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老公，對不起
間隙中，我看了看白莎的QQ，她的QQ簽名已經改成：濱海的空氣中有甜蜜的味道。
我心生慚愧，決定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好好補償一下白莎，同時減少與米雪的聯係。
安了心的我，和白莎交往得倒也愉快，雖然偶爾也有小吵小鬧，但更多的是甜蜜。在濱海這個孤獨的城市，白莎陪伴我度過了最難熬的時光。
沒有再通宵大戰，我也把心思放到工作上來了，我開始認真觀察陳怡和謝雯雯的推銷技巧，然後坐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比如給客人倒杯水、領客人到收銀台結賬。
後來，我慢慢嚐試幫陳怡她們推銷。
但第一次我就捅了簍子了。
那天來了一個中年男子，我印象中這個男人來過我們的展台幾次了，屬於那種購物很謹慎小心的人，據他自己說，不光是在蘇寧比較過幾次，國美、永樂也轉了幾圈了。反正每次來我們展台，就是要求價格能再便宜一些。
這次，他直接奔萬晶展台過來了，對陳怡說：“我也比較過幾次了，想買你們萬晶的空調；我也問過了周邊的朋友，你們萬晶雖然不是大品牌，質量也湊合，就是價格貴了點。”
這個男人還是想砍價。
“大哥，其實你也反複比較過了，我不敢說我們萬晶的空調最便宜，但絕對是性價比最高的。其實在濱海很多人都用我們萬晶的空調，質量都是沒得說的。”
兩個人在那裏磨了半天嘴皮，中年男人還是堅持要陳怡便宜一百塊。
不知道那天是因為陳怡跟他磨了半天嘴皮不甘心還是看他真有心要買，陳怡把報價下調了五十塊，通過這段時間的實習，我知道陳怡把價格已經放到最低了，已經是公司規定的最後限價，通常是不鼓勵導購員放到最低。
可是中年男人還不甘心，堅持要陳怡再降價。
我實在忍不住了，插嘴道：“大哥，你也比較過了，我們價格絕對是最優惠了，不信你再去其他家去看一下，同等品質的空調絕對沒有我們家的便宜。”
“真的不能便宜了？”中年男子問。
陳怡點了點頭。
“那好吧，那我就再比較比較。”中年男子扭頭就走。
而陳怡已經放到最後一張牌了，眼睜睜看著中年男子走掉了。
“你說最後那句話幹什麽？”陳怡有點火了，衝我嚷道。
我知道現在到了陳怡他們衝刺的時候，三亞旅遊的誘惑對每一個導購員都是巨大的吸引力。當然彼時，三亞對我來說，也充滿著誘惑——沙灘、椰樹、美女、比基尼……
宋世文每次過來，都會和陳怡嘮叨一下三亞的事情，還一直強調隻有五個名額，據宋世文說，陳怡和謝雯雯都很有競爭實力。
馬上就到了空調冷凍年度結束了，此時每一台空調對她們來說，都很重要。
“怡姐，對不起，我本來是想幫你的。”我心裏充滿著歉意，此刻是沒錢，要有錢，我寧願自己掏錢買下這台空調。
陳怡看我可憐的樣子，緩和了語氣，強擠出一絲笑容：“沒事，沒事，第一次都這樣。“
“怡姐，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真的沒事，剛才是我太急了。”陳怡反過來安慰我，“我第一次推銷的時候，啥話都不會說，來了客人也留不住，你比我當時好多了。”
“可是……”
“你也不用太內疚，其實這個顧客沒留住，也主要怨我自己。”陳怡半自語得說，“我太想衝刺業績了，太想拿下這個客戶了。本來按照我以前的風格，我肯定不會給她降那五十塊錢，唉。結果我一降，他以為我肯定還有降價的空間，實際上我底牌已經打光了。”陳怡有點懊惱。
我眼巴巴看著陳怡，希望她能多說點。
陳怡看我的樣子，繼續說道：“其實，我們做銷售的，最怕把底牌全讓別人知道了。人其實都是有貪心的，你越降價，他還希望你更降。所以有些時候，你快到底線的時候，要死守，哪怕你還有餘地，一定要讓客戶相信，你已經降無可降了……”
這時有顧客來了，陳怡趕忙招呼了起來。
我細細回味陳怡的話，想想還真是那麽一回事，沒想到看起來其貌不揚的陳怡，還有這樣一番智慧。看來我需要學得東西還很多。
我決定把自己沉下來，白天的時候，就和陳怡、謝雯雯認真學習推銷的技巧，其實她們兩個人有些時候也說不出太多的大道理，更多的時候需要我慢慢揣摩；下班的時候，我就跑到濱海購書中心去看銷售技巧的書。
我和白莎說了我最近的動態，白莎說：“老公，我舉雙手雙腳讚成。”
