第七十九章 大婚一
翌日,天還沒亮,子矝就悄悄地從床上起來了,昨夜她沒有和齊宮銘睡在一起,就是為了方便現在能靜靜的離開,將事先寫好的書信放在了桌子上,身吸了一口氣,子矝轉身離開。
天蒙蒙亮,府裏的下人就開始裝扮王府,到處都掛滿了紅綢,齊宮銘一踏出房門就看到了滿眼的紅色,頓時向子矝的房中跑去,卻沒看見人。
戰戰兢兢的打開信封,上麵寫道:
齊宮銘,我走了,千萬別來追我,恕我實在不能當麵恭賀你新婚大禮,想來你大概也是不願意讓我看到。離開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對我們兩個都算好的事情,你有你要完成的事,守護的人。我也有我未完成的事,和必須要做的承諾。
因此,我們不妨都給彼此一些時間好嗎?希望下次見麵時,我們都不會再這樣處處受製於人。落款:子矝。
齊宮銘頹然的走出了房間,看著滿園的鮮紅,隻覺得刺眼,心裏隻是不停的喃喃道:走了,又走了。強烈的內力從體內爆發,將院子裏的紅綢全都震了下來。讓剛剛進來的夜風和夜雨嚇了一跳。
薑州公主與文王的大婚就要開始了,一大早街道兩邊就擠滿了人,文王府中,齊宮銘站在房間內,身後站著夜風和夜雨,看著自家主子還不準備換衣服,夜雨小心的提醒道:“主子,馬上要啟程去宮裏迎親了,該換衣服了”。
齊宮銘轉身看著桌子上大紅的喜服,嘲諷的笑了笑,終是換上了衣服,華貴的馬車,漂亮的街道,漫天飛舞的花瓣和紅綢,這婚禮真是要多盛大有多盛大,周錦心在喜帕下一直是笑意盈盈,馬上的齊宮銘則一直是麵外表情。
壽康宮中,太後站在門口,聽著外麵熱鬧的聲響,轉動著手中的佛珠小聲道:“不知子矝那丫頭結婚時是什麽樣的,本以為是哀家護著她走上花轎的,沒想到啊”。
九幽鬼府外的竹林的小湖邊,子佩一襲白衣撐傘站在湖亭上,天空已經飄起細雪了,子佩一直在這裏站著,終於一道身影出現在視線裏,子矝看到子佩時也是一愣,忙跑了過去,子佩上前接住了她,將手裏的披風披在了她的肩上。
“哥哥,你怎麽知道我今天回來”子矝奇怪的問道。
“猜的”子佩一手撐著傘一手握著子矝冰涼的小手,沉默了一會兒問道:“累了吧,我們先回去吧,我讓人一直熬著熱湯,趕緊進去喝點兒去去寒”。說完便什麽也不問就拉著子矝向府裏走去。
“哥哥這幾天是不是一直在外麵等我啊”子矝低頭道。
“子矝你要記住了,不管怎樣哥哥都會站在你的背後,所以有了傷心的事,抗不下的事,就回家”子佩溫潤的聲音在冷寂的竹林裏響起,讓子矝的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抬手胡亂抹了一把眼淚道:“我知道了,哥哥,剛開始的時候我沒想過去觸碰愛情,可是後來我的心不聽話了,可是現在我在想是不是我錯了”。
“為什麽會這樣說”子佩問道。
“我覺得是自己太貪心了,想要自由自在,又想要海誓山盟,可世上哪有這麽容易的事”子矝低聲說道。
“我相信我家子矝以後一定會成為這九州最幸福無憂的人,真的”子佩停下來擦了擦子矝的眼淚道:“好了,別哭了,再哭就真成小花貓了,若是還不開心,就讓流觴或紅燭陪你出去轉轉可好”。
子矝收了收心緒點頭道:“是啊,我身邊還有那麽多事都沒完呢,確實不應該在這裏兒女情長,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看子矝終於露出了笑臉,子佩才稍稍放下心。
九幽鬼府,子矝坐在花園裏對流觴道:“白衣還沒有消息嗎”。
“沒有,就好像人間蒸發似的,怎麽都聯係不上”流觴有些擔憂的說道。子矝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道:“看來我們要去一趟姒州了,白衣不是沒有分寸的人,這麽長時間沒有消息,怕是有什麽事,都怪我,怎麽就同意他一個人去了”。
“這也不是主子的錯,那我現在下去準備準備,咱們明日一早就出發”流觴道。
“好”子矝點了點頭,然後就朝自己哥哥的院子去了,看見坐在院子裏處理府事的人,子矝心裏有些暖,至少她不是孤身一人。子佩看見子矝進來將手中的事放下道:“怎麽來了”。
“我當算明日和流觴一起去一趟姒州,來跟哥哥說一聲”子矝笑道,子佩聞言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道:“一定要去嗎”。子矝不解的看著自家哥哥道:“怎麽了”。子佩不語,子矝卻突然說道:“對了,哥哥,我在薑州的齊府密道裏看到了母親的畫像,畫像上署名母親是姒州的天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母親怎麽會和齊氏有關係呢”。
子佩聞言沒有說話,子矝見此更加料定了自己的哥哥是知道些什麽的,頓時焦急的問道:“哥哥,你知道是不是,快告訴我啊”。子佩看著子矝焦急的神色說道:“是,母親的確是姒州的天女,在最初的九州大陸上,姒州是排行第一的強國,姒州是以天命玄說起步的,因此在姒州天女的地位要遠遠高於皇帝,而我們的母親就是第四代天女”。
子矝這下是徹底愣住了,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靈魂是絕對不允許她去相信這些妖鬼神魔之說的,可是卻偏偏有那麽多現代科學也無法解釋的事情,看來著姒州之行是必須要有的。
夜晚,子矝坐在屋頂上,思考著來到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事情,一切的起因是從父母的去世,牽扯出來的南宮家,薑州齊氏,天煞府,一樁樁一件件的聯係在了一起,而現在她不知道齊震臨死前說的一定會殺了她的人是誰,不知道莫子淵到底在打什麽算盤,越想子矝就越加堅定找出真像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