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那男的是誰
“怎麽個情況？那男的是誰？”我問警察朋友。
警察朋友說不認識，聽他女人說是跟莫柒柒一塊來的。
我說：“這就是你他媽說的驚喜？”
“我也剛剛知道她有領一男的，XX跟我打電話就隻是說讓我先不告訴你，要不我去幫你把那奸夫打跑？”
我說：“得了吧，你先哄好你老婆才是正事。”
“我日你先人哦。”警察朋友罵。
音樂換成強DJ舞曲，本來摟在一起的人紛紛散開，隨著節奏誇張的扭動著身體，朋友也丟下我一頭紮進人群，張牙舞爪拳打腳踢活像一頭剛放出籠子的大猩猩，我莫名的有些煩躁，便轉身離開。
臨出門時我回頭一瞥，莫柒柒比誰都跳得起勁，顯然沒留意到我的離去，心裏竟然微微有些泛酸。
時間差不多晚上十點，這個地段比較冷清，所以此刻顯得有些空曠，我順著街道漫無目的往前走，忽然覺得自己很孤單，點根煙想吐個煙圈，卻怎麽也不成型。
“嘿！”背後傳來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我心微微一動，慢慢回過了頭，隻見莫柒柒背著手含笑地站在一棵梧桐樹下，晚風掀起她潔白的裙角，像一朵盛開在黑夜裏的百合。
“你怎麽跑出來了？”我故做平靜
“你朋友叫我出來堵你的，趕在你還沒找到河之前。”她一臉得意。
我笑：“放心，就算自殺我也不會選擇跳河的。”
“那你怎麽個死法？”
“老死。”
“你去屎。”
我腦子突然有些卡殼，不知道接下說些什麽，我這個人就特麽這樣，一但涉及到哪怕一絲真正的情感，便油滑不起來。
她也不吭聲，我們默默地順著街道往前走，我心想，操，難不成喜歡她了，我側頭看了她一眼，她也正好在瞟我，我們飛快地把視線移開。
“那男的跟你什麽關係？”我問。
“要你管。”她說。
“不會是你的相好吧？”我繼續問。
“是又怎麽樣，如何，比你強吧？”她挑釁的問。
“比我強，他多長時間啊？”我又恢複了以前的無謂心態、
“什麽多長時間啊？”她沒聽明白。
我笑，不吭聲。
她突然明白過來，怒斥：“流氓！”
頓了頓又說：“你以為是人都想你那麽不要臉，趁人家酒醉睡著了占便宜。”
我笑：“你真睡著了。”
她大聲說：“當然。”
我說：“其實那天你不過隻是做了個夢而已，而我也隻是做了個夢。”
我心裏輕輕咯噔一下，某處柔軟的東西慢慢變的硬實起來。
我笑問：“你就把你那相好的丟那兒不管了？”
她表情有些猶豫，望著我欲言又止。
我拍拍她的背豪氣幹雲的說：“誰欺負你了，給哥說，老子立馬摔他娃24個跟頭不同樣式。”
這一次她沒有笑，神情透著懊惱，看得出內心很糾結、至於糾結什麽，天知道，我也不想問。
我沒再說話，靜靜的陪著她走。
周一上班。
女神經給我打來內線電話，先說定案會推遲到下午三點在小會議上室進行，然後告訴我參加會議的成員，特別提到，因為對此方案的重視，她父親將親自出席。最後希望我在今天下午開會前再好好看看方案，關係重大，盡量不要出紕漏。
當然，昨天我就將定稿正本送給了女神經，書麵與電子文文件各一份，我也希望在會議召開之前盡量做到萬無一失，畢竟象這次由執行部提出方案在公司還是頭一遭。直到現在，女神經尚無任何情況反饋給我，至少說明她對這個方案是比較的滿意。最後在電話裏女神經還叮囑我中午她將到我辦公室就方案做最後的確認。
午休趁著沒有其它事情，我將方案又從頭看了一遍，即使我已經幾乎能將方案的每一個文字，每一張圖片，每一個構思思路都背下來了。
女神經在下班前五分鍾來到我辦公室。然後我們叫了外賣，草草解決。
泡了兩杯茶。
邊喝茶邊開始了最後的確認。
確認過程很順利，結束時女神經長歎一聲，說道比自己做方案還累。當時我聽到這話搞得我心裏很不舒服，不明白她到底是什幺意思。
正事做完了，相互對望兩人竟然都有了些不自然。
還是美女打破僵局，這周周末是我父親的生日會，你也來參加吧。
我說老板生日會從來都隻有部門經理以上人員才有幸獲邀，我區區一個副哪有這麽好的福氣。
女神經說道：“你下周也是部門經理。”
聽到這話，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上次她說方案通過後公司會升我為經理，我還以為是她隨便說說而已，即使是真的，也不會這次馬上就又變成經理了吧。
兩點多，快三點的時候，我拿著資料到了會議室裏麵。策劃部和一些相關部門的賤人們陸陸續續到了，女神經也到了。
