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入得虎穴
第四十一章入的虎穴
我的要求剛說完，範晴就是十分詫異的看著我，像是沒有想到我怎麽會知道九號公館四十二樓的事情，這裏的隱私保密工作是做的很好的。
她沒有問我是哪裏來的消息，大家都是聰明人，自然不會自討沒趣的詢問渠道。
原本以為範晴再怎麽說都是被九號公館捧起來的，就算要幫我都會想一段時間，畢竟我讓她幫的忙那可是破壞了九號公館的規矩。
誰知道她竟然半分猶豫都沒有十分爽快道，“成交，你要現在去4213嗎？你媽一般是晚上七八點過來，現在去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我愣了幾秒，講真的我是有了打算等她一個決定的時間，下次我再找機會來去4213。
她說的很對，擇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誰知道過幾天會不會有什麽意外，可是我原先沒敢想她會這麽爽快。
“怎麽？愣住幹什麽？不打算合作？”範晴看我沒說話有些著急了，眉頭擰了起來。
我立即搖頭，自嘲一笑，“不不不，我隻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你會這麽直接應下……”
範晴聽我的解釋，她是一個清楚人情世故的女人，我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不過後麵是什麽她一定很清楚。
她隨便拿了一瓶紅酒，對著嘴猛灌了一口，莫名其妙的大笑起來，有幾分暢快淋漓的氣勢。
瞥了我一眼，不知道是自嘲，還是笑我太過愚昧，道，“你覺得九號公館成就了我，所以我破規矩幫你忙還要想思慮幾天？”
她的話並沒有讓我回答，自顧自的接上冷笑一聲，“別天真了，這地方的水深火熱不是你這樣的半吊子所清楚的，沒人可以幹幹淨淨，機會來了抓住機會，這就是我們四十二樓女人率先考慮的，有榮家做我的後台我，我為什麽還要顧及所謂的規矩？鄭執心看起來和你媽相比你還差很多啊！世界上沒有永遠的不背叛，隻有永遠的不敢背叛。”
範晴這話雖然很現實，卻是很有道理的，我無從反駁，她說的沒錯我雖然了解如何作為一個有經驗的九號公館的客人，可是九號公館內部的女人經曆過何種艱辛我是不知道的，我媽雖然曾經差點就把我扔進這個泥潭了，可是我並沒有真正的體驗過範晴他們的痛苦。
我不會因為一種職業外表的難堪而去指責做這種職業的人，因為我不知道其中痛苦，針不紮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事成之後跟著我一起做事吧！”我並不是一個容易可憐別人的人，我隻是因為剛好碰到了，感同身受，而且全是回報她冒著危險幫我吧！
九號公館處理破壞規矩的人，手段不言而喻。
範晴怪異的看了我兩眼，嘖嘖嘖了幾聲，她站了起來，絲毫沒有受到酒精的影響，從亂七八糟的酒瓶中找到手機，不知道給誰發了短信又將手機扔在一邊。
隨後又去了臥室一趟，換了一身衣服，也扔了我一件九號公館服務生的衣服，黑白色的男裝。
我有點莫名其妙，扯著這衣服問道。“做什麽？”
“十一點半，這是蓉媽咪按照你媽的要求給4213送午飯的時間，聽說那裏麵是個祖宗，是個厲害角色，去送飯的人經常遭罪，很多人都不願意去，現在我們願意去是幫了他們大忙。”範晴一邊說話，一邊觀察著榮傻子。
榮傻子一直到現在都是正襟危坐在沙發上，一句話都沒有發言，就算是範晴盯著他看，他也完全忽視，隻有我看向他的時候才會揚揚嘴角。
