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麵對麵交談
心中的疑惑漸漸地撥開雲霧，隻是這樣的結果，她真的可以接受嗎？
山穀之內的那間茅草屋內，沐冰雪與趙健淩，嚴爵並肩坐在一起。而他們的對麵，則是宋媽媽與小南花她媽倆人。知道接下來會說的一些事情，對小南花而言並不算好事，所以小南花她媽早早地便讓小南花回了家。現在，即將進入這次見麵的主題。
聽著趙健淩簡單地陳述了下情況，宋媽媽的臉上帶著一抹不知名的情緒。原來沐冰雪懷孕了，老天爺還真是不公平！為什麽她的女兒與丈夫全都死了，而沐冰雪卻好好地活著，真是蒼天無眼。聽完講述，宋媽媽冷冷地說道：“你們以為，我會救她嗎？我的女兒死得那麽冤枉，我怎麽可以讓害死她的凶手，逍遙法外。”
話音未落，趙健淩脫口而出地說道：“阿姨，話可不能這麽說啊。你不在場，所以不了解當時的情況。是，死的人是你的女兒，是有些可憐。但那些被你女兒欺負的人，就不可憐了嗎！”
聽到他指責宋紫清的不是，宋媽媽的臉上頓時出現不悅的情緒。直直地看著他，宋媽媽警告地說道：“小夥子，你信不信你再說一句我女兒的壞話，我就讓你親眼看著你的沐冰雪，是怎麽死的。”
見她用沐冰雪威脅，趙健淩隻好生氣地別過頭不說話。但身為當事人的沐冰雪，卻顯得平靜許多。喝了一口茶，沐冰雪緩緩地說道：“宋媽媽，就算你不相信，但這確是事實。你恨我錯手殺了宋紫清，我不否認。但是，我卻不後悔那麽做。我想你也應該知道，當時其實是宋紫清想要是殺死我，結果不小心傷了自己。那段時間，宋紫清仗著吳浩天，老是做一些傷人的事情，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宋媽媽沒有回答，而是側過頭，嘴唇緊緊地抿著。那一刻，沐冰雪忽然覺得，其實宋媽媽並不是完全不懂道理的人。思及此，沐冰雪平靜地說道：“那個時候，她如果能好好地珍惜與吳浩天的感情，或許就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她仗著吳浩天對她的在乎幹了多少壞事，你知道嗎？先是將小宇單獨帶到墓園，那個時候如果不是小宇及時通知我。你有想過會有什麽情況嗎？兩三歲的小孩獨自一人在山裏頭，如果遇到豺狼虎豹他該怎麽辦？如果沒人發現他，就那麽餓死在山裏，該怎麽辦?”
這件事情，她從未聽宋紫清說過。但她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宋媽媽又怎麽會不了解她的性格。許是被他們一直寵溺著長大，宋紫清有的時候比較任性。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沐冰雪繼續說道：“或許你會說，宋紫清隻是故意鬧著玩，並無惡意。可是接下來的這幾件事，你能說她沒有惡意嗎？吳家裏有個傭人叫張嫂，因為要保護小宇，結果宋紫清命人將她抓起來，讓他們把她……煮了。當時如果不是我早些趕到，宋紫清怕是現在已經在監獄裏度過。”
“什麽？煮了？怎麽可能，清丫頭不可能這麽狠心。”宋紫清著急地說道。可是從在場幾人的表情上，仿佛在訴說著什麽。
掏出手機，沐冰雪平靜地回答：“如果你不信，可以打給吳家的任何一個傭人問話。甚至，你也可以在找吳浩天的保鏢來問話。那個時候在場的人，可不在少數。因為我和吳浩天的關係，宋紫清曾經帶人砸了我的店，讓吳浩天當眾羞辱我，把我打得遍體鱗傷。如果我真的有心殺她，也就不會等到後來才動手。那個時候如果我去警察局告她，豈不是更好嗎？”
伸出手，趙健淩出聲打斷：“這件事我可以作證。當時看到冰雪傷得那麽重，我真的恨不得立刻宰了吳浩天和宋紫清。但是我沒那麽做，因為我知道，冰雪一定不會讚成的。”
接下來沐冰雪說了什麽，宋媽媽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她的眼裏閃爍著淚花，滿是不可置信。其實她一直都清楚，宋紫清的死與任何人都無關。但是，如果沒有抓著沐冰雪不放，她就無法找到生活的寄托。孩子沒了，丈夫沒了，她在這個世界上便孤苦無依。如果連最後堅持的信念都沒有，那便與死無異。“就算這樣，我可不會救你。”宋媽媽狠著心說道。
說了這麽多，卻還是無法改變她的決定，在場幾人的眼裏閃爍著不安。難道，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沐冰雪死嗎？望著她，沐冰雪忽然淺笑地說道：“宋媽媽，我想你會讓我吃下這個藥，應該不是希望我死吧。要不然，你不會讓我活到現在，大可直接要了我的命。”
