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老太婆你們快滾吧，不然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快滾！快滾！”那群男生手裏揮著砍刀整齊地喊道。
“閉嘴！”李依怒吼，“快離開我爸爸！”
老太太看見那群男生無法無天的模樣氣得大罵：“你們真是一群無藥可救的廢物！快滾！不然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你們有種就來呀！”皮衣男生挑釁地向她們豎起中指。
“王八羔子！”老太太看向了她牽著的泰迪，彎腰準備解開狗繩。
其餘四位老太太也彎下腰準備解開狗繩。
“大哥，老太婆要放狗咬我們。”
“讓她們放！”皮衣男生囂張地看著老太太們，“泰迪這種小狗狗，哈哈。”
老太太們放開了泰迪，泰迪站在她們的身邊齜牙咧嘴地瞪著那群男生。
皮衣男生伸出手逗著泰迪，“乖狗狗，過來呀，哈哈。”
老太太們手指指向了那群男生，齊聲道：“乖乖，上！咬他們！”
“汪汪！汪汪！”
五隻泰迪像離弦的箭般衝向了那群男生，男生們手裏拿著砍刀眼眨也不眨地盯著泰迪的動作。衝在最前麵的一隻泰迪猛地咬住了皮衣男生的小腿。
“啊！”皮衣男生慘叫，砍刀砍向了泰迪，泰迪猛地鬆開他的腿，向其他男生跑去。
“給老子抓住它！”皮衣男生向泰迪追過去，泰迪在他們的小腿邊靈活地鑽來鑽去。
這是其它幾隻泰迪也加入了戰鬥，咬住男生的腿。
“啊！鬆開！”
“啊！快砍它！”
“啊！！！”皮衣男生慘叫，“艸！你砍我做什麽！”
慘叫聲此起彼伏，有幾個男生實在忍受不住，向後麵的道路逃跑。
“快給老子回來！”皮衣男生大怒道，“啊！畜牲，去死吧！”
“啊！”一個男生慘叫，“老大……”
“住手！都給我住手！”一個嚴厲地中年男人道聲音響起。
中年警察手裏壓著一個腳上流著血的男生，他身後的幾個警察手裏也壓著一個男生。
“警察！大哥快跑！”
男生們瞬間向李依她們前麵的道路跑去，他們身上的衣服淩亂沾著血，李依伸出手攔住他們，老太太們也伸出了手。
“艸！給老子讓開！”
皮衣男生伸出砍刀就要砍向李依，李依連忙去躲，但卻被皮衣男生抓住了，“反正老子就要被警察抓住，再殺一個人也不虧。”
李依看著向她砍來的刀，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住手！”中年警察快速向李依跑去，老太太們也急忙去阻止，但其他的男生攔住她們。
“乖乖，咬他！”
眼看砍刀就要砍到李依身上時，泰迪咬住了皮衣男生的小腿。
“艸！”皮衣男生把刀揮向了泰迪。
突然，空氣中響起了一聲槍聲，砍刀掉在了地上放出清脆的聲音。
其他男生聽到槍響後，猛地怔在了原地。
“放下武器！雙手抱頭，蹲下！”
中年男人迅速衝到皮衣男生身後，抓住了他。
其餘男生們紛紛放下了砍刀，畏畏縮縮地抱著頭蹲在了地上。
“爸爸！”
李依衝到了文弱男人的麵前，文弱男人身下的地麵上有大灘的血。她跪在文弱男人的頭前，看見他衣服被刀砍得破破爛爛，背上血紅的一片。
老太太們也看到一身血的文弱男人，“我的天呀！警察同誌你們一定不能放過這群王八羔子。”
“爸爸，爸爸。”
李依淚流滿臉地看著文弱男人不斷地叫著他，她伸出手想要止住他身上的血，卻停在了他的背上，不斷地顫抖。
兩個警察跑到了文弱男人麵前，其中一個警察把手放在了他的頸動脈上，“還有氣。”
“叔叔，你們快救我爸爸，快救我爸爸……”
突然救護車的聲音響起，一輛白色的救護車停在了他們的後麵，後門打開，幾個醫護人員抬下擔架，跑到了他們麵前。
醫務人員快速把文弱男人放上擔架。
“小範，你和小依去醫院，聯係她母親。”
“是。”
小夥子警察抱起了跟在擔架後的李依，把她放到了車上，接著也上了車，關上了車門。
