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火熱買票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記得米雪和我說過，她出軌的第一個男人是我，也就是說，其實是我勾引她變壞的。
“林凱洋，你說你哪裏好？長得又不帥，又好色、又下流，就是嘴甜，會哄女孩子開心。“米雪喃喃道。
那一刻我真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米雪把我看得透透的，她還落了一條沒說：“又沒錢。”
“你背著女朋友和我來偷情，你也不是個好東西，可我為什麽就那麽喜歡你呢？我要走了，還非要見你一麵，你說我是不是賤呢？”
“別這樣，對不起。”我拍著米雪的後背道。
“每次見你，我都很快樂，不光是肉體的快樂，我心裏也高興，可是我已經結婚了，你也有女朋友了。”米雪幽幽看著我，“林凱洋，你說要是我沒結婚，你會不會喜歡我。”
“會。”我回答得很幹脆，我自己也不知道這裏有多少安慰有多少真實的成分。
“你就是會哄女孩子開心。“米雪歎道，”每次和你在一起真的很舒服。可惜，我和老公在一通話，不到五分鍾兩個就是吵架，他一直讓我回去。我在沒做好準備的時候，當了別人的老婆，回去後，我還沒做好準備當別人的媽。“
我開始有點理解米雪情緒的失控，也理解她今天為什麽會這個樣子。我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慰她，隻能緊緊抱住她。
“林凱洋，我回去後，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我如果不回來，你會不會想我？”米雪抬起頭，眼巴巴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期盼。
“會，肯定會。”
“謝謝你，不管你是不是安慰我。你雖然不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但是你會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男人。”米雪低著頭說道。
我有點動容，不管米雪說得是真是假。
“別這樣，如果你還回來的話，隨時來找我；如果真的要回去的話，就開心點。”
“嗯！”米雪輕輕點了點頭，眼神充滿了憂傷，“其實，今天很感謝你，我從來沒像今天這麽放得開，在老公麵前，我肯定要裝作賢妻良母。但在你麵前，我感覺我完全放開了，蹲下給你弄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像一個婊子，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很喜歡這種感覺。”米雪說完有點難為情。
我忍住笑意，其實每個人身上都有兩麵性，就看那一麵更強烈。
“還有，你今天好棒好棒，我很舒服。”米雪紅著臉及，
米雪的話似乎是衝鋒的號角，我的二兄弟又開始昂首挺胸……
米雪走了，我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回來，我不免有點惆悵。
惆悵歸惆悵，我也要回家。
快過年了，誰都想回家，可是回家你得有張車票吧，準確說是你得有張火車票吧。
這誰都知道，火車票不會憑空掉下來，你的去買啊，媽的，誰不知道，可是買得到嗎？
我的選擇是去代售點，。我們反正不用每天都去公司報道，早上起來，我到樓下買了兩個包子，就往公司走去，今天我還要去公司嗎，，誰今天還去公司誰是傻瓜，公司對麵有個火車票代售點。
到了公司樓下，我已經想爆粗口了。沒想買票的時候，我從來沒關注那個地方，那個地方對我來說和一個小商店、服裝店沒啥區別。可是今天，我一看，這才七點半，隊伍已經排開了幾十米遠。
插隊是不文明的，更重要的是此時此刻，誰敢插隊還會有生命危險。我隻好老老實實排在幾十米的隊伍後麵。隊伍就那麽歪歪扭扭，似有秩序，又似無秩序，每個人的表情都苦大仇深，似乎誰欠了他二百吊一樣，我相信，我自己的也好不到哪裏去。
我不停看著手機，約莫8點左右的時候，隊伍突然騷動起來。我伸著頭沒明白過來，隊伍已經亂成了一團，大家拚了命一般，都往門口擠去。
我一愣神的工夫，後麵的人已經衝到我前頭去了。我這才反應過來，應該是售票點開門了。
我立刻精神抖擻，發動馬力往前衝去。原來我一直以為自己挺身強力壯的，可那一刻，我才明白自己不過是大海中非常不起眼的一滴水，我才明白那個滄海一粟的“粟”的感覺。
我愣是沒擠到前麵去，這個人群你不讓我、我不讓你，在擠的過程中，我被暗算了幾回。不管是男女老少都是武林高手。那次以後，我發覺其實公交車上根本就沒必要設“老弱病殘”專座，話雖如此，坐公交、擠地鐵的時候還是該讓座就讓座。
