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妖之秘術
“外麵那東西不是狐狸精？可之前我明明聞到一股騷臭味的啊？不會是黃鼠狼精吧？難道現在連黃鼠狼精都開始拓展業務勾引男人了嗎？那美人你豈不是很危險？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玄二有些迷惑，他對精怪確實不太了解。可他自小在山裏長大，黃鼠狼的味道明明不是這樣的啊？！難道妖物成精後連味道都會變？！
陸離卻是心下鬆了口氣，“那是狐狸精。”
“啊？！”其他四人同時發出了驚呼聲，包括一向喜行不於色的季青臨。
“可是那女人是真的長的很醜啊！單眼皮，小眼睛，塌鼻梁，嘴卻大得很奇怪。這麽醜，怎麽可能是狐狸精？！妲己要長成這樣，那紂王也就死得太不值得了吧？”杜若有些難以置信傳說中能迷得人要死要活的狐狸精居然有長成這樣的。任誰都不會相信吧？！
“開了靈智的狐，五十歲能變化為婦人，百歲為美女，善魅惑。外麵那隻狐精，應是開了靈智後未足百歲。”陸離解釋說道。
“前輩，你怎麽會這麽肯定？她也沒現出過原形啊。”玄二有些不信，問道。
“我從前見過狐精。”陸離淡淡說道。她確實曾見過狐精，不過不是這輩子，而是當初她還是“無邪”的時候。陸離記得當年初見之時她還叫“阿火”。
阿火是隻火狐，當她露出原形時你會被她那紅似烈火的漂亮皮毛驚豔，她真是一隻非常漂亮的狐狸，幼時的無邪最是喜歡阿火的漂亮尾巴，冬天最寒冷的時節，和阿火靠在一起是最舒服的享受；而當她化為人形時，任誰都會被那妖豔得不似世間凡人的女子迷住，那已經不是人間的絕色，那是妖中都少有的豔麗，一舉一動，魅惑渾然天成。
阿火，是“無邪”最好的朋友，也是陪伴著她長大的除了師傅之外的最親的親人，甚至連楚殤都要排在她之後。
山間清苦，在楚殤到來之前山上隻有她與師傅兩個凡人。師傅常常下山行醫，留下她在山間的木屋中獨自一人。幸而有阿火的陪伴才不至於太過孤寂。阿火雖為異類，卻是從未曾害過人。
這世間隻有人類是天道所鍾，天生智慧；而動物若想開靈智成精怪，可是難如登天，不隻需要長年的修煉的毅力，更是要得天獨厚的運氣。阿火就是一隻修煉幾百年成了精的狐狸。可惜山上可以開靈智的精怪實在稀少，即便有少許幾個開了靈智的，又有哪個物種能智慧得過天生聰慧的狐呢？成精後的阿火想來是寂寞的。所以麵對著一山連話都說不清楚的蠢萌山精，她反倒是和無邪這個人類小娃娃成了朋友，日日夜夜相伴，阿火學著做人，無邪在慢慢長大。
再後來楚殤來到了山上，他們三個成了最好的夥伴，終於日子不再孤單。山中歲月安寧清淨。那是他們人生中最快樂的幾年。春看綠樹如茵，夏天漫山遍野的野果，秋天紅葉如畫，冬天一起窩在山中小屋裏取暖。那些年，他們在山中瘋跑，在溪澗中玩鬧，運氣好的晚上流螢滿天，美不勝收。
那是多麽自由自在的日子啊！沒有情愛，沒有算計，沒有……背叛。
然後師傅沒了。她和楚殤下了山，阿火也動了凡心跟隨著他們入了塵世。
那是無邪劫數的開始，同樣也是阿火、楚殤的劫數開始。若是他們當年都不曾下山，作為凡人的她和楚殤如今應該早已成了一柸黃土，而阿火應該已成天狐。
無邪下山不久就遇見了她一生的孽緣——楚子衿；而阿火也遇到了屬於她的緣——王稚登。然後她們為了男人分開，各自執著。
待再次相見，她與子衿正是情濃。而阿火已成了秦淮河畔鼎鼎大名的名妓“馬湘蘭”。彼時的無邪竟已認不出曾經那麽多年朝夕相處的阿火！還是阿火主動認了她，她才敢相信如今麵前這平凡模樣的女子竟是以前那個妖媚到能顛倒眾生的阿火！
誰能想到苦修了數百年的狐狸精阿火竟會為了一個男人改了名字，舍棄了曾經那傾城傾國的美豔皮囊，甚至放棄了自己妖的身份，失了所有的法力，成了一個人！一個容貌尋常，眉目纖細，弱柳扶風，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女人！
後來的無數次，無邪都在想，不知後來的阿火是否曾有過後悔？！後悔放棄了幾百載的辛苦修行，後悔和那個男人糾纏？也不知她最後的結局是否如願？
即便如願，想來在夜深人靜之時定然也是後悔的！
因為在奈何橋上的無邪，也同樣後悔過！後悔為了楚子衿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後悔在短暫的生命中不曾好好看看這精彩的人世，後悔不曾好好對待自己，更後悔奈何橋上的她已淒涼至此，竟還無法舍棄這刻骨的不值得的情！
陸離在記憶中努力回憶阿火的模樣，卻是依然隻記得初見時候她那魅惑天成的豔麗臉龐，竟絲毫想不起她成為秦淮名妓後的平凡臉孔。
“阿離，外麵這狐狸精不滿百歲，是不是就不會很厲害？我們拚一下能有勝算嗎？”杜若問道。
陸離不看好硬拚，“每隻妖都會有自己的獨門秘術，外麵這隻狐精擅長的應該是幻術。但不知它還有沒有其他秘術。現代靈氣稀少，它既然能成精，必是有大機緣。不能輕敵。”
“前輩，你既然以前見過狐狸精，那有沒有克製狐狸精的辦法？比如：桃木劍之類的？”良久不出聲的玄二問道。
“桃木至陽，克製鬼魂這種至陰之物是最好的。但狐精並非陰物，桃木劍隻怕無用。”陸離搖頭。
“那狐狸精就沒有怕的東西嗎？”一直坐在一旁椅子上默默聽著眾人說話的蘇晚歌突然問了一句，她雖然吃過了飯，但依然臉色慘白，看來白天的驚嚇實在太過，到現在她還是惴惴不安。
“據我所知，所有的精怪都會怕一樣東西。”陸離說道。
“是什麽？”幾人異口同聲問道。
“雷劫。”
本來期待的眾人瞬間語塞。別的東西還能想想辦法，這雷劫……可是凡人能弄的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