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撲朔迷離
靈脈境五層！
黑衣漢子剛一進入茶棚林棕便是覺察到了對方的修為，微微皺起了眉頭。
“好嘞，胡爺，您要的靈茶來了！”
掌櫃的親自從茶棚後沏了一壺茶水拎到黑衣漢子跟前，邊倒邊問道：“胡爺今兒怎麽一個人來了，其他幾位爺呢？都走不開嗎？”
“怎麽？嫌我胡建一個人給的錢少是吧？”胡建瞪眼道，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樣子。
“不敢不敢，胡爺息怒啊！”掌櫃的嚇得麵色發白，連忙笑著賠罪道：“小人這處茶棚可都指望著胡爺來維持生計呢，怎麽敢嫌棄胡爺您呢！”
“這還差不多！”胡建瞥了撇嘴，隨即將倒滿的靈茶一飲而盡，接著問道：“那什麽差點忘了，掌櫃的，有事情問你！”
“胡爺請問，小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掌櫃笑哈哈地說道，但是身體卻是已經開始悄悄顫抖了起來。
“嗯，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例行問話。”胡建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林棕和張家兄弟的位置，隨意地問道：“最近這附近可有什麽異鄉人出現？”
“異鄉人？”
掌櫃的撓了撓頭，仔細的想了想道：“沒有。”
“你確定？”胡建的聲音一下子響了起來，指著林棕三人道：“那這三個人我怎麽從來都沒有見過？”
掌櫃的心中猛地一驚，順著胡建的指向望去，卻見是林棕三人，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這才小心翼翼地解釋道：“好讓胡爺知道，那兩個泥腿子是這附近農田的莊稼漢，天氣太熱才來我這喝口水休息一下。而另外一位木爺可是從城裏來的，怎麽可能是異鄉人呢？”
聞言胡建微微點頭，蕩煜城的的情況他是知道的，三麵環山隻有這一條路與外界相通，既然是從城裏出來的，那便不可能是異鄉人，畢竟城裏這麽多人自己也不可能每個人都見過。
想到這裏，胡建當下便放下心來，喝完了靈茶便匆匆走了，也沒有要付錢的樣子，
而掌櫃的則仿佛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一般，收拾了碗碟便是去了茶棚後麵。
“這人喝茶怎麽不給錢啊！”
林棕皺著眉頭說道，一副為茶棚打抱不平的樣子。
聽到聲音的夥計連忙湊過來急道：“噓，木爺，您小點聲，剛剛走的那位爺可是武者，要是讓他聽到了您可就麻煩了！”
“所以你們這茶棚這兩年生意不好其實是因為？”林棕似笑非笑地盯著夥計，顯然已經猜到了一些事情。
“木爺既然猜到了，又何苦再來問小人！”
夥計回望了一眼見掌櫃的不在，這才苦笑道：“隔三差五有這麽些個人來，生意能好到哪裏去？偏偏這群武者又隻喝靈茶，揚言沒有靈茶就要把這茶棚給砸了，掌櫃的無奈之下才自己出錢去買來靈茶給他們喝，這兩年下來，沒有賠錢已經算是鄉鄰幫襯了。”
“這種事情蕩煜城的城主府就不管管嗎？”林棕好奇地問道，照理來說，每一城的城主都是經過欽天監監察過的，手底下的城池不應該會出現這種情況啊。
林棕不說還好，這一說到城主府三個字，夥計的臉色立馬變了，轉頭四望見茶棚內沒其他人，這才小聲道：“木爺，您可千萬別在外麵提城主府這三個字，要是讓有心人聽了去，怕是會引來殺身之禍啊！”
“這是為何？”林棕不解道：“難不成這蕩煜城中已經沒有了城主府？”
“城主府自然還是有的，隻不過這城主啊！”夥計猶豫了一下還是小聲說道：“聽城裏人說那個城主全家都被人給殺了，好像是什麽上天降罪。”
“上天降罪？”
“小人也不是很明白。”夥計撓了撓頭說道：“好像說是那城主一家人死的時候天上正好打下了一道雷，把城主全家劈死了，聽說還有人親眼看到的呢，這事傳的挺邪乎的。”
天雷劈死……
林棕與張家兄弟對視一眼，心中皆是有了些底。
“那現在城裏是誰管事啊？”林棕笑著問道，但話一出口林棕便是變了臉色。
夥計倒是沒有多想什麽，朝著茶棚外努了努嘴道：“不就是那幾位爺和他們上頭的人唄，隻不過奇怪的事這城裏的人啊，都隻見到過這幾位爺，卻是從來沒有見到過他們上麵的大人，您說奇不奇怪？這日子啊，可是愈發難過了！”
