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他的阿笙他會護住的。

  蕭懷一霍然起身，囑咐蘇臨笙，“你和郡主待會吃好先回莊子裏，不要在外逗留。”


  好不容易發現葉掌餘的身影，蘇臨笙不敢耽誤，衝他點了點頭，“懷一哥哥，世子，你們小心。”


  兩人身影很快離開了廂房，蘇臨笙和月渲也沒耽擱，準備先回莊子。


  隻是剛出廂房不久，蘇臨笙瞥見了剛踏進隔壁廂房的兩個熟悉人影。


  一男一女。


  月華和月知行。


  兩人尋了個合適的位置，蹲下，又聽到門吱呀的聲響。


  月知行在吩咐小二，送幾壇濃烈醇香的酒到房裏。


  月渲好奇，聲音壓低，“我叔叔怎麽和你叔母在一起？”


  蘇臨笙縮在窗戶下，屏住了呼吸，“我不放心叔母。”


  不知怎麽的，她眼皮突突直跳。


  房間裏。


  “這麽多年，這是你第二次主動約我，好難得。”月知行在月華對麵落座下來。


  她的麵容依舊如同印象中那般，豔絕天下，絕世無雙。


  他還記得月華第一次主動找他，是要他宣布和她之間的婚訊。


  月華容顏清冷，看見他的時候眸中有些許慚愧，“十七年的事，是我任性了，今日的酒我請，當做賠罪了。”


  “如此而已？”他臉色晦暗，不甘心地抓住她執著酒壺的手，“你知道的，我一直盼著你回來我身邊。”


  他要的可不是簡單的賠罪。


  月華神色淡漠，移開了手，“除了這件事，和不違反月族的利益，我可以做別的補償。”


  她心中隻有洛顏，哪怕他耽誤了她十七年。


  月知行自嘲一笑，收回了手，執起酒壺仰首而盡。


  他把酒盞重重地擱在桌案上，“什麽時候，你關心起月族的利益了？你約我來，隻為了說這些？”


  月族放下酒壺，簡單道明此番來此的緣由。


  “聽說你手中有株千葉魂草，可否借我一用？”


  “千葉魂草？”月知行像是並沒有什麽意外，笑意深長，“若是你需要用，自然沒任何問題。”


  他不緊不慢地說完，突然話音一轉，“若是為了他人，抱歉，恕我不能答應。”


  月華作為當年月族的聖女，也時常幫族長和城主占卜一類，對月知行的性情十分了解。


  “你要怎樣才肯答應？”她言簡意賅。


  月知行眼眸緊盯著她的眉眼，語氣幹脆，“除非你能回到我身邊。”


  月華神色淡漠，直接拒絕，“今日便當做我沒有來過吧。”


  月知行臉沉如水，“洛顏究竟有什麽好，他不在的時間裏，在你背後的人一直是我，是我。”


  他不甘心，擱在膝上的拳頭攥緊，“我等你多年，卻抵不過洛顏的出現嗎？”


  月華語氣決絕，“是，但此番請求與他無關。”


  即便沒有洛顏的存在，她和月知行之間除了當年城主和聖女的身份所存在的絲絲關聯外，並不會有任何別的可能。


  她知道月知行對她有過情意，可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心力給到這個人了。


  她的心早在遇到洛顏時，就徹底失了控。


  自此，她也放棄了聖女的身份。


  月知行執起眼前的酒盞，鳳眸中的落寞轉瞬變成了無比的堅信，唇線繃緊，“你會回來我身邊的。”


  窗邊的角落裏。


  蘇臨笙唇角發白，在旁的月渲察覺到了異樣，“怎麽了，阿笙，你叔母不會有事的。”


  但她在牆角聽的很清楚，她很好奇，“月華聖女要千葉魂草做什麽？”


  蘇臨笙心不在焉，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叔母沒事就好，咱們先回去莊子吧。”


  蘇臨笙回來莊子時情緒低落，直接回了房間。


  已經先行回到藺月莊的蕭懷一見狀，心中莫名泛上一絲不安。


  他截住了繞到去往另一頭的月渲腳步，“阿笙怎麽了？”


  月渲也覺得奇怪，“不知道，路上我們遇到了聖女和叔叔，回來時就見她心不在焉的，我在想她太緊張她叔母了吧。”


  蕭懷一淡淡笑了笑，“好，我知道了，多謝郡主。”


  蘇臨笙趴在桌子上，聽到門口動靜，收起了情緒，“懷一哥哥，有葉掌餘動靜了嗎？”


  “街市人多，讓他跑了，我已讓人集中盯著這一片，你不用擔心。”


  他走近，把蘇臨笙攬進懷中，更關心她的情緒。


  “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關於叔母？”


  蘇臨笙臉伏在他肩膀處，平鋪直敘，“我不要叔母因為我和千葉魂草，在城主那裏有任何為難。”


  她知道叔叔會為了她的身體不顧一切。


  可叔母和叔叔好不容易重逢，怎麽能讓叔母為了替她拿到千葉魂草，接受月知行的要求。


  還好，叔母心中已經有了清楚的認知。


  她的選擇是正確的。


  他差不多猜到了，隻是他沒想通一件事，“月知行怎會知曉你和月華之間的關係？他提了什麽條件？”


  如今月族暗中利益衝突明顯，他明麵上是站在了月知行的對立麵。


  他故意不出麵討要，便是不想讓月知行知道蘇臨笙的身體狀況。


  “他知道了叔叔還活著，想要叔母回到他身邊。”這件的條件她萬萬不會答應的。


  她努力淡定地揚起笑臉，“懷一哥哥，我們不要去找月知行好不好？”


  除了月華和叔叔，她同樣不想讓蕭懷一為難。


  “我答應你，”蕭懷一將她拉過來，把她冰涼的手握在手心，“千葉魂草，我一定會拿到的。”


  既然月華那裏行不通，那就他自己去。


  不到萬不得已，他都不會輕易放棄月知行這裏的出路。


  他的阿笙，他會護住的。


  **

  一日後，天晴朗。


  蕭懷一收到了一封外麵的來信。


  不是他手下那些江湖耳目傳來的，而是男子雋永優雅的筆跡。


  簡簡單單幾個字：“雨花巷十號，務必前來。”


  蕭懷一帶著這封信到了客棧，通知齊拯。


  “會是誰送的信？”齊拯怕有炸，“那裏不是李鑒仁所在的地方嗎？”


  “去看看就知道了。”蕭懷一隱隱覺得是個熟人。


  齊拯追了上去，“不管是誰，這次李鑒仁交給我。”


  “好，不跟你搶。”蕭懷一知道齊拯在等這一天。


  說起來，這一天也正是李鑒仁和那位白衣鬥篷的買主交易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