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一出手，是拚命
彈腿曹燕，剛剛來到擂台之上，氣勢便讓眾人叫好。
隻是他一聲討教過後，卻是不見段長虹的回應。
掃視四方，更是不見段長虹的身影。
江南眾人，眉頭微皺，這未免也太不將他們，放在眼中。
“在下曹燕，還請鶴老高徒賜教！”
見無人回應，曹燕的聲音中，都不免夾雜著幾分怒意。
討教不應，在擂台之上，實屬侮辱。
“嗬嗬，你這一雙腿，力道足夠，隻是技巧尚欠，指點你一兩句，倒也可以。”
一聲輕笑，似是從遠處的山腳傳來。
可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一道黑影從眾人的身旁穿梭而過，最後輕輕一跳，好似白鶴展翅一般。
當那黑影跳到半空之時，眾人這才察覺出來，那分明就是一道人影。
“好快的速度！好驚人的彈跳！”
不知多少人，此刻心中都充滿了震撼。
他們不過剛剛將話語聽清楚，來人便已經跳上了高台。
鍾天成更是麵色凝重到了極限，“想不到鶴老的這位高徒，哪怕沒有內力，拳腳上的功夫，也已經達到了如此境界！”
力與技，二者密不可分。
來人的動作一氣嗬成，毫不拖泥帶水，比之曹燕的蠻力一躍，卻不知高出了多少。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段長虹竟然從半空中輕飄飄的落下，好似渾身都沒有重量一般。
“你就是鶴老的大弟子，段長虹？”
見到來人，曹燕瞳孔猛然一縮，心中的怒意，都完全化作了凝重和謹慎。
他自從跟隨商船開始，在海上也算是見過不少高手，可今日段長虹這般的收發自如，卻是頭一次見到。
可他既然敢上這擂台打頭陣，那就絕對沒有退縮的道理。
“來吧！”
曹燕的雙腿，緩緩提起了力氣。
“架勢不錯，隻可惜，太花俏了。”
段長虹雙手背負身後，兩條腿，微微側開半步。
曹燕眼睛微眯，強忍著心中的怒意。
哪怕這段長虹本事高超，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根本沒有絲毫武道精神。
曹燕氣運雙腿，腳上青筋暴起，肌肉更好似鋼鐵一般堅硬。
“嗬，難怪江南會找你打頭陣，原來你還會穴位刺激之法呀。”
段長虹輕輕撇嘴，不以為然。
“一出手，就要拚命了嗎？”
坐席上，鍾無螢的拳頭輕握，死死盯著台上，“刺激穴位，短暫的提升自己雙腿的力量，隻是曹燕師傅這麽做，這雙腿，至少也要半年，才能恢複了。”
鍾無妍本還想喊兩句加油，可聽著姐姐的話語，如鯁在喉，卻是難以發出聲音來。
曹燕低吼一聲，超前衝去。
他的雙腿好似彈簧一般，往後一蹬，便如同離弦之箭，呼嘯而至。
這衝擊力之大，讓那原本就已經殘破不堪的黃土磚，終於碎裂開來。
可他對麵的段長虹，卻沒有絲毫躲閃之意，更是等著這一腿踢來，才抬起右腿，朝前踢出。
喀！
兩腿相撞，一聲悶響傳來，曹燕身體猛然停止前衝，朝著地麵落下。
那踢出的右腿，膝蓋處一片腫脹，赫然是已經骨折。
段長虹得手一擊，卻是不給曹燕半點機會，右腿朝著地麵狠狠踏下。
曹燕疼得麵部憋紅，雙手輕拍地麵，就要往後退去，另一隻腳更是擋在身前。
隻可惜，段長虹不依不饒，這一腳已經砸落在他的腿上。
哢擦！
好似有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曹燕的左腿詭異的扭曲，分明就是，小腿折斷。
此刻的曹燕，更是當場昏死了過去。
兩腿，敗曹燕。
整個觀戰席上，鴉雀無聲，愣愣看著台上那雙手都一直背負身後的男子。
“太差勁了，彈腿一脈後繼無人啊。”
話音落下，曹燕一雙冰冷的眼睛掃過全場，“江南的各位，還有誰要繼續的？”
眾多江南武者，麵露怒容，卻無一人敢走上台去。
段長虹挑戰整個江南，本就讓眾武者怒火難忍，現在他輕描淡寫的兩腳，卻是讓首戰的曹燕師傅，都雙腿斷裂，不省人事。
他們就算想要車輪戰，誰也不敢保證，自己現在上去，下場會是如何？
醫務人員，在旁忙碌，將曹燕抬走治療。
擂台之下，江南眾人卻是無人敢有分毫動作。
哪怕是鍾老等人，此刻麵色都一陣慘白。
他們本以為，曹燕至少能夠撐得住幾個來回，消耗一番段長虹的戰力。
卻沒想到，這場戰鬥結束的如此突然。
鍾無螢那輕握的拳頭，此刻手背上已然是青筋浮現，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段長虹的這兩腿，不僅踢碎了曹燕的雙腿，更是踢碎了她心中的希望。
她現在更是明白，為何門中的前輩和師兄們，都在勸說，讓她千萬不要回江南。
這樣的戰鬥，身為一名江南人，哪怕在台下看著，也充滿了絕望。
“江南已經，無人了嗎？”
段長虹傲視群雄，目光最終停留在了鍾老等人的身上。
眾多江南武者，同樣也側目相看，看著這幾位，江南武道協會的執掌者。
若他們再不發話，這場戰鬥，輸贏便已經決定。
鍾老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對著身後幾名中年男人微微抱拳，“各位師傅，此戰凶險異常，各位師傅能夠來此助拳，鍾某已經感激不盡。”
“若是各位師傅現在退出，鍾某絕不多說半句。”
幾位武師，出身江南，如今卻天南海北，闖蕩四方。
此次聽聞江南有難，這才趕了回來。
可現在，段長虹的實力太過驚人，上台就算不是死，也要遭受重創。
幾名武師互相對視一眼，不言不語。
那坐在最中間的壯漢，鄭重抱拳，“鍾老說笑了，我等身為江南武者，此刻自是要站出來。”
“沒錯，沒有當年鍾老的栽培，也不會有今天的我們，怕他個鳥！”
“大不了就去醫院躺著，哪能讓一個小輩給壓過去了。”
幾名武師，紛紛開口，眼神之中，流露著幾分決絕。
前方縱然千萬阻攔，可道義留在心中，又何能，退讓半步。
江南武者，謹記武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