前麵很快就吵了起來，嘈雜聲中，我大概聽明白了，排在第一位的人，沒有買到票，他當然很激動，他激動的結果就是拍著玻璃咆哮，當然賣票的人此刻是大爺，他更激動，小樣，你跟我囂張啥。
於是兩個人都開始咆哮，但此時此刻，顯然賣票的人更占上風，因為後麵的人開始喊道：“媽的，沒有就趕緊走啊，別占地方。”
喊得人多了，第一個排隊的人懷著無比激動、痛恨、憤怒、無奈、絕望的心情滿臉通紅而又灰溜溜的走開了。
排在第一個的人都沒買到票，後麵的人開始緊張起來，但是沒有一個人離開。因為大家都懷著僥幸的心理，也許第一個人和我不是一個地方的，他沒有不代表我沒有；就算我們倆是一個地方的，也許在他離開有人退票呢，盡管這種幾率，比兩塊錢買彩票中五百萬還要低，但所有的人都希望那個五百萬大獎能砸到自己頭上。
於是有人每個星期都在堅持，一大堆人坐在彩票點，幻想著自己一夜暴富。但官方宣傳出來的結果，不是偶爾出差，突然中了，就是老太太買菜剩下兩塊錢，就中了，要不就是用自己的生日突然就中了，於是一大群就那麽傻乎乎的繼續堅守。
隊伍在一點點縮短，絕大部分都是滿臉失望的離去，我已經不抱希望，但我還是像那個希望五百萬砸到我頭上的傻瓜一樣，在做最後的堅守。
等了許久，隻是在最後一刻，我才明白，天上掉餡餅和你去武江找小姐而小姐倒貼錢給你是一樣的機率。
等終於輪到我的時候，在我說出我的目的後，很快就聽到一個冰冷的聲音：“沒有！”
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但是當聽到那個冷冰冰的聲音的時候，我還是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
我還不死心，“都沒有了嗎，沒有臥鋪座位也行。”
那人白了我一眼，“還臥鋪，站票都沒有。“
“你確定？“我在做最後的掙紮，”你幫我再查一下。“
“下一個。“大概這個售票員見多了我這樣的，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拖著沉重的步伐，灰溜溜的離開代售點。
還好我心理調適能力比較好，也許是做銷售的功勞吧。又不是我一個人訂不到票，明天再戰。
第二天，我六點就爬了起來，我草你NND，我提前兩個小時去排隊，我就不信搞不死你。
來到代售點，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恐怕至少有幾十號人了，明知道就是排在第一也可能沒有票，大部分人還是要賭一下。
當然，這次餡餅還是沒調到我頭上。
我有點泄氣，思考了半天，是不是因為代售點的票比較少，而大部分票都在火車站直接發售呢，或許去火車站運氣會好點。
盡管彼時的濱海火車東站是無比的亂，到處充滿著神奇的傳說，據說在火車站能全身而退那就是個神話。在去的路上，不是沒有猶豫過，但火車票的誘惑顯然戰勝了恐懼。
無數次從火車站經過，但在春運的時候深入到火車站內部這還真的是第一次，那場麵、那氣勢，我想不用再用文字贅言了那一刻，我才明白，為什麽有人會把中國的春運稱之為“人類曆史上最大的遷移。
買票的隊伍長龍之長，讓人發指。排隊的一個個愁眉苦臉、滿臉渴望。
就在這時，我聽到有兩個人在交談，其中一個說道：“媽的，我晚上十二點就來排隊，還是沒買到票。“
另一個說：“媽的，晚上十二點，我下午四點就去排第二天的票，不是依然買不到？“
聞聽此言，我頓時崩潰……
原來買火車票完全是一種體力活動，與智力無關，這顯然不是我的強項，我隻好灰溜溜離開火車站。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老祖宗的成語，什麽叫“不戰而屈人之兵”。
鐵道部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我打敗了，甚至人家根本就出麵。當然，在此後的數年歲月裏，我無數次被鐵道部打敗。當然我們鐵道部在此後的日子裏，玩弄過無數的花招，比如電話訂票，比如網絡訂票……
總之，當我知道我沒有辦法回家的時候，我顯得非常失魂落魄。
這種失魂落魄帶到晚上我與白莎吃飯的時候。白莎飯菜做得很漂亮，可以說是色香味俱全，如果換了平時，我早已經大塊朵頤，但今天我確實沒有什麽胃口。
白莎是何等的聰明，她很快就發現了我的異樣，“哥哥，你怎麽不吃飯？”
“沒什麽。“我敷衍道。
“那你怎麽不吃？“
如果換了平時，白莎做得飯再不好吃，我也會裝作非常好吃，並且吃個精光。當一個女人煙熏火燎在為心愛男人下廚的時候，什麽獎賞恐怕也比不上這個男人將飯菜吃得精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