李依聽著醫護人員口中說著她不知道的藥物，呆呆地看著他們處理文弱男人背上的傷口。
“爸爸，對不起，對不起.……”她不斷地喃喃道。
“小依。”一聲微弱的聲音響起。
“爸爸！”李依衝向擔架，雙手扒在文弱男人頭前的擔架上，擦幹眼淚，雙眼通紅地看著他。
“爸爸，爸爸……”
文弱男人艱難地扭頭看向了李依，顫抖著想要把右手伸起來，李依看見後，連忙按住了他的手，“爸爸，不要動。”
“好，爸爸不動。”文弱男人像是察覺不到痛般聲音很溫和，他看向李依的眼神也滿是溫柔。
突然他的眼神中帶上了一絲內疚，“對不起，爸爸現在不能你去千華市了。”
李依的眼淚猛地流了出來，“爸爸不要說對不起，明明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係，爸爸原諒你了。”文弱男人向李依扯出了一絲微笑，“記得爸爸給你存的錢嗎？”
“嗯。”李依用力點頭。
“你從爸爸右邊的褲子口袋裏掏出錢包。”
李依掏出了錢包，來到了他的麵前，“爸爸，我拿出來了。”
“你拿出……裏麵的照片。”文弱男人忍不住輕輕地咳了一聲。
“爸爸，你不要說話了。”李依拿照片的手一頓。
“快拿出來，爸爸給你說完就不說了。”
李依拿出來了照片，照片是她和強勢女人的合照。
“你把照片分開，裏麵有一張銀行卡，密碼是你的生日。”文弱男人一口氣說完了這一段話。
“爸爸？”李依疑惑地看向了他。
“拿出來藏好，不要讓你媽媽知道。”文弱男人說完，忍不住小聲地喘氣，“小依要……聽爸爸的話。”
李依聽到他越來越無力的聲音，連忙答應，“好，爸爸你不要說了。”
她從照片裏拿出了銀行卡放進了袖子裏，然後把照片合好放進了錢包裏，接著把錢包重新放回了文弱男人的口袋裏。
她回到文弱男人的頭邊上，抬頭便看到，文弱男人直勾勾地看著她，眼睛滿是慈愛。
“李夫人，李先生被人砍成重傷，現在正在送往第一醫院，請您快到醫院。”
“我沒騙您，小依現在也在救護車裏，您要和她說話嗎？”
小夥子警察把手機遞給了李依，李依接過手機，放在了耳邊，“媽媽，您快來，爸爸傷的很嚴重。”
“他那是活該，誰讓你們兩個出去鬼混！”
“我們沒有！媽媽……”李依大哭，“您快來。”
“哭，一天到晚就隻知道哭！我怎麽生了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李依聞言哭得更加厲害，身體也忍不住微微抽搐。
“別哭了！我聽著都煩！我會去的！”
電話被強勢女人掛斷了。
李依把手機遞給了小夥子警察，“媽媽說會去的。”
小夥子警察接過手機後，並沒有問李依強勢女人說了些什麽，因為他知道應該不是什麽讓人能接受的話。
“爸爸的寶貝，不要哭了。”文弱男人道，“要堅強。”
“嗯。我不哭。”
李依擦幹眼淚，看著文弱男人的臉。
……
“快讓開！”
醫務人員推著文弱男人躺著的推車，快速地向手術室跑。
李依被小夥子警察抱在懷裏，跑在推車的旁邊。
“爸爸，爸爸……”
李依緊緊地盯著文弱男人的臉，文弱男人也緊緊地盯著她的臉，舍不得眨一下眼睛，仿佛眨眼後，他就再也見不到李依了。
在醫務人員攔著李依他們，不讓他們再跟時，文弱男人大聲道：“小依，爸爸永遠愛你。”
“爸爸，小依也永遠愛你！”李依大吼，淚流滿麵地看著白色的大門關上，文弱男人徹底消失在她的眼前。
“哇——”
李依痛苦地大哭起來，眼淚鼻子流了一臉。小夥子警察抱著她，輕輕地拍著她的背，“爸爸會沒事的，沒事的……”
李依的身體不停地顫抖，她抱著小夥子警察的脖子不斷地流淚。
她一直哭，一直哭。
小夥子警察就這樣抱著她站在角落裏，任由她眼淚鼻涕留在他的身上。
天不知不覺已經黑了。
李依也再也哭不出來了，“哥哥，你放我下來吧。”
小夥子警察放下了她，輕輕地甩了兩下手臂。
“謝謝哥哥。”李依誠懇地道。
