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神秘男子
星空深處,一座古老的四方建築佇立著,它由無數根黃色的淩雲柱支撐而起,牆體斑駁,仿佛長了年輪。
建築前有密密麻麻的台階,那台階無時無刻綻放光華,近乎半透明,仿佛連接著兩個不同的時空。
台階之下,是浩瀚星空。
台階之上,那四方建築內,則是另外的世界。
雙方涇渭分明,亙古長存。
咻!
突然間,一道耀眼的金光劃破星空,飛越過那密密麻麻的台階,最終倒插在了殿宇之前,化為了一把威武的金刀!
不多時,追著掠天刀的顧辰亦來到了這裏。
“這裏就是霸族秘地了?”
龍馬好奇的看著前方建築,渾身下意識的繃緊。
到達這裏,天地法則已經被壓製到極其嚴重的地步,能感受到的,唯有一股霸道的排他的氣息。
這股氣息之霸道,仿佛連人呼不呼吸,都要經過它的允許。
“你們在這裏等我,我自己上去吧。”
顧辰望著前方的秘地,對白猿和龍馬道。
此地排斥任何非霸族的人,即便是以白猿和龍馬的修為,再繼續走下去也有可能遇到危險。
二獸點了點頭,顧辰於是獨自登上台階。
這台階每登上一步,從那殿宇內逸散出的霸道威壓便增添一分。
顧辰走了上百道階梯後,體內的霸血便情不自禁的沸騰,金光溢出,將他渲染成了一個金人。
待到全部台階走完,掠天刀就在腳下,顧辰將它拔了出來,眼裏流露出期待之色。
此刀迫不及待的要回歸這裏,足可見這裏對霸族的意義。
蒼黃古星上有顧族祖地,但後來顧辰知道那祖地不過是霸族的一個傳人逃亡到蒼黃古星後,死在了那裏。
遠古的那位霸族傳人,就來自於這個地方嗎?
帶著心中滿滿的好奇,顧辰走進了殿宇之內。
這殿宇內有一根又一根壯觀的淩雲柱,人走在其內渺小得猶如螻蟻。
那柱子上雕刻著種種洪荒異種,每一頭都栩栩如生,仿佛迎麵撲來,看得人心驚膽顫。
嗡——
顧辰手裏的掠天刀輕輕顫鳴著,指引著某個方向。
這地方實在太大了,顧辰也不知去哪,索性按照掠天刀的指示前進。
不多時,前方隱約可見一處神龕,顧辰驟然停下了腳步,瞳孔微縮。
那裏,似乎站著一個人!
顧辰心中警惕,緩緩靠近,不多時,便看清楚了神龕周圍的景象。
那神龕極大,比得上一座三層閣樓,在其門樓上掛著一個牌匾,上麵隻有四個字:霸武獨尊。
這四字鐵鉤銀劃,氣勢滂沱,迎麵撞擊而來,令人靈魂都不由自主顫抖。
可惜的,牌匾本身鏽跡斑斑,看上去比這棟建築還要古老,表麵甚至出現了裂痕,使得神華盡失。
如此殘破的牌匾擺放在這雄偉的殿宇中就夠奇怪了,而牌匾下方,竟然還擺著一具金色的棺木。
這棺木供奉在神龕之中,顯然有著特殊的意義,不過顧辰的注意力,卻都被棺木前的一道身影所吸引。
他隻看得到他的背影,此人一頭白發,站在那裏,身上沒有泄露出半點氣息,仿若幽靈一般。
“這是誰?”
顧辰目光閃爍,父親給他星圖時並未提過霸族秘地這裏有人,而這人給他的感覺又猶如鬼魅,神識都探查不出任何異常,令他心中警惕。
他緩緩來到了對方五丈開外,對方卻仿佛沒有察覺到他,隻是看著前方的金色棺木。
顧辰也看到了棺木內的場景,那棺木中擺放著一具男子的屍體,麵部棱角分明,看上去正值壯年。
可惜他的心髒所在竟然是空的,整顆心髒不翼而飛,連帶附近的血肉都枯萎了。
“想你英明一世,最後靈棺卻無處安放,不知何時才能返回家鄉?”
白發男子突然開口了,望著棺木內的屍體目光複雜。
顧辰這才確定對方不是鬼魅,握緊了手裏的掠天刀。
此處乃是與世隔絕的霸族秘地,突然冒出這麽一個人,他首先將其當成了敵人。
那白發男子卻像是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顧辰,亦或者說不在意,默默的佇立在靈棺前許久。
顧辰僵在那裏,心中思忖著是否要動手。
此人,他完全琢磨不透,想了半晌,終究沒有出手。
過了很久,白發男子才抬起頭來,望了眼那“霸武獨尊”的牌匾,眼露哀傷。
“可憐堂堂霸族,已淪落到如此境地。事到如今,這昔日象征著榮耀的牌匾,還有何意義?”
他屈指一彈,那牌匾應聲而碎,斷成了兩截,掉落在了地上!
顧辰瞳孔瞬間收縮如針,一股來自血脈深處的憤怒莫名其妙湧出。
唰!
那白發男子像是有所感應,突然回頭看了顧辰一眼。
一眼之下,心中剛剛湧起憤怒的顧辰,瞬間如墜冰窖!
那一眼仿佛代表著浩大天威,將顧辰心中的驕傲與憤怒擊得粉碎,隻剩下無處安放的惶恐!
顧辰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嚐試著想要舉刀,卻發現自己動不了!
“隻剩下這樣的小輩,又能做什麽?”
白發男子喃喃道,神色間充滿了失望,與顧辰擦肩而過。
待到他離開許久,顧辰才恢複了行動能力,驚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那個家夥究竟是誰?”
顧辰臉色極其難看,以他如今的境界竟然被人用一眼鎮住,這是他完全無法想象的事情。
他咬了咬牙,不甘心的往對方離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剛出殿宇,他就看到白猿和龍馬爬上了台階。
“天地法則的壓製不見了。”
“你們可曾看到一個白發男子出來?”
一見麵,顧辰和龍馬幾乎同時說道。
聽聞龍馬一說,顧辰細細感應,才發現天地間被壓製的萬千法則突然又變得活絡了起來。
正因為此,白猿和龍馬才敢進入這裏。
“什麽白發男子?”
龍馬好奇問道,不明白顧辰在說什麽,白猿亦是一頭霧水。
顧辰一時沉默了,看來龍馬和白猿都沒見到那個男人離開。
“是幻覺嗎?”
顧辰心中喃喃,他不太敢相信竟然有人能用一眼就壓製住自己,更願意相信之前的所見所聞隻是一場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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