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他於她是英雄和信仰
她回過神來，便覺眼前一黑，白羽不知何時到了她麵前。
“臨笙姑娘不是很忙，來找我？”
他笑意清潤，語氣調侃。
“公子……”她差點脫口而出，見他微挑著眉，笑著及時打住，“不是，是燁王爺。”
他身份特殊，似乎並不想別人知道。
確實，公子夜的名字一出來，不知又要引起江湖多大的動靜？
她將手中的披風抬了抬，“我想到這個還沒有物歸原主。”
“你沒有別的話想要說？”白羽接過，眼眸中映出她清澈動人的臉龐。
蘇臨笙怔怔看著這個在心中是英雄般的人物，一點不覺生疏與尷尬，反而很容易親近。
她隻是遲疑了下，終於開口：“嗯，那燁王爺跟阿輕說了什麽？”
她確實挺好奇的。
能讓一個孩子的狀態那麽快明朗。
“阿輕的那個哥哥是不怎麽樣，除了嘴上功夫並成不了什麽氣候，不值得他生氣，可阿輕的養母看得出來，心裏還護著他幾分，”
白羽目光悠遠，“嗬，我就是讓他以後被欺負的時候多在養母麵前賣個慘。”
蘇臨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果然他心思細膩，善察人心，心中不由折服。
白羽見狀，垂眸看她，低笑，“還有順便把你賣了，告訴他那個蝴蝶你可以折很多個給他。”
蘇臨笙聞言，暗暗驚訝了下，卻沒有表現出來。
她抿嘴，似是很認真地考慮，眼裏閃過一抹狡黠，“好，折很多，當著他哥哥的麵送給他如何？”
“本王甘拜下風。”白羽被她的心思逗笑，唇角控製不住咧開，“臨笙姑娘真有趣。”
許久他斂住情緒，目光灼灼看向她，嗓音低沉：“多謝你。”
“謝我什麽？他哥哥那麽傲，確實該教訓。”蘇臨笙抬眸不經意一笑。
“謝謝你故意逗本王，”白羽這樣心思敏銳的人怎會看不穿，胸腔裏似乎有什麽東西被觸動。
蘇臨笙明眸一閃，又聽到他語調平靜地道：“我母親生前曾於危難之際搭救過先帝，母親死後，繼父身有殘疾，不能照顧我和唯一的弟弟，先帝大概受了母親所托，收我為養子。”
他說這話時的表情沉穩如常，像是在說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聽不出有什麽情緒。
“所以我也並非真的皇族中人，隻是先帝的假子。”
“王爺很在乎這個嗎？”在蘇臨笙眼中，公子夜做了多少行俠仗義之事，被人奉為恩神，他依然照舊低調從不露麵。
若他在意虛名，江湖上就不會有那麽多人都追蹤不到他的蹤跡了。
白羽不動聲色笑了笑，“你怎麽知道本王不在乎？”
蘇臨笙不假思索，臉上洋溢著崇拜之情，“王爺深得皇上看重，低調為民，是百姓心中人人盛讚的王爺，即便沒有這層身份，在很多眼中，王爺依然是令人敬仰的大英雄。”
於她而言，他除了是英雄，更是信仰。
於更多人而言，他是行俠仗義的絕對恩神。
白羽的神情微怔，似是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態度和反應。
但他明白，她說的是公子夜這個身份。
想到這裏，他不由嘴角浮上意味深長的一笑，“是嗎？”
蘇臨笙雙眸真切，流露的崇拜之情隻看一眼就很明顯，“什麽都不會比這件事更真了。”
白羽見她神態認真，收回多餘的思緒，笑容溫雅，目光灼灼，“嗬，雖然本王並不在乎別人的任何想法，但能聽到你這番話，本王確實很受用，所以……”
蘇臨笙驚喜而茫然，“所以什麽？”
“所以我陪臨笙姑娘一起去拾楓葉吧，”白羽將手背在身後，淺淺一笑，“畢竟答應了阿輕，怕你折不出來，到時候連累我被阿輕說言而無信。”
說著不等她反應，便轉身抬腳先走。
原來是怕食言啊！
蘇臨笙反應過來，忙追上了他的腳步，神色微喜中還能聽得出激動，“燁王爺，那你答應過我的事呢？”
白羽停下來，眉宇微擰，“我答應過你的？”
蘇臨笙見他這反應，也不在意，怕他是貴人多忘事，提醒：“就是梁府那夜你給我的考驗啊。”
“考驗？”白羽遲疑了一瞬，似是明白了什麽，輕笑著轉身，輕描淡寫打趣，“我怎麽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
蘇臨笙雙眸閃了閃，完全不給他裝佯的機會，厚著臉皮笑道：“那你再想想，你說過的，隻要我能憑著自己的本事找到你，你就答應教我功夫的。”
這麽直白的提醒，他還能裝作不知？
“嗬……”原來是這件事，白羽眉眼垂了垂，手指摩挲著黑色披風的那個回字紋，若有所思，“好，一言為定，隻是我有規矩很嚴格的，怕你不耐煩，最重要的……”
“我知道……天知地知，低調。”她一臉笑盈盈，關於公子夜的身份一直都是江湖上的秘密，她還舍不得跟別人分享這個呢。
白羽沒想到她反應的這麽快，不過她想的確實是他所顧慮的。
“天下功夫這麽多，所以你想學什麽？”白羽似笑非笑。
蘇臨笙想了想，意有所指，“你的輕功應該是我見過最厲害的。”
當然，她得承認，蕭懷一的輕功好像也深不可測。
但對公子夜功夫的了解，她知道自己知曉的隻是冰山一角，那夜梁府，她隻看得出他的輕功遊刃有餘。
所以她就這麽隨口一提，她想知道更多關於當年宮變的始末。
對了，她差點忘了。
聽孟添說，六王爺極其擅長雕刻，那個夢中出現了無數次的令牌花紋，她想憑著印象和模糊的記憶，一點點印刻出來。
若是當年害死母親的那人參與了宮變，這個令牌的主人一定身份顯赫，真凶和真相更快進了一步。
白羽聞言，漫不經心“哦”了聲，湊近笑道：“錯了，我最擅長棋藝。”
蘇臨笙怔愣間，白羽已將手中的黑色披風重新披到了她肩膀上，嗓音溫潤，“這個，不如明日你親自到王府來還吧。”
蘇臨笙瞬間就明白了什麽，笑靨如花，“好。”
能去王府領略公子夜的棋藝，可謂千載難逢的機會，她自然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