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老人停下腳步，僵硬地怔在了原地。


  “管家爺爺怎麽了？”小女孩因為被老人抱住看不見客廳裏的情景，她扭著頭準備看過去。


  老人捂住了小女孩的頭，強作鎮定道：“沒什麽，小雨從樓上摔下來了。”


  小女孩道：“小雨和哥哥一樣都是笨蛋，竟然會樓上摔下來了。”


  然後，小女孩又擔心道：“小雨一定摔疼了，阿月要下去。”


  老人放下了小女孩，抓住了她的雙肩，“管家爺爺去看小雨就可以了，阿月乖乖地呆在這裏不要動。”


  小女孩道：“為什麽？阿月也要過去！”


  老人嚴肅道：“小雨睡著了，要是阿月過去吵醒她，她一定會生氣的。”


  小女孩道：“好吧，阿月會乖乖呆在原地的。”


  老人看向了地麵，努力無視站在樓上的女子，走到小雨麵前，用手把她翻了一麵，食指顫抖地放在了她的鼻尖。


  沒有呼吸了。


  老人又顫抖著把手指放在了小雨的頸動脈上，頸動脈也停止了跳動。


  “啪！”瓷磚上響起瓷器被摔碎的聲音。


  老人和小女孩看了過去。


  女人用手捂住嘴，驚恐地看著樓上，“姐姐！”


  小女孩看向了樓上，一個漂亮的女子正向她甜甜地笑，“媽媽。”


  女子消失不見了。


  小女孩問道：“媽媽為什麽不見了？”


  老人恐慌地抬頭看向了樓上，那裏空蕩蕩的。老人轉身故作輕鬆地道：“阿月看錯了吧！管家爺爺什麽也沒看見。”


  小女孩揉了揉眼睛，“阿月明明看見媽媽了，阿姨不是也看見了嗎？。”


  女人走到了小女孩身邊，彎腰揉著她的頭，“阿姨是最近沒有睡好，眼花了。”


  小女孩懷疑道：“真的嗎？”


  女人道：“真的。”


  老人離開了客廳，過了一會兒，拿著一塊白布走了進來，小心地蓋住了小雨。


  小女孩道：“管家爺爺為什麽要把布蓋在小雨身上？”


  老人道：“小雨睡著了，管家爺爺害怕她感冒。”


  “哦。”小女孩點了點頭。


  女人道：“阿月，小雨都睡著了，你也該去睡了吧。”


  小女孩道：“好。”
——

  臥室，小女孩穿著粉色的睡衣躺在床上。


  女人拿著一本童話書，溫柔地給小女孩講得白雪公主的故事。


  小女孩靠在枕頭上的頭一點一點地，眸子也眯了起來像是要睡著了。


  女人輕輕地合上了書，溫柔地放下了枕頭，讓小女孩睡得更加舒服。


  小女孩雙眸朦朧地望著女人，聲音軟軟地道：“白雪公主太可憐啦，那個壞壞的繼母受到懲罰了嗎？”


  女人溫柔道：“壞人都會受到懲罰的。阿月，晚安。”


  小女孩聽見女人的回答，滿意地閉上眸子，“阿姨，晚安。”


  女人走出了房間，輕輕關上了門。


  小女孩聽見女人關門的聲音，使勁揉了揉眼睛，從床上下來。她小心翼翼地拿出放在抽屜夾層裏的日記本，寫起了日記。


  小女孩寫完日記後，把日記放了回去，就爬上床很快進入了夢鄉。


  夜已經深了，別墅裏漆黑寂靜。


  “阿月。”


  “阿月。”


  睡夢中，小女孩聽見有人在叫她，她睜開了眸子，迷迷糊糊地看向了床邊。


  什麽也沒有。


  見狀，小女孩把頭埋進了枕頭中，迷迷糊糊中又要睡著了。


  “阿月。”


  “阿月。”


  聲音又響起了，小女孩被吵得從床上坐了起來，滿臉的不高興。


  “阿月，快出來，媽媽來找你玩了。”


  媽媽。小女孩高興地下了床，打開了房門，女子正站在房門外，溫柔地笑著。


  “媽媽！”小女孩撲向了女子，女子躲開了小女孩。


  小女孩不解地看著女子，“媽媽？”


  女子微笑，“阿月來抓媽媽好不好，抓到媽媽，媽媽就抱你。”


  小女孩道：“好。”


  女子在小女孩前麵小步地跑著，小女孩高興地追著女子。


  “轟隆！”一道閃電狠狠地劈向了大地，女子瞬間消失不見了。


  小女孩突然發現她雙手抓著欄杆，一隻腳已經跨了出去。


  她害怕地邁回了腳，手扶著欄杆，看向了樓下。


  樓下，小雨已經不見了，隻剩下一大灘的血和一塊白色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