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7章 不能讓她擔心
小白臉看著我堅定的目光,頓時失去了再勸我的力氣,他鄭重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那這邊……」
「讓鄧跑過來,就說我有事要他幫忙,荊棘是不會懷疑我的。」我說著,大手一揮,示意小白臉帶人離開。
小白臉黑著一張臉,指揮著他們偽裝自己,並跟他們說起逃跑計劃,我則跑到包間里,將那些會長全拉到了廚房,然後打開了廚房的煤氣,接著我就開始等鄧跑。
鄧跑很快過來了,帶來了我要的東西,除了兩個防毒面罩之外,還有一個簡易炸彈,只要引爆炸彈,接下來炸彈就會將煤氣一起引爆,這麼一來,整座酒店在須臾間就會被大火瀰漫,誰也逃不出去。
鄧跑將炸彈交給我的時候,不放心的說:「銘哥,事兒我已經聽小白臉說了,您真的要以身犯險?」
我點了點頭,知道他在擔心我,拍拍他的肩膀,一邊戴面具一邊笑著說:「別擔心,我會沒事的。」
鄧跑說:「我知道您這麼做是為了救那些人,也是為了取得鍾家父子倆的信任,但是……鍾情是無敵帝國的大少爺,您也是咱們組織的大少爺,在咱們眼中,您的命比他值錢一千倍一萬倍,所以……這麼冒險的事兒還是交給我來做吧。」
我看著一臉認真的鄧跑,一巴掌拍在他的額頭上,他被我突如其來的一下子打的有些懵,我說:「趕緊把防毒面罩戴上,這裡頭的濃度剛上來,再待一會兒咱們都得去醫院送錢。」
「哦。」鄧跑趕緊將防毒面具戴上。
我繼續說道:「鄧跑,你們當我是大少爺,還當我是兄弟?」
「這……」鄧跑有些糾結,皺著眉頭說,「是大少爺,更是兄弟,大少爺,我們這些人一直以來被灌輸的思想就是可以為您生為您死,所以……」
我抬抬手,沉聲道:「不要這麼說,在我眼中,咱們都是兄弟,沒有什麼你為我生為我死的說法,何況,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卻讓你替我走,我的老臉還要不要了?」
鄧跑還想說什麼,我抬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說:「你記住一件事,那就是我陳銘決定的事情,自然要我自己去承擔後果。好了,現在拿著炸彈控制器,去對面大樓等我消息。」
鄧跑仍然不放心,只是當對上我那堅毅的目光時,他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點了點頭,扭頭離開了。
我笑眯眯的對鄧跑說:「待會兒快點衝出來,我還指望你送我去醫院呢。」
鄧跑停在那裡,緩緩轉身,竟然給我行了咱們華夏的一個最標準的軍禮。
我原本平靜無波的內心突然就像被人狠狠塞了一團火,不由想到,即便守佛叔和我父親一樣,在當年那場陰謀詭計中被華夏給拋棄了,但是,他卻依然用著咱們華夏的制度管理著他的組織,他的手下們在向你表達他的敬佩時,依然會行軍禮。
也許在別人看來這只是一件小事,但在我看來,這卻是守佛叔的執念。
想到這,我緊緊攥起拳頭,身體停的筆直,也給他回了個禮,他轉身離開,我則安靜等待著鍾情的消息,只要鍾情一發來消息,我就會給鄧跑打電話,然後跑路。
約莫二十分鐘以後,鍾情給我發來簡訊說可以了,我則立刻將簡訊轉發給鄧跑,然後開始拚命的朝著酒店門口跑去。
其實我完全可以提前站到酒店門口去,那樣我就不會受傷了,但是,如果不受傷,這件事就沒有那麼強烈的真實性了,所以在我決定走這一步棋的時候,所有人都明白,我必須要受傷才行。
身後傳來爆炸聲,即便我張大了嘴巴,耳朵也嗡嗡作響,整個頭感覺都晃了一下,我將頭上的防毒面具給摘下來扔掉,身後一股氣浪打來,我感覺腳步瞬間輕盈了許多——不是我跑的快了,而是氣浪把我給推著飛了出去……
我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一股強大的熱烈的氣息從酒店裡給推了出來,隨後狠狠砸在了地上,即便我下意識的做了緩衝動作,但是依然沒有減輕多少痛苦。
身後火辣辣的疼,我知道上次剛好的後背,這次又要被燒得不像樣子了,而我的五臟六腑都感覺像是被人拿什麼東西狠狠撞擊著一般,疼的我直抽氣,耳朵也一直嗡嗡作響,可奇怪的是我一點聲音也聽不到。
我晃了晃腦袋,抬起頭來,看到鄧跑一臉驚慌的端著一盆水朝我衝來,街上四處都是尖叫逃跑的眾人,還有人驚愕的看著我,卻不敢靠近。
我分明看到鄧跑大喊著什麼,但卻一點都聽不到。
鄧跑衝到我面前,將水猛地朝我的身上潑去,那股火辣辣的感覺頓時消失了,只是劇烈的疼痛感讓我暈死了過去。
這短短的幾個月內,我被大火燒了兩次,真尼瑪倒霉!
再醒來的時候,耳邊依然一點聲音都沒有,我感覺自己就像是走進了一個沒有聲音的世界,腦袋也昏昏沉沉的,渾身上下都很沉重,只是我的腦子已經可以思考了。
我慢慢回想著之前的事情,很快理清了思緒,意識到我的耳朵可能是在巨大的爆炸聲中失聰了,若只是這一次爆炸,我的耳朵還不會有那麼脆弱,但是,我經歷了太多次的爆炸了,上一次我就感覺自己的耳朵時不時的有點疼,就知道我的耳朵不能再承受更多的衝擊了。
想到這,我有些擔心,我該不會永遠的失聰吧?不,我不要,如果是暫時的失聰我還能接受,若是永遠的失聰,我是真的接受不了。
越想越擔心,我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小白臉雙目無神的坐在那裡,一臉的悲傷,而我是趴著的,後背一直隱隱作痛。
看小白臉的表情,我猜測我的情況應該挺嚴重的,不由問道:「怎麼了這是,愁眉苦臉的,我還能死了啊?」
小白臉原本正在想事情,一聽到我的聲音,頓時驚喜的看向我,說:「名哥,你醒啦!」
雖然我聽不到聲音,但是我現在頭腦清醒,又一直擅長讀唇語,所以我點了點頭說:「醒了。」
小白臉有些激動的問:「您耳朵好了?」
我搖搖頭說:「沒,我是讀懂了你的唇語,才能和你這樣對話的,對了,我的耳朵到底咋啦?是暫時失聰,還是永久性的?」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的一顆心都提上來了,沒有人希望自己的身體有缺陷,我也是,為了任務,為了幫我父親洗刷冤屈,我已經毀了臉,已經滿身傷疤了,若我又失去了聽力,我真的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殘疾人了,這樣的我,還怎麼陪在宋佳音的身邊?如何配得上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