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小內疚
就在這時，我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一下子把我給驚醒了。我猛地放開了張蓉蓉，輕輕推了她一下，“對不起，我接個電話。”
張蓉蓉也嚇了一跳，趕緊鬆開了我。
我掏出手機一看，是白莎。
我吃了一驚，趕緊接通了電話。
“樹熊，在幹什麽呢？”那邊白莎嗲聲嗲氣的說道，似乎在捏著鼻子說話，白莎對我的稱呼一直在不斷變化，樹熊、小狗、小豬……完全看她的心情。
“泡妞呢。”我嘿嘿笑道。
“你敢！”
“咋不敢？正泡著呢。”我嘻嘻笑道。
“你要是敢，我就閹了你。”我能感覺到白莎在那邊嘟嘟著嘴。
“好了，正在和同事吃飯呢，晚點聊啊。”
“好吧，那你忙吧，不要喝太多酒啊。”
掛斷電話，我看見張蓉蓉正直勾勾看著我，神色複雜。
“對不起。”我這才發現，剛才和白莎的調笑，完全忽視了身旁張蓉蓉的感受，特別是這種調笑又發生在兩個人曖昧的時候。
“女朋友？”張蓉蓉咬了咬嘴唇，問道。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
“那我們回去吧。”我聽得出張蓉蓉聲音有點不自然，似乎在極力壓抑著什麽。
“好。”此時此刻，我又能說什麽呢。
我在路邊招手，很快一輛的士開了過來，我拉開車門，讓張蓉蓉先上。
我剛要坐進去，張蓉蓉突然說道：“我一個人回去吧，你就不用送了。”
我手僵在那裏，猶豫了一下，也好，這樣兩個人都不尷尬。
記下了出租車的車牌，目送著張蓉蓉的遠去。我長長出了一口氣，心中突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不知道為啥，那一刻，我有點失落，也有點自責，失落什麽、自責什麽，我也說不清楚。失落是因為沒拿下張蓉蓉，顯然不是，兔子不吃窩邊草，這是顯而易見的道理，再說張蓉蓉如果和白莎相比，那是高下立現的。
自責什麽，我剛才的做法是不是對張蓉蓉有點不公平，但天地良心，我本來也沒想對她做什麽，我隻是想和她維護好關係，方便日後的工作開展而已；但客觀上，我的油嘴滑舌，可能確實給張蓉蓉傳遞了讓她發生誤會的信息。
唉，想到這裏，我真有點自責起來。
在原地站了一會，我突然想大喊、大叫，來濱海有半年的時間了，這半年，我變化了很多、成長了很多。
我失去了莫柒柒，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當失去的那一刻，我還是無比疼痛，隻不過當疼痛到極點的時候，我已經感覺不到疼。
而認識了米雪，我終於印證了男人是用下半身來思考，為了單純的肉感，我上了米雪的床，當然也可以說我拜倒在米雪的石榴裙下，很難講，我們兩個人到底是誰上了誰。
濱海，是一個寂寞的城市，我相信有很多道貌岸然的男女在做著和我們一樣的事情，兩個孤獨而又寂寞的靈魂在互相慰藉。存在即是合理，我很難講這是正確的，但我也不承認這是肮髒的。
隨著網絡的發達，人們對一夜情開始日漸寬容，也許你不接受它，但你得承認，在這個城市、在那個角落，它已經發生、正在發生、即將發生；也許罵得越狠的人，比誰都渴望來一場轟轟烈烈的一夜情，就像你撕開一個貞潔烈女的裙子，你又怎麽知道，她下麵也許穿著是誘惑無比的開檔丁字褲。
在這個寂寞、熱鬧、喧囂的城市，米雪慰藉了我的肉體，而白莎溫暖了我的靈魂。
濱海的夏天很孤獨、濱海的秋天很無奈、濱海的冬天很陰沉，由於白莎的存在，我開始感受到濱海是一個有愛的城市。
而白莎的存在，讓我有了堅持下來的理由，我失去了一個莫柒柒，上帝賜給我了一個白莎。可愛又帶有母性的白莎，正讓她的行動來對我詮釋什麽叫愛。
銷售是孤獨的、銷售是寂寞的、銷售是勾心鬥角、銷售是爾虞我詐、銷售是汗水掉在地上跌成八瓣、銷售花燈初上你還在外頭奔波、銷售是全家團圓而你卻背著行囊遠行、銷售是你昧著良心不得不做、銷售是……
正如一千個人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讓每個人說一下銷售，他對會有不同的看法。其實每個人都在做銷售，銷售你自己，銷售你的勞動成果……
這個世界其實是五顏六色的，不是非黑即白……
上帝眷顧我，肉體上給了我米雪，情感上給了我白莎，銷售上給了李光輝，朋友上給了我宋世文和宋猴子……
但我還是覺得堵得慌。
