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後果很嚴重
“你們是說,‘鬥紙’中居然出現了違規者?”炫目的陽光地下,周茗握住因為塞了太多冰塊而滴答流汗的長身玻璃杯,不敢相信自己剛聽到了什麽;直到冷凝水順著桌沿打濕了新買的裙子,她才反應過來尖叫起身。
隻不過,那聲尖叫究竟是為了那件新裙子還是那個“違規者”,就不得而知了。望著麵前姑娘驚慌失措的模樣,214全體直男表現得既無辜又無奈:
“我們隻是盡量客觀又鎮定的告訴你有這麽一件事而已,你自己那麽激動幹什麽?”雙手托腮做少女狀,紀南星實在想不通:“難道你們剪紙的都這樣?”區區一個“違規”而已,憑什麽都一副天被捅破了的反應?
莫非這事還涉及到什麽不可碰觸的“禁忌”麽?撓撓頭,看看眼前瞬間花容失色的姑娘,他不禁又想起某個為此不惜說走就走的室友:
都是因為薑某人無端的任性,這一星期他們214可謂是活得水深火熱:不僅要在大課點到時捏嗓子秀變聲,還要瞞過其餘一票好事者的眼睛,生生造出個“他人還在”的假象;如此連續七天三人分飾同一角色的三分之一,都快精神分裂了。
不就是個“鬥紙”,真就值得為此專門回家一趟,連請假的時間都沒有?這樣的疑問隨時間在214內越堆越多,終於在某天早上達到極限;為弄清其中緣由,他們順著薑江離開時的最後一句話提示,將胖胖推出做幌子,直接約來了他“可能知道內情”的女友:
即同屬剪紙世家的周茗。
而周茗也的確沒讓這哥仨失望:“沒錯,這件事的嚴重程度確實也就跟捅破了天差不多。”攪合攪合杯中的飲料,周家姑娘先把紙巾抽出來小心抹去裙擺的水漬,再抬起頭一臉嚴肅盯著麵前三個外行:
“‘鬥紙’後隱瞞事實的行為或許很惡劣,但那個不明人士所犯的最嚴重的的錯誤,還是他偷偷違背了所有世家公認的,最重要的一項原則;”
“相信你們也聽說過,曾經的剪紙世家間因為門派的不同於異數的相似而產生過很多摩擦,然今天的他們卻能心甘情願相互融合甚至聯姻,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麽嗎?”豎起一根指頭,她淡色指甲油在反光中閃閃發亮:“就是為了保住‘剪紙術’最後的根基!”
“各大家族的明爭暗鬥從來不是真為了競爭,而是為了挑更好的進行傳承。因此,剪紙的家族中可以有輸贏比較,可以有貧富差距,唯獨‘異術霸淩’是絕對禁止的。”
“哪怕對方隻是個隔老遠的偏門旁支,世家也不得對其進行任何打壓,利用欺騙行為操縱對方更是不可以。”輕歎一聲,周茗眉心處微微皺起:“那個不明人士所做的一切,無異於一場對所有世家立足根本的挑釁;”
“這種惡劣行徑是絕不能姑息的,”說著,她端起杯子喝一口:“而這也是薑江為什麽那麽著急趕回去的原因。”
“一是因為這件事看著無聊實際上後果嚴重,嚴重到不得不第一時間昭告天下;二是因為在世家裏,凡是有關‘鬥紙’的消息都傳得飛快。”
“薑江是大名鼎鼎薑家的繼承人,‘王若風被他打敗’的事實一旦出現,消息是絕對瞞不住的;且就現在情況看來,那個不明人應該同為世家子,同樣能在第一時間得到自己劣跡暴露的消息而及時藏起來;”
“一旦這人一躲,在其家族的遮掩之下,就很難再給找出來了。”說完這人摁住太陽穴:“所以,兵貴神速啊。”
“不過那個王若風那邊連接一斷,不出半天,就是不用得到消息那幕後黑手一定也猜出來發生了什麽。”想起這一點,周茗一撇嘴,也是無可奈何。
“照你那麽說,那個幕後黑手不是一定會得到消息而躲起來嗎?”眯起眼睛,紀南星一副好像明白點什麽的樣子,然一提問又貌似什麽都不明白:“那薑江幹嘛還急急忙忙趕著回去?”
