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聯手做證引蛇出洞
葉之烈的死，因為涉及到朝廷要員的親屬，刑部尚書大人趙響審理此案過程中，審的格外慎重。
齊拯雖然被打的皮開肉綻，但依然目光如炬，眼神堅毅，“趙大人，我沒有殺人。”
趙響看到齊拯這副模樣，忍不住將目光掃到旁邊的侍郎，厲聲問：“誰用的刑？”
事情結果還沒出來，就來這套嚴刑逼供嗎？
刑部侍郎也不反駁，麵色從容站住來，一副大義凜然，“此乃重刑犯，殺人手段殘忍，若不用刑，隻怕不會認。”
趙響神色肅嚴，“辦案講究的是證據，侍郎大人莫非忘了這裏是刑部？”
崔堯忍著心中積攢已久的怒火，強顏歡笑，“大人說的是，如今齊拯殺人的證據本就充分，隻是他匪性不改，抵死不認。”
這樣的人，本就可以直接拉去斬了。
趙響冷哼一聲，這時一道慵懶隨意的嗓音傳了進來。
“侍郎大人言語間嘲諷，怎麽像是聽起來對齊拯早有敵意？”
崔堯隻覺後背有些涼，來人已經信步到了他跟前，他憋著一腔怒火，皮笑肉不笑，“蕭大將軍是在為殺人凶手撐腰嗎？”
蕭懷一目光坦然，囂張放肆地笑了，反問，“崔大人，你不高興？”
不知怎地，崔堯心中莫名一陣慌亂，麵上卻佯裝鎮定，“怎麽會，蕭大將軍來，，剛好可以聽聽此案的結果。”
孟添慢了一步，在蕭懷一身後走來，急切地嚷嚷，“等等，此案還不能結案。”
崔堯預感不妙，“孟世子怎麽會在此？”
破口而出的一句話，讓蕭懷一瞬間捕捉到了什麽。
然孟添並沒有多想，也不在意，“人命關天，我自然是來提供證據的。”
他麵色微紅，喘著氣，繞過崔堯，大踏步走到尚書大人跟前，身姿筆挺。
趙響倒是對他的出現很意外，“世子當真有證據？”
其實孟添也不知道算不算證據，直言，“中秋當然，我見過齊拯一麵。”
跪在地上的齊拯猛地抬頭，神情錯愕，“我何時，何地，見過世子？”
世子隱忍著激動，“中秋之夜，福若寺正廳香堂，卯時三刻。”
那時，蕭懷一去岸上買花燈不見了蹤影，蘇臨笙和公主兩人去寺裏祈福求簽，他當時閑來無事，便去香堂捐香火錢了。
“世子看錯人了吧，”齊拯表情認真，“我那時明明在福若寺祈福的那座屋頂上。”
“這就對了，對了……”孟添難掩興奮，“我說當時在香堂叫你，你怎麽眼神躲著我不搭理人呢？”
崔堯被兩人一來一回的話搞的有點暈乎。
倒是謹慎辦事的趙響聽出點細枝末節了。
他臉色微霽：“世子的意思是，你當時在香堂看到的“齊拯”不是真的齊拯？”
世子拍手叫絕，“果然還是趙大人反應敏捷！”
崔堯臉青白交加，“那又能說明什麽？就算世子說的是真的，香堂出現的齊拯是另有其人，可誰能證明齊拯當時就在福若寺祈福堂的屋頂？”
“我能證明。”蕭懷一可不就是那個時候在巷子遇到齊拯教訓葉之烈的小廝們嗎。
隻是，他清楚自己的證詞並不能被崔堯所接受。
但至少讓刑部大人明麵上有了疑惑，此案不至於審的那麽快，齊拯暫時沒有危險。
果然，崔堯笑了，“蕭大將軍的立場，恐怕證明不了什麽。”
頓了頓，他又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問齊拯，“你說你當時在屋頂，那你當時做了什麽？”
齊拯行得正坐得端，做過的事從不否認，“教訓葉之烈的手下，他們跟蹤汀屏姑娘，圖謀不軌。”
蕭懷一默默在心頭歎了口氣，崔堯看來緊抓著這點不放了。
孟添還想再爭辯幾句，“崔侍郎，那也不能證明葉之烈就是他殺的吧，萬一是那個假“齊拯”呢？”
崔堯自信滿滿，“世子，如此看來，齊拯殺人動機明顯，或許是你眼花看錯了。”
“本世子眼睛好著呢。”孟添氣死了，這個崔侍郎，怎地就咬著齊拯不放了？
崔堯見孟添啞然，蕭懷一緘默，終於嚐到了把控局麵的爽快。
他的表情，蕭懷一默默盡收眼底。
雖然證據不足，但終究是刑部尚書大人說了算。
趙響目光悄然掠過了蕭懷一，適時起身道，“此案證據尚缺，疑點重重，擇日再審。”
出了刑部，崔堯暗自咬了咬後槽牙，趙尚書明顯在幫著蕭懷一他們。
不過，他倒是覺得無心插樹柳成蔭。
此案能將蕭懷一的精力分散過來，才是最為重要的。
等到蕭懷一和孟添出來的時候，他忍不住幸災樂禍，提醒了句，“蕭大將軍，知道你身強力壯，可下官還是有句話得提醒，有些腰是不能亂撐的。”
蕭懷一嗤笑了聲，“謝謝崔大人的好意，就算他曾是個土匪，好歹有我撐腰，不知崔大人發生何事，有沒有人替你撐腰呢？”
崔堯氣的臉紅脖子粗，憤憤然甩手而去。
孟添瞅著他氣急敗壞的模樣，神色費解，“蕭兄，你為何要激怒他？”
蕭懷一高深莫測的表情，“蛇藏得太深了。”
得引出來。
他倒想見識一下，誰在背後替崔堯撐腰，讓他如此有恃無恐！
***
湖心小築。
湖水潺潺，微風旖旎，院子角落，有楓林掉落在石桌上。
少女趴在石桌上喃喃，似乎在夢囈。
夢裏有楓林坡漫天的楓葉，還有她古怪而正義的老爹。
蕭懷一從側門而入，見狀，眉心蹙了蹙，走近，才發現她手下壓著一堆稿紙。
他俯身想要抱她回屋，她像是感覺到有人，慢慢掀開了眼皮，嘴角咧開，笑嘻嘻，“將軍，你回來了？”
蕭懷一臉色不好，摸過她的手心，“你還笑？”
不聽話，石桌這麽涼，她竟然睡在這裏？
蘇臨笙不解他的情緒，支起胳膊，將一堆稿紙理了理，星眸裏閃爍著激動，“你看，我把軍營裏那個荒廢的機關陣研究出來了。”
他不在的時候，她很無聊。
齊拯的事，她著實幫不上什麽忙。
但她可以好好利用這時間，研製機關陣。
畢竟禦心術法是齊拯多年守護下來的心血，而殘缺的機關陣更是蕭懷一珍視的寶貝。
他應該替她高興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