偶爾的時候，白莎還會提醒我，“你要放下架子，虛心一點，嘴勤、手勤、腿勤沒什麽要緊。你們那些導購員看起來可能沒讀多少書，很多人往往瞧不起她們，但至少她們現在會的很多東西你還不會。”
當然白莎上述的一番說教是在我心情大好的時候說的，我撇了撇嘴，但我承認白莎說得是對。
期間，米雪主動約了我一次，說，出來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天、溝通一下，我小小激動又掙紮了一下，最後，我忍、我忍、我再忍，找了個理由拒絕了。
再後來的某一天，莫柒柒突然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老公，對不起！”
那天，莫柒柒講了很多，大意是她媽逼她的，那男的她並不喜歡，但和她家裏門當戶對。她雖然反抗過，但最後還是沒反抗過她媽，她媽采取了很多手段——沒收手機、軟禁、斷網……
整個通話過程，我一聲不吭，最後我對莫柒柒隻說了一句話：“祝你幸福。”
掛斷電話的那一刻，心裏竟然一點難受的感覺都沒有，其實恰當的表達應該是：那一刻，我的心情格外平靜。
我不知道為什麽，那一刻，我就像在聽別人的故事，與我無關的別人的喜怒哀樂。可能對莫柒柒消息的熱切等待耗盡了我僅有的激情，與米雪的搏鬥釋放了莫柒柒帶給我痛苦，當我安下心的時候，隨時在我身邊的白莎給了我安寧。
掛斷電話的時候，我呆呆坐在地板上，就那麽安靜的坐著，一個人什麽也沒想，那一刻也需我應該放點哀傷的音樂，讓我的情緒盡情的流淌，那一刻，也許需要抽一包煙，讓煙霧繚繞，帶走我的思念。
可我電腦裏有很多教育片，也有很多歌曲，唯獨沒有哀傷的音樂；我不抽煙，口袋裏沒有一根煙。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給白莎打了個電話，“寶貝，我想見你！”
“好的，老公，我在家裏，你過來吧。”白莎的聲音讓我在那一刻，感到無比的溫暖。
我起身，深呼吸了一口氣，挺了挺胸，我告訴自己：“林凱洋，那一頁已經翻過去了。”
白莎已經在家裏等著我，進門的時候，門口新添置了一雙男人的拖鞋，我心裏突然有種家的感覺。
白莎小鳥依人的撲了過來，顯得有些興奮，這是我和白莎關係有所突破以來，我第一次主動打電話到她家。
白莎溫暖的身體過來，夏天薄薄的衣服傳來了白莎的體溫。白莎穿了件半透明的衣服，我能感覺到兩個肉球擠壓了過來，我知道此刻的白莎肯定是真空上陣。
身體的欲望開始升騰，我感到自己開始要準備爆炸。我摟緊白莎，拚命的親吻，同時手也不老實起來。白莎開始迎合我的進攻，嘴裏發出動情的聲音。
在我身體進入的那一刻，我聽到白莎發出滿足的叫喊……
激情過後，我像個受了委屈的小狗，躺在白莎的懷抱。
我就那樣抱著白莎，一句話都沒說。白莎輕輕拍著我，也沉默不語。
兩個人就那麽安靜的躺在，來濱海這麽長時間，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平靜，困意漸漸襲來。
醒來，我一看，白莎還保持剛才的姿勢，這是我第二次在白莎懷裏睡著了，“我睡著了？”有點明知故問。
“嗯，小豬。”白莎嘟了嘟嘴。
我就那麽安靜的躺著，想一直躺下去，那一刻，我甚至希望白莎問一下我，為什麽這麽反常，我想她如果問我的話，我會告訴她曾經有一個莫柒柒的姑娘的存在。
可是白莎什麽都沒說，什麽也沒問。
我輕輕問道：“你不問問我，發生了什麽事？”
白莎遲疑了一下，輕輕回答道：“我想你不說一定有你的理由，我相信你願意說的時候，是會告訴我的。”
我有點感動，那一刻，我差點脫口告訴她我和莫柒柒的事情，話到嘴邊的時候，我又生生收回，白莎畢竟不是米雪。
“寶貝，謝謝你。”
“嗯。”白莎輕輕撫摸著我的頭，“在外麵受了委屈，就到我這裏來吧。”
我沒有說話，那一刻的我，不知道為什麽格外的脆弱，好想有個人保護。難受嗎，談不上，心裏早有準備；委屈嗎，也談不上，男歡女愛很正常。
可那一刻，我就想那麽靜靜的躺在白莎懷裏；而那一天的白莎，將她的母愛的潛質發揮得淋漓盡致，本來白莎也是個需要人關愛、需要人照顧的小姑娘。再後來的後來，我還常常想起那個夜晚，那個夜晚我時常想起。隻是，無論是我還是白莎都從來沒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