我加快幾步，坐到了女神經身邊的空座位上，把手中的資料放下後，發現老板也坐在了會議桌的中間，老板就是老板，一眼看上去就不是個凡人，保養得體，眼神睿智犀利，還真的和歐陽婷挺像的啊。
會議由策劃部的劉經理來主持，我們的方案本來安排好是由女神經負責講解，而我就負責細節方麵的解釋，可因為畢竟女神經是我們部門的頭，而且，是她之前提出方案進行修改的，可在講解之前，她卻臨時改變主意：讓我來講。
事發突然，我也不知道她想什麽，雖然很緊張，可她吩咐下來，我隻能服從。
後來我想了想，覺得女神經也有她自己的想法的，公司要提升我這個事，一定是女神經和老板談過了，現在就是讓我自己表現自己的時候。
劉經理稀裏嘩啦的講完開場白後，女神經把我推到了前台，理由是她的嗓子疼，我突然很想問問她昨晚幹啥去了……
拿著方案書，我走到會議桌的前端，連上了筆記本，把幻燈片打開，開始講解。
整個講解過程，有些差強人意，感覺自己演講這一塊還需要提高，還好的是，沒有出現什麽紕漏。
接下來便是各部門提意見了。
其他部門隻是路過的，加上他們以為方案是女神經做的，所以沒人對方案發表反麵的看法，都點頭說方案做得很好，很切合實際情況，樸素又有說服力等等讚詞。
女神經顯然不會在意這些跑龍套的發言，她等的是策劃部的聲音。
終於輪到策劃部發言了，先是部門經理劉經理。
他現實檢討了自己部門做第一稿的時候出現的失誤，接著對執行不能夠接下他們的爛攤子在這麽短的時間對方案進行修改很感激，然後再拍馬屁說對女神經的能力非常服氣。
我看了看女神經，她麵無表情心無波瀾，而我，心裏倒是有些飄飄然的，畢竟這個方案是我幹的。
可拍完馬屁後，劉的話鋒一轉，提出了三點看法，不愧是策劃方麵的磚家，我之前雖然就想過這三點，可解決的方式自然沒他那麽圓滿，看樣子，我需要學的東西還真是不少。
劉說完後，王主管馬上也跟著說了他的看法，我偷偷看了一眼女神經，女神經靜靜的喝茶，而老板，不動聲色，看著。
王主管說完後，曹馬上跟著站起來，就跟接力賽一樣，發言的內容還是重複劉經理的觀點，我盡管服氣劉經理對方案的修改方式，但王主管和曹主管這兩個狗腿這樣子，著實讓人不爽。
我轉起了筆。
心不在焉的低下頭，心想，艸你兩個狗日了。
轉著轉著，被人推了一下，轉頭一看，是女神經，我小聲問：“什麽？”
她很不高興，繃著臉，問我道：“你做什麽？人家策劃部就差點沒對你開罵了！”
我說：“對我開罵也好，讓我在公司好歹出名一回。”
她不回話，繼續喝茶，抿了一口後說：“開完會回去說。”
會議在老板的發言後結束，無非就是一些鼓勵我們的話，什麽百花齊放有爭議才有活力有檢討有意見才有改進有進步等等。
最後，老板說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大家的出發點都是好的，開始總是會有些挫折，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回辦公室的路上我仔細琢磨這句話，什麽意思：這個方案沒戲了，還是對方案成功的鼓勵。不愧是老板，說話讓人摸不著頭腦。
路過女神經辦公室的時候，女神經把我叫住，說下班後要我到她辦公室來一下。
我心裏忐忑，她找我能有什麽事呢？難道她已經看出來了我升職的事已經泡湯？
下班後，我馬上去了她的辦公室。
我進去了她辦公室，她也不招呼我，開口就問：”你對今天的定案會有什麽看法？“
我不知道她問這句話什麽意思，就沒有回答。
“第一次參加這種會議肯定有些自己的看法，尤其是討論你自己的方案。”她繼續說。
我說：“我覺得，公司是不是應該把廣告宣傳發麵的工作交給一家專門的公司做？”
說到這裏我稍稍停頓了一下，女神經一副敬聽下回的神情，沒有說話。
“或者是我們把公司的策劃部獨立出去，成立一家專門的廣告公司也行。”一次把話說到這裏也就行了，我靜觀女神經反應。
女神經還是沒有吭聲，兩條柳眉湊在一起好象在思索我剛才的話。
右手伸到茶幾上去拿放在前麵的茶。遺失沒有留神，差點把杯子碰翻，茶水也濺出來不少。
她“哦”的一聲，回過神來。
我連忙站起，扯了兩張紙巾擦掉茶幾上的水漬。
女神經說話了：“我叫你來，是想告訴你這個方案已經順利通過了，但是……”
我聽了半截，心裏急，麵上卻不敢表露出來，她是我上司，這點我再怎麽也不敢忘記。我微微前傾，等她下回分解。
女神經喝了口茶，站起來分別給兩個杯子續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