先是一愣，宋媽媽隨後笑著說道：“你說的沒錯，我並不打算直接要了你的命。我要你，看著自己的生命一點點地流逝，等待著死亡的滋味。我要讓你活著比死了更痛苦。隻有這樣，才能為我的女兒與丈夫償命。”
轉動著手中的茶杯，沐冰雪低笑地說道：“我想，宋爸爸的死，應該與我無關吧。而且我也相信，不會是吳浩天幹的。最大的可能，宋爸爸是被人……殺人滅口。你說，是不？”
吃驚地看著她，宋媽媽脫口而出地問道：“你怎麽知道？”宋爸爸的死，經過了這麽多時日，她卻還是隻能知道絲毫。難道，沐冰雪知道是誰？
從她的臉上，沐冰雪讀到了一絲訊息。從走入茅草屋的那刻開始，沐冰雪便知道，她必須保持冷靜，不能激動，不能刺激宋媽媽。隻有這樣，她才可能有活下去的可能。望著她的眸，沐冰雪篤定地說道：“宋爸爸與什麽人交往，我確實不了解。因此，我隻能說出自己知道的。吳浩天是不可能殺了宋爸爸的，再怎麽說，你們都是他的恩人。吳浩天也是道上的，對於有恩必報這個道理，他比誰都清楚。要不然，他當年也不會因為雪狐救了他，而讓他成為暗夜的老大。”雖然，雪狐早已退出江湖，吳浩天是實際上的老大。
宋媽媽沒有詢問，而是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那段時間，宋爸爸曾經打算將浩宇公司據為己有，在外麵大花錢。吳浩天雖然知道，卻沒有阻止，就是因為那份恩。我與宋爸爸接觸的其實不算多，你也可以去調查下我的行蹤，這段時間，我幾乎沒有機會與宋爸爸見麵。其二，也是最重要的。我想，給吳浩天下蠱毒，恐怕是有些人的提議吧。這種蠱毒的煉製，需要很多珍稀草藥。你雖然是苗族長老的女兒，但卻不會將這麽危險的藥物拿給你女兒去害人吧。如果是有人將蠱毒給了宋爸爸，又擔心事跡敗露會威脅到自己而將宋爸爸，這個可能是極大的。”
沐冰雪所說，宋媽媽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她所說的，正是宋媽媽心中所想。而事實證明，確實有人想要殺害他們一家人。如果不是她跑得夠快，或許早已遭遇不測。“你所說的這些，隻是想要讓我給你解藥而已。說到底，你還是貪生怕死。”宋媽媽不屑地說道。
雙手溫柔地撫摸著肚子，沐冰雪微笑地說道：“如果是在一個月前，死對我而言，真的沒什麽。但是現在，我卻變得怕死。這是我第三次懷孕，前兩次失去孩子的痛苦，我不想再承受了。況且，我不想孩子一來到，就要隨著我而死。那樣，這孩子豈不是太可憐了。宋媽媽，你也是媽媽，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感受吧。孩子是無辜的，我不能讓他因為我，而讓他失去來到這個世界的權利。”
拳頭緊緊地握著，宋媽媽的眼裏一陣糾結。確實，作為一位媽媽，她的確會於心不忍。隻是，難道就這麽將宋紫清的死淡忘嗎？這樣，在天堂的宋紫清，會不會埋怨她？想到這些，宋媽媽堅定地說道：“就算如此，那也是你對不起那孩子，和我無關。沐冰雪，這就是清丫頭對你的懲罰。我，絕對不會輕易原諒你。”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嚴爵忽然說道：“讓她死，這就能讓你女兒複活？還是你以為，讓沐冰雪死了，就算為你女兒報仇了？你還真是可憐。”
頓時氣急，宋媽媽猛地站起，生氣地指著他：“臭小子，你還沒資格教訓我。”
勾起一抹笑意，嚴爵同情地說道：“難道不是？你現在沒了家，沒了親人，你不可憐？你知道冰雪不是真正的元凶，但你卻還是選擇這種可笑的報複，你覺得這樣是正確的？從今以後，你會孤獨地活著。不僅如此，如果吳浩天知道沐冰雪是因你而死，你覺得他會無動於衷？不，他會向你報複。不對，應該說，他會讓你生不如死。沐冰雪對他來說很重要，失去沐冰雪對他而言是個極大的打擊。而讓他如此難過的你，他會放過？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會讓你所有的親人，全都接受懲罰……”
第一次聽到嚴爵說這麽多的話，沐冰雪的眼裏寫滿驚訝。望著那帶著笑意的麵容，沐冰雪的心裏莫名地安定。或許，他已經有了方法。仔細地斟酌著他的話，沐冰雪忽然說道：“隻要你能讓我把孩子活下來，我願意代替你的女兒，好好地孝敬你。我可以離開吳浩天，既然我對他那麽重要，想必我的離開對他而言，便是一種報複。把我留在你身邊，不是能夠更好地折磨我嗎？你可以繼續用藥物控製我，這樣我就會為你拚命，努力保護你不被那些人找到並且傷害你。這，不是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