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她遲早也是他的
也許是當年的事情太過慘烈，也許是她能在那場變故中活下來不易，所以蘇神醫過多的流露出對她的小心翼翼的保護。
甚至對洛顏的事，根本佯裝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可有時越是雲淡風輕的故作不談，越是心底有不可觸及的往事。
他們在隱瞞，他們在顧忌！
他知道其中必定還有諸多的緣由待去發現。
並且，洛顏是知道當年那件事的關鍵人物，他是唯一能證明蘇臨笙身份的人。
所以，在等到洛顏現身前，盡管確信了蘇臨笙的身份，但中間尚有很多謎團和風險。
在此之前，他什麽也不能說，尤其是知道當年宮變一事起因之一是雪妃。
在事實真相查清以前，少一個人知道她的存在，便少了份危險。
他答應過秦老閣主，會護著她的周全。
此刻，玉坤宮內，蕭懷一望著神情黯淡而悲涼的揚帝，盡管眸中似有千言萬語，卻終究將情緒控製住，隻垂下臉跪地拱手：“臣請皇上贖罪。”
他不能答應成為駙馬，也不想成為沉雙的駙馬。
揚帝從來都知道，這個從小算是看著長大，最後成為沙場戰神的蕭懷一，行事果斷，說出口的話，和做出的決定都不是隨意的。
“說到底，你是根本不願意？”
揚帝戳穿他的心思，試探著問，“是因為那個最近城中傳的你口中所謂的貴客？那個讓你留下瘋老婦在城內的女子？”
蕭懷一沉思，若說最終的緣由與蘇臨笙有沒有關係，他心裏承認確實有關。
可不願意的真正理由乃是，他對沉雙公主並無那份心思。
所以即便即便沒有蘇臨笙，他也會做同樣的選擇。
所以最終回應揚帝的隻有四個字：“並非如此。”
揚帝不以為然的看著他，聲調抬高了幾分，“不是因為她，可你又做了什麽，你為了個普通的女子，竟然動用了禦賜金牌，你讓朕如何理解？”
蕭懷一明白了，他動用金牌的事情，怕是早就從段缺的口中傳了出去。
不過此事遲早瞞不住，他也沒有打算隱瞞。
他沒有解釋，而是直接回應揚帝肯定的答複：“她並非旁的普通女子，而是我想請進軍營幫我的軍師。”
揚帝更是驚詫質疑，“軍師？還是個女子，蕭懷一你到底在想什麽？”
在揚帝的思想中，女子入營當軍師，多有不便。
他身為將軍，怎可如此輕易草率決定！
偏偏聽到蕭懷一口氣堅定反駁道：“女子有何不可？雪妃娘娘當年不也是皇上您上戰場衝鋒陷陣時相伴左右的得力軍師嗎？”
似是沒料到他突然提及那個放在心頭多年的人，揚帝愣了愣，繼續麵色怒紅低吼“那能一樣嗎？”
不知是情緒作祟，還是因為知道了蕭懷一不願成為駙馬的心思而煩悶，揚帝直接順手抄了桌案的茶盞，發泄似的摔在了地麵。
還敢拿雪妃來反駁他！別的女子能和雪妃一樣嗎？
雪妃伴他左右，除了因為冰雪聰慧，足智多謀，更是因為那時的她，早已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蕭懷一：“……”
揚帝雖然沒有明著開口說出想說的整句話，但蕭懷一心思細膩，自然讀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夫唱婦隨的道理他豈非不懂，揚帝不就是仗著那時雪妃是自己妻子的身份，心裏才會覺得理所當然嗎？
蕭懷一心裏頗有些不甘和苦意，默默待在一旁心想，不急，反正遲早蘇臨笙那個人，也是他的。
何況，他請她入軍營，是有天大的正經事要做的。
先前被趕出去待在門口的王公公，立在門廊下，在聽到方才那聲茶盞碎裂在地的聲響後，久久都沒有聽裏麵聽出別的動靜來。
他的臉色除了詫異，也開始惴惴不安。
蕭大將軍向來是皇帝心中最為倚重的人，在他的印象中，這恐怕還是第一次皇上對蕭大將軍動怒。
正想將耳朵湊近門縫，想聽出點什麽，他麵前的長廊上一個寬闊的男子身影迅速到了跟前。
“葉大統領怎麽來了？”王公公將耳朵移了回來，攏了攏衣袖問。
“王公公，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聖上匯報，煩請速速通傳一聲。”葉之恒麵色沉穩的道。
王公公有些為難的指了指玉坤宮合上的門，“皇上似乎正在氣頭上，誰也不見，葉大統領要不換個時間來。”
葉之恒聲音急道：“蕭將軍也在裏麵？那我更要進去了，麻煩王公公。”
“不可不可……”王公公戰戰兢兢的推脫拒絕。
他剛不小心就是觸怒了聖上，可不想在皇上情緒不好的時候，再進去冒險了。
就在他糾結著如何勸葉之恒回去時，裏麵傳來了一腔怒意的聲音，“王蓄，讓他進來。”
得了令的葉之恒進了玉坤宮內時，就看到了地麵上碎成一片片的茶盞，和跪在一旁的蕭懷一。
他伏地行禮的間隙裏，也在想，皇上對蕭懷一的怒火是不是過盛了些？
“葉之恒，城中最近很不安穩，你不好好做你該做的事，堅固皇城，跑來這裏做什麽？”揚帝的語氣不滿中帶著些許慍意和不耐煩。
葉之恒目光如炬，略顯溫厚正直的臉上盡是肅然，“皇上，臣有一事稟明，否則心有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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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坤宮外的拱橋處。
幾個丫鬟們邊在修剪兩邊小道上多餘的花枝，嘴上也在不停的竊竊私語著。
“快兩個時辰了，據說皇上在殿內不知何故，動了雷霆怒火，狠狠責罰蕭大將軍。”
“都跪兩個時辰了……”
“皇上向來格外看重蕭大將軍，怎麽會忍心？”
“不還是因為神秘人在城中作祟，蕭大將軍有逃脫不了的罪責。”
“好像與他府中的貴客也有關係，將軍為了那個女子才犯的錯，還動用了禦賜金牌。”
兩個丫鬟提到這裏口氣盡是意外和惋惜，直到身後傳來一道斥責的嗓音，讓兩人立馬驚呆在了原地。
嗓音原本是婉轉如鶯的，可在她們的印象中，這嗓音的主人在宮中似乎從來說話都是輕言細語，優雅平和的。
從沒有像這一刻，讓她們聽起來渾身發顫。
“蕭大將軍是你們能在背後妄儀的嗎？”沉雙從一旁小徑的花壇後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