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大會前夕三

  子矝沒有接話扭過頭，莫子淵又接著道：“沒辦法，人各有命，誌不同，終究是無法同道”。


  “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當壞蛋當的這麽有義氣的，活久見啊”子矝接道。莫子淵笑了笑了沒再說什麽起身離開了。雲舒聽得雲裏霧裏的，等到莫子淵走後問道：“子矝，你們說的是什麽意思啊，是不是莫子淵又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幫你打他”。


  “沒事”子矝笑著對雲舒道。
……

  翌日，


  姬州，齊宮銘，齊子諾和齊弘業也已經出發了，皇帝親自送行。一路上，齊子諾都沒有多少的話，一直都是齊弘業和齊宮銘在商議這所有的事宜，隨行的一些官員也根本都看不到齊子諾這個掛名的王爺，齊子諾倒也樂得自在，隻是小李子有些為自家的主子傷心，休整時，在一旁小聲的道：“皇上明明讓殿下也參與的，這些人還真是狗眼看人低”。


  齊子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道：“話不能這麽說，能閑著也是一種福分不是嗎，左右我也沒參與過朝堂之事，就不添亂了”。


  “四哥這話就是謙虛了，本王記得我們眾皇子都在皇子苑受教時，不論是文學太傅還是武學將軍無一不誇讚四哥的才學，說四哥是難得的天才”齊宮銘忽然過來說道。


  齊子諾聞言笑了笑道：“這麽久遠的事了，也多虧了五弟還記得，我已經記不得了”。齊宮銘直直的看著齊子諾，很久才道：“其實，本王一直不明白，四哥這麽多年來為什麽要將自己藏起來，明明眾皇子中你才是最優秀的，四哥您就真的甘心嗎”。


  注視著齊宮銘審視的眼睛，齊子諾的眼底盡是坦蕩，似是嘲諷的道：“五弟覺得，有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沒命了的身體還有**去追尋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嗎”。齊宮銘久久沒有說話，緩緩地準神離開了。齊子諾看著齊宮銘的背影思緒飄得很遠很遠。


  那時他還是個健康的，因為母家勢力弱，母妃性子又軟弱，皇上根本注意不到他們母子，與是那時自己發奮的讀書習武，隻為了能讓父皇關注自己，在皇子苑裏，樣樣他都是最優秀的，誇獎他的折子總會出現在皇上的書房裏，時間久了，沒有惹來皇上多餘的關注，卻引來了惡夢，當時的南宮貴妃囂張跋扈，看到有這樣一個出色的皇子，怎麽可能任由他成長起來，到底是當時的自己太過年輕。


  母親因錯被罰連帶了自己，皇上不問青紅皂白就禁足，他記得他跪在皇後腳下苦苦的哀求，不斷地叫著母後，希望皇後能為自己說一句話，可是皇後從頭至尾都沒有多看他一眼，世人都道皇後良善，可是隻有他知道，當他背地裏去偷偷找皇後時聽到的那些話。


  當時宮女問皇後明知四皇子母子冤枉為何不替他們說話，皇後的話他至今還記得，一字一句都不敢忘，皇後說：“四皇子聰明伶俐，那個先生不稱讚有加，可是再出色他也隻是個庶子怎麽能蓋過嫡子的光芒，雖然南宮貴妃此行事是為了她自己，不過也算是為本宮解了心頭憂患，本宮怎麽可能再去拿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年少的齊子諾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去的，隻是從那時就知道了，在這宮裏沒有半分的人情，後來自己被人擠兌，被人欺負，盡管一直都在慢慢的讓自己變得不起眼，渴死還是沒躲過那個雨夜的一碗毒藥，那一夜母妃拚死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身子也再不會有起色了。


  自古皇家沒有感情，這句話是他用盡全部學會的。還會有不甘嗎，早就不會了，因為已經沒有任何期待了。每每看到父皇親近其他的皇子時，齊子諾就會這樣告訴自己，那個人在他心裏早就不是父親了，隻是君臣。
……

  贏州，春城，

  子矝一行人一進這裏就能感受到撲麵而來的暖意，春城果然是名不虛傳，李子墨出示了邀請函之後，他們一行人就被引到了一所院落，想來應該是九州大會其間他們的住所了。子矝好奇的看著周圍的景色道：“這贏州不愧是第一大州，如此重大的大會還能布置的井井有條”。


  “此次贏州派來主持九州大會的就是當今皇後的弟弟歐陽林，贏州的歐陽大將軍”莫子淵突然出現在子矝身邊說道。子矝聞言心裏道，這個名字怎麽有些耳熟呢，好像在哪裏聽過，隨後終於想起來，在姬州邊關時，似乎是有過一麵之緣，想著子矝就看向了莫子淵道：“這位歐陽將軍怕是和你們天煞府有些淵源吧”。說著又看了李子墨一眼。


  莫子淵笑了笑道：“不如一會兒人來了你親自問問”。


  子矝剛想回過去，外麵就傳來聲音道：“歐陽公子”。子矝聞聲看了過去，隻見一身絳紫官袍的男子手持折扇緩緩走來，知道的他是個將軍，不知道的說是書生都有人信，此人一舉一動都帶著一股文雅，完全沒有武將的粗俗，反而很是溫潤如玉。


  歐陽林自然也注意到了子矝，唇邊勾起一抹笑容，對著莫子淵和子矝拱手道：“歡迎”。


  “不敢，還勞煩歐陽公子親自過來了”莫子淵也拱手回禮道。很難見到莫子淵這樣正經的模樣，子矝也回了一禮，歐陽林看著子矝道：“護國公主果然是有福之人，能夠黯然無恙的回來”。


  子矝微笑沒有答話，也並沒有隱藏什麽，她知道就算自己想藏也藏不住的，不如坦然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