“直接打電話通知家裏過來抓人不就好了?”
哪有那麽容易!擺擺手,周茗一撩頭發,覺得給外人解釋這些彎彎繞繞也真夠麻煩的:“薑家的確是排名第一的世家,但這並不意味著,薑老爺子就有權利對違反規則的人做出懲罰。就算那人做的錯事的確嚴重到不能原諒,也得由幾個世家一塊兒商量決定;”
“當然了,這一來一回的時間絕對已經浪費得差不多,那個幕後黑手也妥妥藏起來。”再喝一口飲料,她感到自己嗓子有點發幹:“這一點想必薑江比我們更清楚。”
“也就是說,他所做的一切,不管是放任黑手有時間藏起來,還是急急忙忙趕回家找人,應該還有什麽特殊的理由。不過,不管他怎麽想的,最後那個違規的小崽子一定會被抓回來。”
至於那個抓捕方法,還得薑江回來後才知道。推開懸在桌沿的飲料杯,周茗也懶得再和214這堆外行人解釋:“反正一周期限已到,等你們那個薑家人回來後,再看他怎麽說。”
站起來拉過自己軟軟的男朋友,她哼著歌走出奶茶店,把賬單和更大的疑問直接甩給剩餘兩人不管。
為此紀南星很鬱悶,而這種鬱悶一直持續到薑江回來,才稍微好一點。
“你們看,‘籠子’我已經申請到了。”下午六點整,薑江風塵仆仆回到宿舍,一拉包就抽出張奇奇怪怪的紙片橫在室友麵前,還自顧自笑得開心:“這種東西可不常見,我就是為了拿它,才特意回去的。”
“今天既然大家都在,也讓你們開開眼怎麽樣?”說著不等別人回應,他便一把將那“紙片”往地上一扔,嗖一下變出個一人多高的籠子來。
“哦豁,這就是你火急火燎跑回去找的東西?”一時手賤,紀南星忍不住摸一把那紙籠子的邊緣,不想呼一下就被籠子罩進去;“誒這籠子怎麽還會吃人?”他的呼喊聲驚起剩餘兩個小夥伴,待胖胖和豆莢都圍攏過來時,卻又被眼前景象再度震撼到不敢靠近:
隻見那籠子居然當著所有人的麵越縮越小,最終變成一個蟈蟈籠似的玩意兒。
“都說了是讓你們開開眼,幹嘛非要上手呢?”捧起那個籠子,薑江笑得幸災樂禍:“怎麽樣,這個‘紙獄’的厲害,你見識到了吧?”
“這是專為捉住那個幕後黑手準備的。”打從一開始,薑江就知道要“回去申請再趕回來直接抓人”絕對行不通,那個惹了事的崽子絕對已經得了消息早早躲起來,不可能老老實實站在原地等人抓;
因此他幹脆放棄“直接抓捕”這一項,從家裏申請了用來“囚禁”而不是“追蹤”的法器,然後再靠自己想辦法把那人挖出來。
或許搜尋過程會麻煩點,然一旦找到目標後,他有自信絕不會讓對方逃脫。
“隻要有這個,接下來,就剩想辦法把人查出來了。”把法器恢複原狀,薑江一邊看著其中齜牙咧嘴擠出來的室友,一邊喃喃自語:“可是,剪紙人和普通人的區別從外貌上是分不出來的,一旦藏起來,要怎麽才能找出來……”
“要不然去問問受害者怎麽樣?”看他眉頭緊鎖,另外倆人又還卡在籠子中間鬧騰不休,一向沉默的胖胖輕輕靠過來:“既然王若風曾經被打敗過,那麽他一定見過對手的臉。”
“就是不知道,那人願不願意配合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