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麗霞姑姑

  晚上回去的時候，已經華燈初上，月光亮了。


  到家的時候，打開門，我爸和我媽坐在家裏和一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遠房親戚姑姑在聊天。


  剛走到廁所門口，就被我媽給堵截住了，很隆重地向我介紹剛才和她談話的姑姑，說：“這就是麗霞姑姑，在市一中教書。”


  原來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專門介紹女孩子給我父母讓我去相親的麗霞姑姑啊。


  我跟麗霞姑姑打了一聲招呼後，又問候她吃飯沒，便饑腸轆轆地去廚房裏拿出碗筷，揭開鍋子找東西吃。


  正在廚房吃著，媽媽又圍了上來，很神秘地說：“是這樣子，前幾天你談的那個朋友沒有希望，麗霞姑姑有話跟你說。”


  我走到了客廳，麗霞姑姑清了清喉嚨，說：“你這個孩子，心眼怎麽這麽死呀？人家你這樣大的孩子，女人玩了不少了？你還在家裏做個好寶寶，你不會多找幾個女人談啊？”


  我一聽這席話大吃一驚，我靠這真是個老師嗎？

  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說：“這樣……不太好吧!”


  那自稱是老師的麗霞姑姑看起來特別激動，說：“這樣有什麽不太好的？現在都是什麽年代了？還講究從一而終，以前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現在女人都花天胡地，到處找男人開心，更何況男人了！都開放這麽多年了，你的腦子怎麽還是這麽死啊？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呀！”


  我爸等她把話說完，說：“哪跟孩子講這些鬼東西。”


  估計那老師也是身經百戰，麵對我爸爸的話麵不改色，心不跳，氣不喘，回過去，說：“嗬嗬，那你就是錯怪好我好人了？你是不是想快點找媳婦啊？你如果要你兒子吊在一棵樹上吊死，那就算了，如果今天這事辦不成，耽誤幾個月，明天這事又不成又耽誤幾個月？不是白白浪費青春？人生在世，***啊！”


  這一席話倒說得我爸爸啞口無言，老師喝了一口茶，平靜了一下她那激動的心情，說：“怕什麽？都這麽大的兒子了，什麽話不能當麵說？我就不相信，他長這麽大就沒有背著你看過毛片！沒在家裏看過，在學校裏都看過。我在學校裏不知道捉到多少學生在看黃色書刊。”


  老師嘴巴突突突跟機關槍似的，一開嘴就沒停過，我懶得理她，打開電視，看腦殘的娛樂芒果台。


  正樂得哈哈大笑時，我爸一巴掌甩過來：“跟你說話呢！”


  老師對我說道：“來來來，我跟你講，有一個女孩子，長得很漂亮，比你上次見麵的女孩子漂亮多了，你願不願意去看看咯？”


  還沒有等我把話接上口，我爸爸就插嘴道：“他不願意也要願意！”


  然後，他們又開始聊了起來，終於，老師總算起身告辭了，說：“唉喲，都那麽晚了。我得回去了。”


  我爸說去送，老師死命不肯，說：“明天的事千萬不要忘記了，我這人最喜歡做好事了，撮合人家就是我快樂之本。”


  我爸爸送麗霞姑姑出門回來後，把電視機關了，對我說：“聽到沒有！？明天星期六，人家女孩明天正好有空，你今天晚上早點睡，明天再去相次親，這回你別再給我丟人了。”


  父命難違，唉，貌似上一代人都很暴戾，父親啊，有時候感覺我們之間隔了整整一個空間，而且他們那代人將兒子當作了一種自己的物件，老想讓他們的兒子按照他們的安排去生活，理由隻是養活你們長大不容易，這也是他最近掛在嘴邊最多的一句話。


  早上清早起來，我看時間還早，就想先看看電視，我老爸還沒有等我坐下來，一巴掌就向我後腦拍過來：“你還看電視？約了人家還不快去？”


  我很委屈地說：“約了十二點，開車的話，隻要十幾分鍾就到了。現在外麵這麽大的太陽，會曬死人啊。”


  老爺子又是一把掌扇過來說：“人家是女孩子，你不會早點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