說完又有新的客人來了，夥計便趕去招呼了，也就沒有再說下去了。
林棕若有所思的回味著夥計之前說的話，隨即將茶碗裏的茶水一飲而盡，敲著桌子道：“夥計，結賬！”
“好嘞爺！”
夥計趕忙跑過來，笑著說道：“木爺，您的茶錢一共是三十個銅幣！”
“把這兩位的也一起算了吧。”林棕從懷中丟出一枚銀幣道：“我正好想要去看看這兩位兄弟的田地，這是一個銀幣，不用找了。”
“謝謝木爺！”夥計連聲道謝，臨了還不忘朝張家兄弟擠了擠眼睛，笑道：“張家兄弟的莊稼活做的可是出了名的好，木爺到時候可別被嚇一跳啊！”
聞言林棕失笑般點了點頭，隨即離開了茶棚。
張家兄弟則是瞪了一眼夥計，什麽話都沒說便是跟著離開了。
夥計倒是不以為意，掂量著手中的銀幣，這一枚銀幣中可有十個銅幣是屬於他自己的呢！
蕩煜城外四十裏的一處草屋之中，林棕站立在窗邊望著草屋外的農田，笑著道：“這農田還是種的不錯啊，看來讓兩位擔任鷹衛還真是大材小用了！”
“監察使容稟。”張誌小心翼翼地開口解釋道：“這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蕩煜城範圍內常有人巡查，若不是有這些農田做掩護，屬下等人恐怕早就被發現了，亦難以等到監察使大人到來。”
張誌很清楚眼前的這位年輕的監察使可是出身皇族的地級監察使，對他們這些普通鷹衛來說是可以一言定生死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就說說吧。”林棕將目光轉回到張家兄弟身上，平靜地道：“說說你們在這蕩煜城潛伏許久所得到的情報吧。”
“是。”
張誌張合對視了一眼，張誌率先開口說道：“根據屬下得到的情報，眼下蕩煜城內確實已經沒有我大炎皇朝的力量存在了，那蕩煜城主一家說是被天雷劈死，但據屬下查探，城主府的防護陣法上明顯有著王境武者的氣息殘留著。”
王境武者……
林棕的目光微閃，按照大炎皇朝的慣例，對於擔任各城池城主的武者都是有一定的實力要求的，王境武者一般隻有在重要的二等城池或者是第一等城池才能擔任城主，像蕩煜城這種連品級都算不上的小城，照理來說不應該有王境武者遺留下的痕跡才對。
可照張家兄弟給出的情報，很顯然這蕩煜城主一家是被某個不知名的王境武者借天雷落下之際，強行突破城主府的防護陣法，殺戮而死的。甚至有可能連那所謂天雷都是那不知名的王境武者弄出來混淆視聽的，目的就是為了掩蓋自身的存在。
想到這裏，林棕忽然間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連忙問道：“那個胡建的底細查了沒有？”
“胡建的底細屬下查過了。”
張合開口道：“那個胡建原先是個流寇，本來隻是靈淬境的修為，靠打家劫舍過日子，結果一年半前忽然間就消失了，再出現的時候人就在這裏了，而且修為也提升到了靈脈境五層。”
“而且奇怪的是，不單單是胡建，另外的幾個黑衣人也都是和胡建差不多的經曆，這樣的人在這蕩煜城附近足有一兩百號人，城外還好，城內屬下五天前去了一次，基本上是完全戒嚴了。”
“那茶棚夥計說的他們的大人呢？現在又是誰在掌控著城主府？”林棕連聲問道，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了起來。
“這……”
張誌張合互望一眼，低頭道：“屬下無能，這兩方麵的情報都未能掌握，唯一知道的就是胡建頭上的大人似乎是對我們欽天監很是了解，城中原先潛伏的暗哨和巡眼都已經遇難了，無一幸免。”
“無一幸免……”
林棕喃喃自語，眼前隱隱浮現出那些暗哨巡眼被拔起的情景。
“目的呢？”
林棕冷冷地開口道：“匯聚了這麽大量的靈脈境武者，還有王境武者出手攻破城主府，他們的目的是什麽？難道隻是為了掌控這麽一座連第三等城池都算不上的小城？”
“監察使容稟。”張誌連忙說道：“關於對方的目的說實話屬下亦是很茫然，不過屬下卻是發現了另外一件事情，或許監察使聽了能夠推測出對方的目的。”
“說！”
林棕冷冷地看了一眼張誌，他向來不喜歡這種愛賣關子的屬下。
或許是覺察到了林棕對自己的冷淡態度，當下張誌也不敢再賣關子，連忙開口道：“就是之前那夥計所說的隔一斷時間就會有一群武者到來的事情，其中那些穿著長袍的武者，竟然都是熔煉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