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決然離去
蘇臨笙從身後抱住他，聲音輕軟又帶著點哄意，“懷一哥哥，三日後是我的生辰，你給我買好禮物，等我回來可好？”
蕭懷一閉了閉眼，雙手鬆開她勸著她的胳膊，凝著她如雪白皙清透的臉龐，終是忍不住說狠話。
他把她拉進懷裏，抱的緊緊的，“你慣會哄我。”
“哥哥就原諒我一次吧。”蘇臨笙喘不過氣，稍稍壓著他胸口想要推開些。
卻被他擁的更緊。
她無奈作罷，靜靜地貼著他的胸口，緩和低氣壓，“哥哥不也是瞞著我很多事嗎？”
雖然她理解他這麽做，是純粹為了她好？
可現在，她卻不得不拿此事來壓他，好讓他不要那麽緊張。
蕭懷一明白她說的是什麽，不免好奇了下，“你何時知道自己身份的？”
“藺月莊，我找徐工匠修我娘留給我的那塊玉時，心中有所懷疑。”
那時她才知道，那塊玉多麽珍貴，是逍遙閣之女秦雪妃的貼身寶物。
但真正得知真相的卻是在她從寒冰陣中出來，被蕭懷一救了後意識昏迷半醒未醒時。
那時，她雖未醒過來，卻聽得清楚。
揚帝當時趴在她的塌前，哭的一塌糊塗。
“沒想到他堂堂一個天子，真的會哭。”
她雖然沒做過他的女兒，但那一刻她感受到了父愛。
蕭懷一怎麽也沒想到，她竟是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知曉了真相。
“你怪我嗎？”
蘇臨笙在他懷裏搖頭，試圖再讓他情緒輕鬆些，“哥哥等了我這麽多年，我哪敢？”
得知真相後，她把與蕭懷一相識後的一連串事情竄在一起，她就明白了。
尤其有件事，她一直不明白卻覺得很神奇的一件事。
“難怪，當初在毓庭坊，哥哥竟然知道我比你小三歲。”
蕭懷一輕嗅著她的秀發，聽著她提及此事，緊張的情緒稍有緩和。
“盡管如此，你還是不會聽我的話，改變主意是嗎？”
緩和可不代表他放下。
答應與赫連昊和親的事情，他還是不能接受。
蘇臨笙仰起頭來，勾著他的脖子親他的唇，“哥哥放心，我有把握，赫連昊傷不了我的。”
蕭懷一知道，她已經做了決定，自己是勸不了她了。
不光是因為沉雙公主，更因她公主的身份。
蘇臨笙見他心不在焉，又主動將自己的溫軟探進去，輕輕勾了下，又退出來，在他耳邊強調，“我還要回來給哥哥生孩子的。”
她拉著他的手往小腹上放，想告訴他，這個孩子會保佑她的。
他眸色一沉，扣住她的腰，發狠地吻她。
等她渾身軟成了泥，他把她拉進胸膛，下巴貼著她的額頭，聲音控訴，“你還沒有為我穿過嫁衣呢？”
他很惱很火，等抓了赫連昊，他定要拔了他的皮，丟下萬丈懸崖，讓野獸啃斷他骨頭。
“……”蘇臨笙怎麽能不理解他的心情。
赫連昊確實卑鄙。
可眼下她隻能哄他，給他吃定心丸，“那哥哥給我準備好，等我回來穿。”
蕭懷一氣息很沉，語氣不容置疑，“就三天，我等你回來過生辰。”
蘇臨笙很響亮地嗯了聲，以讓他心安，還故意強調，“哥哥可要給我買好禮物喔。”
她的故作輕鬆，盡數落在了他生疼的眼中。
偏他再自信，也不能阻止翌日辰時的到來。
穿著火紅絢麗嫁衣的蘇臨笙坐在要出發的營帳中，外頭停著一輛寬敞的轎子。
月渲不忍，摟著她的胳膊，“你真的要去？”
“嗯，好看嗎？”她隨意輕抿了口脂。
月渲蔫蔫的嗯了聲，“要是皇上知道，一定會心疼死。”
“族長大人，”蘇臨笙故意轉移話題，笑著捏她的臉，“我一定會回來，吃你和世子的喜酒。”
“好，你答應好的，”月渲止不住鼻頭泛紅，“哪怕你成了公主，也不能說話言而無信。”
蘇臨笙明媚一笑，目光不著痕跡地瞥了對麵的營帳一眼。
隻一眼，她便提著嫁衣的裙裾，堅定地朝著那頂轎子方向而去。
對麵的營帳裏。
蕭懷一定定地佇立在窗子前，心仿佛在滴血。
隱衛離清心中也難受無比，忍不住提醒，“公子，夫人要走了。”
半晌的沉默。
蕭懷一手指暗暗收緊，聲音卻平靜，“我知道。”
可他卻不能阻止，也阻止不了。
“主子不打算再見一麵？”離清看過公子像現在這般隱忍克製自己的情緒。
蕭懷一語氣沉而無力，“不必了，她怕不願。”
他透著窗子看過去，她未曾回眸看他一眼，決然上了轎子，離他而去。
“公子……”離清想說什麽緩和公子的情緒，到了嘴邊卻發現語言太過蒼白無力。
蕭懷一眸光未收回，目送著那頂轎子緩緩離去，才平複思緒，冷靜開口，“吩咐附近所有的隱衛，在赤渡河一帶，務必護她周全，我要她完好無損的回來。”
離清回答幹脆，“是，公子放心。”
略顯空蕩的轎子中，蘇臨笙倚在轎廂早就準備好的軟靠墊上，緩緩閉上眼。
懷一哥哥，對不起。
不是不願見你。
而是怕見了，卻沒有勇氣再選擇離開。
這是她身為東臨公主的責任和義務，她不能讓沉雙置身險境。
轎子行了一些路，她掀開眼皮，看向轎中送行的寧麽麽。
此人是離清雇來，打理風花雪月庭院瑣碎之事的。
見她醒來，寧麽麽慈和笑問，“姑娘可是口渴了。”
蘇臨笙搖了搖頭，“路遠了，不好行走，麽麽不用送了，我自己去就好。”
寧麽麽眼裏有憐惜和不忍，終是無奈點了頭，“姑娘早點回來。”
“嗯，麽麽路上小心。”蘇臨笙回以微笑。
下車後臨行前，寧麽麽忍不住道，“夫人可有話要我帶給將軍？”
她方才一直透過轎簾的縫隙，遙望著將軍的營帳。
寧麽麽想，她到底是不舍將軍，有話與將軍說的。
蘇臨笙兀自看了自己身上有些過於豔麗的嫁衣，想到昨夜蕭懷一的惱，不由唇角含笑：“告訴他，等我回來，便為他穿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