那一刻，我突然非常想見到白莎，非常非常想，雖然昨天我剛見過，可是我覺得今天晚上我非常想見到她，而且必須馬上見到她。
“在哪裏？”我撥通了白莎的電話。
“家裏。”
“我過去找你。”我以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以我平常的作風，我肯定會步行過去，可是此時此刻，我毫不猶豫招手攔下了一輛的士，我不知道我為什麽那麽想急著見到白莎。
一進門，白莎就奇怪的問我：“老公，你怎麽了？”
看來女人真的是很敏感。
“沒怎麽啊？”我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
“你去幹嘛？”我有點心虛喊道。
“等一下。”白莎頭也沒回。
我無聊坐在沙發上，沒有跟過去。
“那，吃點橙子吧。”白莎端了一盤切好的橙子放到沙發前麵的茶幾上。
“啊。”我有點激動，“啥時候買得？”
“昨天，吃點吧，吃了醒醒酒。”白莎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
我突然有點動容，站起來，一把摟住了白莎。
“老公，怎麽了？”白莎頭倚在我胸前問道。
“老婆，你真好。”我喃喃地摸著白莎的頭發說道。
“切，就嘴甜。”白莎輕輕打了我的胸脯一下，“趕緊吃吧。”
我放開白莎，吃了一口橙子，真的好甜啊，不知道是真的是橙子甜還是因為是白莎切的。
晚上摟著白莎，我輕輕撫摸著她，“老婆，明天中午我陪你吃午飯。”
“不用上班？”白莎躺在我懷裏，用指甲在我胸膛上畫著圓圈。
“我們老大放我兩天假。”
“為啥？”
“他說讓我陪陪你。”
“哼，你們老大都比你有良心。”白莎輕輕捏了我一下。
突然她有興奮的爬了起來，“你公司人都知道我嗎，他們都知道你有女朋友啊？”
“嗯。”我支吾了一下，“怎麽了？”
“我看過一篇文章，說如果一個男人願意把自己的女朋友介紹給自己的朋友或者同事，
那說明他是認真的。”白莎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幸福。
我有點內疚，李光輝如果不問我，我都不會說的。
“我當然是認真的。”我在心裏輕輕歎了口氣，緊緊摟住白莎，在用情方麵，白莎比我用得更深、用得更真。
“我也是。”白莎喃喃道。
“老公，你會不會愛我一輩子？”白莎輕輕問道。這話，莫柒柒也問過，可能每個女人都喜歡問這個話題。
“會的，會的。”我機械回答道，可心裏卻在問自己，真的會嗎？莫柒柒問我得時候，我也是回答會的、會的，
回答莫柒柒的時候，我認為我會真的愛她一輩子。
“我也是。”白莎輕輕說道，“老公，你不許騙我。”
戀愛中的男女，多麽肉麻的情話都不過分。
中午陪白莎吃飯的時候，手機突然刺耳的響了起來，為了防止漏接客戶的電話，我的電話鈴聲是那種超級刺耳的聲音。
掏出手機一看，是宋世文。
我皺了皺眉頭，還是按下了接聽鍵，“領導，有什麽吩咐。”接通那一刻，我笑意盈盈。
“吩咐個屁，老聞要求下午四點到公司開會。”宋世文一直不改罵罵咧咧的本性。李光輝曾經在無意中評價過宋世文一次：
這家夥夠聰明，就死在這張嘴上了。
“開啥會啊？”
“還能有啥，銷售例會唄，肯定又要聽老聞瞎叫喚唄。“宋世文和我熟悉了以後，說話也沒了避諱。
“領導，多謝了。”
和宋世文瞎扯淡了幾句，掛了電話。
“你有事就先忙。”白莎看著我說道。
“沒事，下午才會忙。”
“哦。”白莎沒說話。
說實話，我有點煩聞笑天這個開會了，我覺得開得實在太頻繁了。
說是下午四點開會，竟然三點五十以前全部到了，沒有一個遲到的，不得不佩服聞笑天的治軍之道。
越到後來，我越發佩服聞笑天的手段。
照例上來，聞笑天有是一頓咆哮。
第一個受害的還是那個華嚴區域的負責人譚耀國。
“譚耀國，你整天到底是幹什麽吃的啊？”
譚耀國低著頭沒說話。我覺得他也挺可憐的，每次開會都要被聞笑天痛罵一頓，不知道是聞笑天看他不順眼還是他真做得不好。
聞笑天繼續發飆：“你看你華嚴這點銷量，夠養活你們自己的嗎？房租、車輛、人工，你能不能給我賺回來啊？”
我看不到譚耀國的臉，但我想任何一個做銷售的人，被人這樣當眾痛罵都是一件非常恥辱的事情。
聞笑天的咆哮還在繼續，“每次說你，光低著頭有什麽用，你能不能抬起頭來？”
我覺得聞笑天應該練過氣功，每次咆哮的時候都中氣十足，似乎要把天花板給震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