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爺想挑戰你
蘇臨笙眼睫閃了閃，呆了片刻，仿佛不太確定地開口，“就這件事？”
蕭懷一一本正經地重複了一遍，“嗯，叫拯爺不合適。”
齊拯明明跟他同輩分的，比他還小幾天出生。
她叫他拯爺，哼，輩分亂大了。
“齊拯好像挺喜歡別人叫他拯爺的啊……”怎麽就不合適了，蘇臨笙覺得還挺貼合他孤傲不羈的形象的。
蕭懷一眉宇挑了挑，語氣幽幽地開口，“我也喜歡聽你喊我懷一哥哥，怎麽就沒聽到過？”
蘇臨笙下意識張了張嘴巴念叨，“懷一哥哥？”
“嗯，不錯，走吧。”蕭懷一這會神清氣爽地站了起來，看原地還在遲疑地蘇臨笙一眼，低低嗤笑了聲，“不是急著去看江湖熱鬧嗎，不走嗎？”
還沒有完全回過神的蘇臨笙：“……”
***
十裏亭。
此刻林中周圍都聚滿了人，形形色色。
有著了統一服飾的門派子弟，有三五成群抱著劍看熱鬧的閑散江湖人士，有已經站在了中心圈，目光炯炯有神，正欲上場的挑戰者。
蘇臨笙跟在蕭懷一身後，時不時探個腦袋，好奇的問東問西。
蕭懷一都耐心地一一給她解答。
直到她問出這個問題：“蕭懷一，你為什麽對江湖中的事情這麽了解？”
她也聽過很多街頭說書關於江湖的各種傳說，但沒有像蕭懷一能說的這麽細致清楚的。
蕭懷一下意識地頓了頓，雲淡風輕地開口，“江湖上也有我們蕭家的隱衛。”
蘇臨笙相信了同時，也在心底訝異了下。
將軍府的隱衛都培養到江湖去了？
兩人正說著，一道身影撥開人群，朝兩人興奮地跑了過來。
“蕭兄，阿笙，你們怎麽才來啊？”孟添尋了個看比賽的好位置，想要拉兩人過去，邊走邊說，“剛才你們錯過了一場精彩的比試。”
“公子夜來了不成？”蘇臨笙乍聽精彩，脫口而出公子夜。
說完這句話她就後悔了，她盡量讓自己保持自然地扭頭，指望著周圍人多嘈雜，這句話蕭懷一沒聽見，轉移話題，“那個世子……你見到齊拯了嗎？”
隻是還未等到孟添回應，蕭懷一雲淡風輕地開口，“公子夜肯定不會出現的。”
蘇臨笙腦袋怔了一下，“……”
孟添聞言，也好奇停下腳步，“蕭兄，你怎麽這麽肯定？”
“啊，”蕭懷一語氣頓了頓，漫不經心地道，“就猜的。”
蘇臨笙眼神不經意的四下環顧了周圍的環境一眼，人太多，她的確沒有看到六王爺的身影。
挑戰比試一輪輪下來，最後按照挑戰規律留下來的隻剩四個人。
兩兩對決，再從優勝的兩名中分出勝負。
齊拯一戰氣勢長虹，順利地成了剩餘四人中的一個。
分組對決的人中，他和長風派的一個正派弟子是一組，另一組的是兩個身形同樣高大的漢子，其中一個大漢頸脖處露出若有似無的鷹行刺青，粗看駭人。
“這人一看就不好惹，我看過他的招式，狠毒無比。”孟添剛剛親眼到見證過他生生將人骨頭不動聲色要拆散架的一幕，他湊近蘇臨笙邊上指了指那邊還在哀嚎的人。
蘇臨笙不由替齊拯捏了把汗，“那他待會要是勝出，跟齊拯對上怎麽辦？”
六兒在旁也神色緊張起來，“糟了糟了，老大要遭罪了，蕭大將軍，等這場結束你勸下我們老大吧，別挑戰了，他一路戰下來，消耗了太多內力，可那個人是中途才加入的，老大會吃虧的。”
蕭懷一雙手環胸看著那個刺青大漢，頭也未偏地開口，“他認定的事，勸也沒用。”
阿動想到了齊拯比試前說的那句話，隻要他沒被打死就行。
“總覺得怎麽那些人今天都是衝著我們老大來的，都爭著跟我們老大挑戰。”
蕭懷一聞言，偏了偏頭問阿動，“可以自由選擇？”
“沒錯，但是我們老大被選中的次數最多。”阿動憂心忡忡，老大功夫雖好，但頂不住多人輪番挑戰啊。
“先看著吧。”蕭懷一了然於胸，不動聲色地瞥了眼周圍的人，餘光掃到了十裏亭不遠處的土坡上的一道天青色身影。
“稀罕，六王爺也來看熱鬧了。”
蘇臨笙聞言，順著他的視線，也發現了那抹影子。
她心中暗自慶幸，公子夜在，總不至於讓人為了挑戰他打到不死不活而無動於衷吧。
比試正式開始了，齊拯對戰長風派弟子，雖然損耗了很多體力，但是開始依然能夠占據上風。
蕭懷一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齊拯的水平。
這麽多年，他在邊關屢屢被傳犯了各種“罪名”，最後都能逃脫，不是沒有理由的。
看來，他也沒白混邊關這麽多年。
雖然刀法沒什麽路子，但是正因為無跡可尋，讓人無處招架。
但長風派弟子的內力雄厚並不是齊拯所能比擬的，兩人過了幾招下來，齊拯的麵色漸漸發虛，額頭的汗不停地滲下來。
阿動捏著手指，手心也是汗，“老大……”
“別急。”蕭懷一安撫他，“他在用淩亂的招式死耗對方的內力，會勝的。”
果然話音落，齊拯刀尖猛然一番，猝不及防地落在對方的要害。
雖然是愚蠢的辦法，但總算是險中求勝。
不過蕭懷一能看出齊拯這會確實在強撐著，而且他是絕對會死撐到最後一戰。
而另一組的刺青大漢這時也已經擰著與之挑戰的對手肩膀，輕鬆地扔到了一側的林子裏。
圍觀的人群開始熱情高漲，他們一路看下來，見識了齊拯的功夫，也目睹了刺青大漢的凶猛。
這兩人對決無疑是今日的重頭戲。
若是公子夜不現身，那麽這兩人勝出的一人中，便是與公子夜這個傳說比肩般的存在。
名聲自然在江湖上鵲起。
刺青大漢擦了下額頭的頭，衝內力損害嚴重的齊拯挑釁地笑了笑，“開始吧。”
六兒急紅了眼，叫嚷著一聲，“我們老大連著戰了好幾場，你不能等人喘口氣嗎？”
鷹嘴刺青大漢睨眼過來，嘲笑出聲，“怎麽，憑的是功夫，不服你來挑戰老子。”
他囂張自信到認定不敢有人再挑戰他了。
六兒氣急張了張口，“你……”
就被蕭懷一抬手不疾不徐地攔了下來，他看向刺青大漢，嘴角勾了勾，瀟灑不羈，“爺想挑戰你，敢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