“沒事。”小夥子警察揉了一下她的頭發，“我們去那邊坐著等你爸爸？”
“好。”李依向椅子走去，坐在了上麵，看向了白色的大門。
小夥子警察坐在了她的旁邊，掏出手機看了眼上麵的時間後，忍不住皺起了眉。
李依轉頭便看見了他在皺眉，“哥哥怎麽了？”
“沒事。”小夥子警察眉頭猛地舒展，把手機放進了口袋裏。
李依見他不想和她說，便沒有再問，又重新看向了白色的大門，手攥著衣服，緊緊地盯著它。
過了一會兒，小夥子警察輕聲道：“小依。”
李依猛地轉過頭，看向了他。
“哥哥去一趟廁所。”
“好。”
小夥子起身，剛踏出去幾步，卻突然轉身，走到了李依麵前。
“哥哥？”李依疑惑地看著他。
“小依要吃些什麽嗎？”
“我不吃。”李依搖了搖頭，“我等爸爸出來了再吃。”
“好吧。”小夥子警察也沒有勉強，向外麵走去。
過了十幾分鍾後，小夥子警察走了進來，坐到了李依旁邊。
李依神情急躁地盯著白色的大門，聽到小夥子警察坐下後，連忙回頭。
小夥子警察眉頭緊皺，臉上還掛著一絲怒氣。
“哥哥，你有事就離開吧，我一個人可以的。”李依道。
小夥子警察看見李依懂事的樣子忍不住歎了口氣，“哥哥沒有事，哥哥隻是罵了一個討厭的人。”
“罵人是不好的。”李依認真地道。
“哥哥知道了。”小夥子警察揉了揉她的頭發。
過道裏的燈光昏暗，悄然無聲，李依和小夥子警察靜靜地盯著白色的大門。
突然，安靜的過道裏響起了高跟鞋的聲音，一下一下，有節奏地敲擊著兩人的心髒。
“是媽媽。”李依看向了昏暗的過道。
不一會兒，強勢女人出現在了他們眼前，她穿著紅色的裙子，腳上踩著紅色的高跟鞋，肩上挎著一個暗紅色的方包。
李依張開的嘴閉上了，強勢女人的打扮和她下午回家時看到了不同，而且她還聞到了強勢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中夾雜著煙味，酒味和菜味。
很明顯強勢女人應該才從飯局離開不久，在文弱男人重傷送進搶救室後，她還在和人喝酒吃飯。
強勢女人瞪了李依一眼後，看向了小夥子警察，“範警官，怎麽樣？”
“還在搶救。”小夥子警察沒好氣地道。
“還在搶救！那你先前打電話罵我做什麽？”強勢女人怒道，“你讓我這麽快來做什麽？我又不是醫生？難道讓我在這裏等他？”
一連幾個質問，李依明白了警察哥哥之前出去是給媽媽打電話，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輕聲道：“媽媽，你小聲點。”
“怎麽？你是嫌我丟人嗎？”強勢女人走到了李依的麵前，俯視著她。
“沒有。”李依喃喃道。
強勢女人怒道：“我看……”
“安靜點，這裏是醫院。”小夥子警察沉聲道。
強勢女人勃然大怒，李依連忙抓住了她的裙子，“媽媽，不要生氣了，爸爸還在裏麵。”
“爸爸，你就隻知道爸爸。你別忘了，你是我生出來的。”
強勢女人掰下了李依抓著她裙子的手，目光凶狠地盯著她，“說吧，你們兩個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有人要砍你們？”
“因為……”李依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哭！就知道哭！”
強勢女人伸手就向李依的臉揮去，小夥子警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再鬧，我就以你涉嫌尋釁滋事罪把你刑事拘留。”
“放開！”強勢女人掙紮，小夥子警察放開了她。
強勢女人看見他嚴肅的表情，用另一隻手捏了捏小夥子警察抓過的地方，輕聲道：“說吧。”
李依抽噎，“因為我爸爸才會被人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