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一語成讖

  早在出發去青州前，蕭懷一也有耳聞，國舅家的二公子葉之烈看上了齊府舊宅。


  沒想到，離開不過幾日，擱置多年的齊府空宅竟真的易主了？


  蕭懷一腳下凝滯片刻，道：“皇上真的答應了？”


  孟添輕輕回應，“嗯”，又道，“葉之烈走了運，不知哪裏搞來的謀士，提了些修改農田水利的好方法，被皇上中用，好巧不巧，偏偏他又撞破了近日朝廷要員溫安秘密行賄一幕，好像是故意給他撞見的一樣，葉之烈就這樣得了兩件功勞，自然順杆而上，加上國舅這方勢力從中推波助瀾，齊府畢竟廢置多年，葉之烈所求並不過分，皇上答應也在情理之中。”


  蕭懷一不由擔憂，心想：“汀屏啊汀屏，你可別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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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禪會開始的時候，蘇臨笙正在內坊會客廳忐忑不安的等待著答案。


  廳內窗明幾淨，陳設簡單，大多是古舊的書案，上麵放置著大小不一卻規律有序的文卷。


  蘇臨笙正襟危坐於茶幾前，看著對麵不緊不慢炮製茶水的吳管家，完全是兩種狀態。


  吳管家神態端詳，半響再一次問道，“蘇姑娘，你確定要用你在毓庭坊名下的五百兩來打聽千葉魂草的下落？”


  蘇臨笙內心想的是，“這麽巧，我倒是想留一點啊。”


  好歹今日聽禪會意義深刻，她本是想拿出其中的一百兩捐贈的，現在想來果真心有餘而力不足。


  而且這吳管家似乎話裏有話，她愈加迫不及待知曉，點頭堅定道，“吳管家有話不妨直說。”


  吳管家緩緩道來，“千葉魂草因為生長環境特殊而十分稀罕，古書曾有記載，它多長在暖流與極寒匯聚之處，隻可惜曾有這麽個地方，後來卻……”


  他言語間偶有歎息之意，蘇臨笙心中打鼓，忙問：“後來如何？”


  “姑娘不知，月族乃我朝附屬族，與我東臨以蒼梧山脈為界，那蒼梧山的四麵也是環山與平原相接，獨獨中間有一處深不可測的碧湖，卻常年溫暖，勝似溫泉，而因蒼梧山獨特地形走勢，北麵的強風一年比一年猛，十分寒冷，如此形成一冷一暖環境，讓千葉魂草得以棲息。”


  吳管家娓娓道來，一點也不含糊。


  蘇臨笙道，“吳管家的意思是在蒼梧山那附近便可尋得此草？”


  “不可。”吳管家斬釘截鐵的道，“且不說銜接蒼梧山一側的東嶼山平原一帶是朝廷軍營兵士駐紮操練重地，即便是有本事去了，怕也是無濟於事。”


  臨笙不知這其中原因，心中起伏不定，隨意說了句，“難道碧湖消失了不成？”


  吳管家放下手中茶盞，點頭道，“姑娘所說確實差不多，蒼梧山本就陡峭奇怪，十幾年前，爆發的一場天雷可謂驚天動地，將這山脈活生生的切斷，山石盡數滾落，加上連日暴雨災鬧，一番催拉枯朽，這蒼梧山的一半倒塌在那絕好的碧湖中，碧湖被填平，從此再無碧湖，千葉魂草也便絕跡於世了。”


  蘇臨笙攤開的玉指慢慢合攏一處，沒想到一語成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