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誠實小郎君
瞧見一副方言打了雞血的模樣,花臘八心生警惕,皺眉道:“我警告你,你若是敢行卑鄙下作之事,別怪我翻臉無情!”
“哼,休要誣陷!本伯爺可是號稱誠實小郎君,一夜……”
看到花臘八眉頭又皺了起來,方言忙揮了揮手道:“好啦好啦,不就一個木桶麽?小意思,待會兒本伯爺直接送到臘九那裏便是。”
“嗯?”
“呃……送到你營帳裏,你再轉交給臘九,可以了罷?這年頭,真是好人難做……”
趕走了兀自不放心的花臘八,方言從枕頭下摸出一樣物事,臉上露出YD的笑容,自言自語地道:“武藝高強又如何?伯爺我離得遠遠的便看不到麽?”
一聲令下,便有人自告奮勇地進了城去找木匠。花臘八似是擔心方言搞什麽鬼,出去了片刻又回轉,坐在營帳裏打坐休息。
方言不樂意了,怒道:“搞清楚,這是本伯爺的營帳!”
“歇息片刻不成麽?”
“……”
要歇就歇著罷,攤上這樣一位武藝高強的大爺,實在是無可奈何。搖了搖頭,便以巡營的借口走出營帳,孰知花臘八又狗皮膏藥似的貼了上來。
板著臉,抱著劍,又臉皮厚的花臘八簡直就是無敵的存在,隻得任由他去。路過花臘九營帳的時候,這位冰雕俠女正在收拾衣裳,本想打個招呼,不知想到了甚麽,嘿嘿笑著徑直走開了。花臘八瞧見方言不明意味的笑容,心裏警惕更深了……
不能虐待俘虜向來是儒家標榜正義的價值體現,方言不是孔孟門人,卻也沒有喪心病狂到把這三個俘虜丟到營帳外。不過在看到他們的營帳竟然紮在地勢略高的地方後,方言便動了心思。
“伯爺,您和越王殿下、尉遲小公爺的營帳處在正中,以便標下時刻護衛。這座營帳地處偏僻,實在不宜您居住。”
臨時任命的軍需官是個盡職盡責的,聽說方言要換營帳,火急火燎地便趕了過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著方言的大腿不鬆手。
娘的,前幾日這位爺被人擄走,長安城掀起了多大的風浪?五姓七望之一的範陽盧氏數十人被逐,元氣大傷,連嫡子都斷了雙腿,宿國公程咬金也結結實實挨了一百軍棍,他可實在不敢想象,萬一這位伯爺在他眼皮子底下出點甚麽事會有怎麽樣的後果……
哭嚎連天的實在是惹人心煩,無奈之下,隻好放棄,罵罵咧咧地回到了營帳,留下自以為看穿一切的花臘八冷笑不已。
一具嶄新的木桶被抬了回來,有殷勤的親兵燒了水,花臘九笑逐顏開地道了謝,正待沐浴,方言和花臘八轉悠著走了過來。
“為何你妹妹對別人挺熱情的?”方言瞅了瞅傻笑的親兵,小聲問花臘八。
花臘八想了想,道:“知道壯繆侯舊事麽?”
“唔,傲上而不辱下,欺強而不淩弱,你妹妹不愧為俠女。”
方言注意到花臘九放下營帳簾幕的纖手稍稍停頓了下,忙道:“臘九姑娘,稍待片刻!”
花臘九麵無表情地轉過身來,蹙眉道:“何事?”
“這具木桶是新製的,就這麽沐浴,極是不妥。聽我的,待熱水將木桶泡一陣子,再行沐浴不遲。”
花臘九俏眉微挑,花臘八會意立即問道:“何意?”
“就像我給臘九姑娘輸血時候,那些針具,竹管甚麽的,須在熱水裏浸泡是一樣的,簡單來說,就是……咦,臘九姑娘的臉怎地這般紅?是不是感染了風寒?”
方言奇怪地朝臉色緋紅的花臘九看去,不出意外地迎來嬌俏的白眼。
“呃……就是木桶裏可能有些肉眼看不到的髒東西,需要用滾燙的熱水將之消滅掉,懂了麽?”
“知道了。”
也不知花臘九是否聽了進去,方言看著封閉得嚴嚴實實的營帳,摸了摸腦袋,站了片刻,轉身離開了。
“嘿,先生又吃閉門羹了罷?”
李泰幸災樂禍的笑聲從前方傳來,方言撇了撇嘴,哼道:“小孩子懂甚麽?毛長齊了麽?”
李泰大怒,正待跳腳,忽地張大了嘴巴,滿臉呆滯地看著前方,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方言好奇地轉過身,同樣張大了嘴巴,雙眼瞪得如銅鈴。
俠女的營帳簾幕不知何時又掀開了,花臘九一襲白衣,單手提著盛滿熱水的木桶,極其瀟灑地朝角落裏緩步行去,路過的親兵無不側目,俱像是被人勾了魂,呆立原地。
眼看著花臘九倒完熱水,清冷的眸子瞥了過來,方言這才回了神,悄悄咽了口唾沫,木然地朝自己的營帳走去。
娘的,這武力值……給唐衣和瀟瀟當保鏢是當仁不讓嘛!
夜色降臨,是時候埋鍋造飯了,不過這次造飯的地點被方言選到了營寨外,不明道理的軍需官正要來詢問,卻被關係好的一把拉住,指指花臘九的營帳,搖頭不語。
不知怎地,花臘八卻沒去用飯,躲在與花臘九相毗鄰的營帳裏不知在作甚麽。
“先生,花臘八的意圖很明顯嘛,定是為了防止有人靠近他妹子的營帳,以他的武藝,耳力那是極其厲害的。”
李泰在一旁解釋了幾句,不過為何瞧著自己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娘的,老子會做那些下作的事麽?
氣急敗壞地趕走了小胖子,方言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吩咐了親兵不準任何人靠近後,一頭鑽進了自己的營帳中。
小心翼翼地拿出自製的望遠鏡,又從行囊裏翻出一把精致的小刀,側耳傾聽,外麵並無任何聲響,便輕輕地用刀將營帳北麵挖出一個小洞,恰好能容納望遠鏡伸進去,透過望遠鏡,花臘九的營帳無任何阻擋地坐落在數十步外,透過篷布,隱約可見燭光搖曳,倩影綽綽,凹凸有致。
……
過了大半個時辰,方言踱著步從營帳裏走了出來,臉上蕩漾著滿足的笑,哼著小曲,說不出的YD。
片刻之後,花臘九的營帳簾幕掀開,一道倩影嫋嫋行了出來,與方言四目相撞,略有些不自然地轉身又走了回去。
接著,便是熟悉的一幕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