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蠻荒
林亮與莊不凡相對坐在床上，兩人的中間則是放著一個蒲團，氣氛稍顯有些尷尬。
林亮是沒得辦法，房中隻有一床一蒲團，而莊不凡又堅持在林亮的房中說話，所以就變成了現在這幅樣子。
“前輩近來可好？”
“還行還行，就是等你等得有些心累。”
莊不凡脫口而出道，下一息卻是突然麵色一變，驚訝地看著林亮。
“看來我果然是被選中的。”林亮幽幽地道：“說說吧，蠻荒祭是什麽意思，他們或者說你們想要我做什麽？”
林亮的反應著實出乎了莊不凡的預料，那個當年在雲夢之境中看著還顯得十分青澀的少年，如今似乎已經成長成了一個成熟的武者了。
“以你如今的見識，應該知道在我們這個大陸上存在許許多多的諸如秘境一樣的小世界吧？”
“你是說蠻荒祭是在一個小世界中？”
林亮很快便是反應了過來，但卻是沒有多少的驚訝，事實上從開始修煉到現在這一路走來，諸如秘境或是小世界，林亮也已經見過了不少了。
“確切的說，當年發生在這裏的那場人蠻大戰的真正戰場其實是在那個名為蠻荒的小世界中。”
“真正戰場？那這石頭城是……”
“算是第二戰場吧，畢竟這裏可是有著通往蠻荒小世界的入口。”
莊不凡隨意地回答讓林亮心中微微悚然，這般模樣的石頭城竟然隻能算是第二戰場，如此說來那個名為蠻荒的小世界又該是怎樣一副場景？
莊不凡奇怪地看著情緒已經有些低落了下去的林亮，道：“你不會以為蠻荒小世界單單隻是一處戰場吧？”
“不是你說的戰場嗎？”
林亮忽然間卻是反應了過來，如果那裏隻是一處戰場的話，且不說人族這邊，蠻族為何還要專門派人守在這裏？甚至還有這麽多的蠻族人來到這裏，單單就林亮所見，人族這邊的石柱上的名字就已經不下五十個了。
“看樣子你已經猜到了一些，不過詳細的還是由我來說吧。”
莊不凡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林亮，笑了笑道：“蠻荒小世界，在我們人族看來蠻荒的意思是野蠻荒涼，可是在蠻族之中，這卻是他們的聖地，因為這裏是整個蠻族的傳承之地。
你以為在什麽樣的地方戰鬥，麵對什麽程度的敵人才能在當時將器帝葉雲天留下的戰者們覆滅？
蠻荒小世界，蠻族的傳承之地，又蠻族大量精英強者駐守，隻有這樣的一個地方既能讓戰者有覆滅的機會，又不會被挑出任何錯誤，甚至連戰者們本身也認為這樣的地方必須得由他們來攻克。”
林亮沉默了，從莊不凡的話語中他聽不出任何的憤怒，所聽到的都是譏諷，和之前在雲夢之境中的談話不同，這一次莊不凡的譏諷是對著那些已經覆滅了的戰者。
就好像一個已經病入膏肓走到生命盡頭的老人，在這最後的時刻，他最想罵的不是他的敵人，還是無能的自己一般。
林亮聽出來了，戰者的覆滅與其說是因為各大勢力的不作為、內鬥，其實根源還出在戰者自己身上，出在一手創立了戰者的葉雲天身上。
當一個人認為這個世上隻有自己一個聰明人的時候，在這個世上，他已經被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當成了傻子。
“所以……所謂的蠻荒祭其實就是蠻族進入蠻荒小世界中接受傳承？那我們人族來做什麽？”
林亮大致算是弄清楚了蠻荒祭是個什麽東西，卻還是沒想明白自己要在這其中扮演什麽角色，自己可是地地道道的人族啊，不可能去接受蠻族的傳承的吧？
“也算是一場機緣吧，蠻族的蠻荒祭，在人族中也沒有多少人有資格參加，莽荒小世界畢竟是蠻族的傳承之地，即使是人族想要參加，也必須得修煉一門煉體功法，並且肉身修為不能低於靈雲境，當然也不能高於王境。”
莊不凡耐心地解釋道：“這也是我為什麽跟你約定要在晉升王境之前來石頭城，蠻荒小世界中不單單有對蠻族而言至關重要的傳承，更有我人族無數先輩所遺留下的秘寶功法傳承，包括傳說中的戰者的戰法傳承。
我之前說過，那是一個小世界，不是單純的戰場。”
林亮的目光變得古怪了起來，盡管他之前已經有所感覺到自己的身後有一隻看不見的手，但是像莊不凡這樣就差說那裏麵有肉身脫胎訣的王境卷的，林亮還是有些措手不及。
“你們究竟是誰？我對你們而言又算是什麽？”
猶豫了一下林亮還是問出了這句有可能會讓自己陷入險境的話，說話的同時林亮全身的力量已經完全調動了起來，神魂之力完全覆蓋整個人族的建築群，隨時準備暴起。
小樓之中，何雲微微挑眉，莫名地歎了口氣，他能感受到這股神魂力量，這是真正的地境神魂，自己終究是早一步離開了生滅宗，否則在神魂方麵自己不會落後於林亮。
與此同時，石頭城的城牆上，守靈人楚河亦是被這股神魂之力驚動，朝林亮的房子看了一眼，卻是搖了搖頭繼續將目光轉向城外。
“其實你不用這麽緊張，我跟他們不算是一夥的。”
莊不凡毫不在意地從乾坤袋中掏出塊肉餅，狠狠地咬了一口，這才接著道：“既然你已經感覺到了，那我也就不用繞這麽多圈子了。
那些人的底細我也不清楚，我隻是為了確保戰者的傳承才算跟他們半合作吧，他們的目標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唯一能確定的是，你不是他們的唯一人選。
至少和你類似的人我查到了不少，其中大部分都刻在了蠻族的獵殺石柱上，當然那些人現在都已經死了，不過不全都是死在蠻荒祭中的。”
林亮半信半疑地看著莊不凡，猶豫了一下伸手朝莊不凡道：“還有沒有？給我也來一塊，走進蠻族領地之後都沒吃過餅這種麵食。”
從莊不凡手中接過一塊肉餅大口地咬了起來，林亮這個時候才算是把心放下了，相信了莊不凡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