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離開姒州二
夏如陽就這樣一動不能動的站在神殿外麵。憤恨的看著白衣走了。
白衣回到春風苑時，流觴已經將所有事情都打點好了，兩人騎上馬就快速離開了。
翌日，夏如陽被早早就準備去找他的小婉看到了，讓人立馬給他解了穴道，問道：“皇上怎麽在這裏，發生什麽事了”。
夏如陽輕輕推開小婉想要攙扶的手冷聲道：“先回宮”。
小婉一愣忙去備下了馬車，一路趕回皇宮，朝堂上，大臣們都是麵麵相覷，皇上登基一來了沒來晚過，難不成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大家都在猜測夏如陽是不是和夏如晦一樣的時候，夏如陽就踏進大殿了，桃公公看到夏如陽回來的一瞬間也是鬆了一口氣，大喊道：“上朝”。
……
子矝和齊宮銘已經離開平城很遠了，可兩人還是沒有掉以輕心，很少休息，一直都是快馬加鞭。
另一處，莫子淵也聽到了子矝已經走的消息，李子墨道：“看來皇上沒能留住她”。
“嗬”莫子淵輕笑一聲道：“他若是能留下來才讓我奇怪呢，我這個平白得來的師妹可不似平常女子那樣好對付”。
李子墨聞言沒有做過多的評價，他知道主上現在對她很不一般，所以沒有再說過一句關於她的話。
“準備準備，我們也該走了”莫子淵淡淡的吩咐道。
下朝之後，桃公公跟在夏如陽身後低聲問道：“皇上，奴才以為，如今您還沒有站穩腳跟，不宜跟齊宮銘硬碰硬”。
“朕知道，朕會以大局為重，隻是朕覺得不甘心，你派我們的幾個人秘密追去姬州，我要知道他們的所有事情”夏如陽吩咐道。
“奴才明白”桃公公立馬下去辦事了，遠遠的小婉就看見桃公公急匆匆的走了，迎麵向夏如陽走過來道：“皇上遇到什麽棘手的事了嗎”。
夏如陽搖了搖頭道：“無事，你不必操勞，今日朝堂上，朕與費梓兒的婚事已經定下了，到時候有你忙的了”。
小婉聞言心裏一抽，麵上卻笑著道：“那小婉就先恭喜皇上了”。
“今日沒什麽事了，你回去歇著吧！有什麽事朕會找你，你大可不必日日都來的”夏如陽難得溫潤的道。
小婉自然聽出了夏如陽話裏的溫潤，雖然隻是一個語氣，小婉卻高興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小婉不覺得累，若是皇上有事，一定要來找我”小婉說完就走了。腳步都帶著幾分輕快。
跟在小婉身邊的人都有些不可思議，這麽多年來，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天女如此明眼可見的開心。
眼見一天天過去，太後在後宮裏卻得不到半分洛幽的消息，將身邊的小全子叫來道：“你出宮一趟，就說哀家請洛公子進宮”。
“是”小全子聞言就出宮了。太後便一直焦急的等著，誰知一會兒小全子就回來了，太後忙向他身後看，卻空無一人，過去那個翩翩公子再沒有身影。
太後麵無表情的看著小全子道：“人呢，人呢”。
小全子猛然跪在地下輕聲道：“太後娘娘贖罪，奴才去接人的時候，店裏的人告訴奴才洛公子已經離開平城很多天了”。
太後聞言腦子的弦突然就斷了，往後倒去，她知道自己被費祿洪騙了。小全子見此連忙接住了太後對外喊道：“來人啊，叫太醫，太後娘娘暈倒了”。
禦書房裏，夏如陽正在批閱奏折，桃公公就急忙進來給他稟告了這件事，聞言夏如陽嗤的笑了。
隨後將手中的折子放下喃喃道：“洛幽啊，洛幽，沒想到你的魅力竟然如此大，讓我們高高在上的太後娘娘都病倒了，你說我是該恨你呢，還是該謝謝你，即便是走了，還是幫了我的忙”。
桃公公沒有說話，一直等著夏如陽的吩咐，過了一會兒，夏如陽才緩緩道：“走吧，去看看朕的母後，畢竟朕要做個孝子”。
一路來到太後殿中，踏進去夏如陽就看見跪了一地的太醫，一股難聞的藥味撲麵而來，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就往太後床邊走去。
“母後”夏如陽輕聲叫著。
太後聞言微微睜開了眼，看見夏如陽來了，輕聲道：“如陽，哀家，哀家有話給你說”。
聞言夏如陽對著桃公公揮了揮衣袖，桃公公立馬帶著眾人下去了，殿內隻剩夏如陽和太後兩人。
“現在，母後可以說了”
太後緊緊的拽著夏如陽的手，平日看不出一絲皺紋的臉仿佛忽然之間就老了，全然沒有昔日的光澤。
“如陽，哀家知道你的這聲母後叫的並不情願，也難為你這麽多年一直忍著哀家”太後艱難的道。
夏如陽隻是靜靜地看著太後沒有一絲表情，太後也知道夏如陽不會主動和她說話，就自己說道：“哀家知道你狠我，可是你知道嗎？若是重來一次，哀家也不想進宮，不想嫁給自己不愛也不愛自己的男人，在這深不見底的後宮浪費了一生”。
“母後身子不舒服，還是不要提這些了”夏如陽道。
太後看著夏如陽道：“這些話憋在哀家心裏一輩子了，哀家一定要說，我本就不想嫁到皇宮，可是我是杞家的女兒，我從不為自己活著”。
“我知道，你父皇眼裏心裏都隻有皇後一人，我自知比不過，可我也是人，我也想有**，我明知費祿洪是想利用我，可是我還是同意了，我想試試，我對皇後的孩子下手，對皇後下手，甚至最後逼死了皇上”
夏如陽看著眼前逐漸瘋掉的人，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憋在心裏十幾年的話，卻突然不知道怎麽發泄。
太後卻像是找到了一個可以排泄的口子，繼續道：“我以為我做了太後，就不會有人可以議論我和費祿洪，就可以做我想做的事，可我沒想到的是他從始至終，都從未真心對過我，我恨他，也恨我自己，為了這樣一個人放棄了自己，所以祭祀動亂那次我徹底死心了”。
“可是洛幽卻出現了，那個人從天而降，我從來沒見到過那麽幹淨的人，就像是一束光，那是我閨閣時期一直期待過的人的樣子，更重要的是他竟然向我伸出了手。多可笑，我從未敢想已經跌到泥潭肮髒的我還配讓他拉我。
但我貪心了，可我就是希望他能一直在我看到的地方，我不會強迫他的，可是現在，這束光也沒有了”
太後就這樣直直的將心中的事情完全坦露在夏如陽麵前。
夏如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出來的，隻覺得恍恍惚惚，耳邊是太後最後對他的苦苦哀求，如晦他雖不是個好皇帝，本性卻不壞，我求你留他一天生路，我求你。
她竟是因為洛幽不想活了嗎？而那句他本身打算用來刺激太後的話也深深地埋下沒有說出口，因為她已經不需要自己再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