我接過衣服就開始在客廳裏麵換，對於範晴盯著榮傻子我也就當做她好奇，不以為然。
誰知道我剛扣上上衣的領子就聽見範晴說道。“榮大少一言不發的坐在這裏，要不是榮大少跟鄭執心有眼神上的動作，我都差點認為榮大少是一尊蠟像了，這麽沉著冷靜真是讓我佩服不已啊！”
我震楞，一門心思想著讓榮傻子裝深沉，不說話，卻忘記了一點有些玲瓏心思的人會覺得奇怪，從而有其他猜想。
“他不喜歡說話而已，你想太多了。”我裝作不在意的解釋了一下，沒多說，畢竟多餘的解釋就會成為掩飾。
範晴別有深意的瞥了我一眼，而後又在我和榮傻子身上來回看著。
“你看夠沒有！”出乎我意料的，榮傻子竟然木著臉出言製止範晴，嗓音語氣都頗有幾分不悅。
原本我都想著找個什麽理由別專研榮傻子了，沒想到榮傻子現在因為不喜歡別人盯著而開口，還是冷若冰霜的開口說話，氣勢十足，乍一看我都差點認為榮傻子是哪個大家族裏麵的貴公子發火了。
範晴需要榮家做靠山，在榮傻子開口製止她的眼神以後，笑著打哈哈對我說道，“我就看看榮大少需要多大碼的衣服，我這裏沒有他這麽高大身材的侍者服。”
我不用想也知道範晴覺得榮傻子不好惹，這才和我打哈哈，想要我幫忙說說好話，我瞥了一眼範晴，她對我眨了眨眼睛，眼中拜托意味明顯。
“叩叩……”外麵敲門的聲音緩解了氣氛的尷尬，範晴立馬是走過去開門，看到三個侍者推著餐車走進來了，還帶了一套侍者服。
範晴把那套侍者服給了我，對著榮傻子揚了揚下巴。
我接手就帶著榮傻子去臥室換衣服，我了解榮傻子，從以前一件衣服都不願意穿，到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麽死活都要穿，而且穿的規規矩矩一板一眼的，這樣的他自然不會願意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換衣服。
換衣服的時間很快，等我們再次準備好，推著餐車從4203出來的時候是十一點二十八。
為了掩人耳目，之前進4203的三個侍者沒有出來，待在房間裏麵，我們帶著口罩，身形隻有榮傻子尤為突出，我讓他彎了彎腰，這樣在監控器上不細看的話沒有什麽差別。
走到4213剛好準時十一點半，我和範晴對視了一眼，她走上前一步叩門三聲。
沒有人過來敲門，反而是聽到裏麵砸碎什麽東西的聲音。
這是幹什麽？我有些疑惑的看向範晴，她搖了搖頭看來也不是很清楚。
我皺了皺眉頭，也上前過去敲門，同樣是三聲。
這次不再是砸碎東西的聲音了，而是咚咚咚，踩在木地板上的腳步聲。
4213房間裏麵是木地板，這我很清楚，看來有人過來開門了。
我的心情有點激動，馬上我就可以知道裏麵我媽養著的人是誰了。
嘣——
門被大力拉開，從門縫裏麵我聽見罵罵咧咧的聲音，是各種粗魯的泛罵的言語，這個聲音很稚嫩，像十四五歲的男孩。
“敲敲敲！天天就知道送飯！當老子是飯桶嗎！我操你媽！……”門被完全打開，我都感覺到開門時風的聲音。
因為沒有了阻礙，罵人的聲音聽的一清二楚了。
我暫時沒有抬頭看這個男孩，這個門口監控錄像太多了，不是看人的好時機，我私底下摳了摳榮傻子的手讓他彎腰低頭別說話，一句話也不反駁的推車進了4213。
門重新被這個少年罵罵咧咧的關上，嘭的一聲巨響，可想而知這個祖宗脾氣有多大。
我看到這個房間牆上依然貼著我被迫穿上男裝和我媽的合照，這裏地上一片狼藉到處是摔爛的東西，唯獨牆上的照片沒有任何的被破壞。
這個房間沒有監控錄像我很清楚，也不在低眉垂眼彎腰裝服務生了。
我站直了身體，轉身看向後麵走過來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