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身償即可
宋雲煙不由皺眉,“江總,這是我的家事。”
“在我們的事情沒討論清楚前,不準走。”
江容卿並不退讓,反倒咄咄逼近。
他步步緊逼,宋雲煙節節後退,直到退無可退,隻覺今天的江容卿有些無理取鬧。
“等我處理好這件事,自會來找你。”
江容卿略微靠近她,兩人四目交匯,他麵上皆是認真。
“誰知道,這是不是江小姐想要逃離的托詞。”
這話讓宋雲煙不覺睜大了眼睛,敢情他認為這一切都是在做戲?
心中不覺有氣,不由仰頭看著江容卿,“好啊,江總若不嫌麻煩,那就勞您大駕跟我走一趟。”
說完,毫不猶豫地將抵在她麵前的江容卿推開。
江容卿倒也不生氣,一直把著門鎖的手終於放開。
跟隨在宋雲煙身後,伸手細細將敞開的西裝扣子係好。
驅車二十分鍾抵達地下賭莊。
宋雲煙將帽子壓低,隨手將一個口罩丟給江容卿。
眼下,兩人齊齊已緋聞情侶的身份登上熱搜。
若是再讓人拍到出雙入對進入這樣的場合,那就更加說不清了。
江容卿倒也不回避,出奇乖順地裝扮好,跟隨宋雲煙下車。
兩人按照電話中的指示自一處鐵梯而下,入鼻便是常年散不盡的煙味兒,宋雲煙下意識伸手揮掉麵前汙濁的空氣。
待走下最後一級台階,宋雲煙總算看清麵前的狀況。
“姐姐!”
宋雲飛一聲高叫,令她不自覺蹙眉。
“放了他。”
事到如今,來都來了,隻能盡快處理好一切離開,才是正確的選擇。
“電話裏可都說好了,你一個人來。”
宋雲煙掩下眼中的不奈,“他不會妨礙我們,有什麽要求你盡管提。”
“嗬,你弟弟可是欠了五個億。”
對方說著將桌上的欠條和借據推了推。
當下宋雲煙的麵色煞白,狠狠剮了一眼被壓製的宋雲飛。
宋雲飛舔著臉,“姐姐,你可要幫我啊!”
“閉嘴。”
宋雲煙冷聲嗬斥,麵上皆是不滿之色。
“五個億,我可以給你。”
她略作思量,話鋒一轉,“隻是五個億不是小數,我一下拿不出來。”
聽聞她的話,為首之人不禁嗤笑,“你在耍我!”
宋雲煙當下黑臉,“我隻能做到此,你們若是不願意,就把他剁了吧。”
眾人嘩然,沒想到宋雲煙竟說出這樣的話。
見她轉身要走,那人有些急了。
他急匆匆而上,伸手將宋雲煙攔住。
男人嗤笑一聲,“先別急著走嘛,咱們有話好商量。”
宋雲煙瞥著他,一言不發,等待他的下文。
隻是未曾想,男人竟毫不留情地一把將宋雲煙麵上的口摘拽下來。
這突然的舉動,令站於宋雲煙身後的江容卿下意識地咬牙。
男人的目光在觸及到宋雲煙的麵頰之後,先是一怔,而後帶著癡迷猥瑣的笑容。
“呦,長得真不錯!竟然還是個明星!”
宋雲煙劈手將口罩從他手中奪走。
隻見對方微垂著頭,壓低聲音附在宋雲煙耳邊道,“辦法倒是有一個。”
宋雲煙蹙眉狐疑地盯著他,不知他葫蘆裏賣得是什麽藥。
“老子什麽女人都睡過,還真沒睡過明星!不然你陪我一個晚上,你弟弟欠下的五個億,我給你打個九折怎麽樣?”
這話引得滿堂哄笑,宋雲煙則死死地盯著對方。
“反正你們這種女人,跟誰睡不一樣!”
那人膽子越發大膽起來,伸手欲鉗住宋雲煙的下巴。
卻不想,他的手被一直站在宋雲煙身後的江容卿鉗住了。
“誒呀呀!”
對方當下就覺手腕要被捏碎了,立時腿軟,屈膝跪倒在地。
“你誰呀!”
他仰著頭,想要看清拿捏他之人。
江容卿倒也不想瞞著他,含笑伸手將口罩摘掉。
一直被壓製的人,別著頭,在看到頭頂上方的人時,臉都綠了。
聯想剛才的口不擇言,連連吐口水,“呸呸,剛才是口誤。”
宋雲煙沒想到,這些人見到江容卿竟然是這副模樣。
猛然伸手,一把將鉗製的男人推搡在地上。
緩步走到桌前,隻掃了一眼桌上的收據和借條便了然其中的貓膩。
因著突然發現來人是江容卿,眾人皆三緘其口,靜靜地站著。
反倒是江容卿反客為主,坐於桌前。
翹腳坐著,指腹在桌上輕輕敲打,發出有節律的聲音。
“你說,他欠了五個億?”
癱在地上的男人,連滾帶爬地跪倒在地,喉頭翻動竟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
江容卿麵色漸冷,眸中啐著冰霜,“說話。”
這兩個字一出,跪倒的男人連連叩首,“江少……”
江容卿輕哼,若再磨蹭下去,他難保會有這個耐心與這個人耗著。
“我的耐心有限。”
他掀了掀眼皮,端詳著匍匐在腳下的男人。
對方顫巍巍地抬起頭來,“這些都是假的,宋雲飛隻欠了——欠了五千萬——”
聞言,宋雲煙不覺瞪大眼睛,“五千萬!你竟然騙我五個億!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跪倒之人偏頭瞥了一眼宋雲煙,卻是半點回嘴的想法都沒有了。
江容卿抬眸瞥了一眼宋雲煙,隨即從包中抽出一張支票放在桌上。
隨即起身,居高臨下地俯瞰著那人,“拿著錢滾蛋,從今往後別讓我再看到你。”
說完,不再停留,江容卿轉身離開。
當下宋雲煙略有些驚訝,宋雲飛更是從眾人身邊跌跌撞撞地衝出來。
宋雲煙懶得理會他,拔腿跟著江容卿出賭場。
臨要上車,宋雲飛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姐,你什麽時候跟江容卿搭上關係的?”
宋雲煙懶得理他,揮手欲將他甩開。
“姐姐,你這是飛上枝頭當鳳凰!不如你把公司的狀況告訴他,讓他拿些錢填公司的坑怎麽樣?”
“怎麽樣?!”宋雲煙恨鐵不成鋼,抬手一拳就捶在宋雲飛的頭上。
眼底滿是失望,更多的卻是心寒。
兩人糾纏良久,宋雲煙才好不容易掙開宋雲飛,鑽進車。
車內空間狹小,先前鋒芒畢露的宋雲煙突然乖順起來,“謝謝。”
可話才剛出口,就感到挨近的身影,“感謝倒不必,身償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