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這也配稱為人嗎

  胡麗自己都沒有想到它沒死在修士手上，沒死在女鬼手上，最後竟會死在一個凡人手中！

  它看著自己白嫩胸口上透體而出的鋒利刀鋒，如瀑布般噴出來的鮮紅血跡，難以置信地轉頭想看清殺它的人的模樣，還沒轉過身，就雙腿一軟，摔倒在地。它此刻竟沒感覺有多麽疼痛，似乎那痛楚已經麻木，它隻想知道是誰殺了它。


  艱難地翻了個身，它終於看清了身後的人的模樣。


  原來竟是他！

  果然這是它作惡多端的報應嗎？！這次的現世報著實來得太快！


  “原來是你啊，也算是我的報應。以後我就不欠你什麽了。這樣也好。”胡麗此刻居然語氣平靜，和剛開始的囂張妖精判若兩妖。


  老頭聽了胡麗地話，卻突然暴跳如雷：“死狐狸精，你想得美！你欠我的下輩子都還不清，你殺了我的兒子，你把我變成這樣！你把我的壽命還給我！把我的兒子的命還給我！我恨你，你毀了我的人生！我恨不得殺你一百次一千次！”


  “我們是公平交易，方熙。我為了這交易賠上了命還不夠還嗎！”胡麗聲音漸漸地越來越低，幾不可聞：“師父，如果當初我沒下山那該多好啊……我真想回去啊……”


  最後一句話吐出，胡麗那滿身傷痕的人類身體開始慢慢縮小，在眾人麵前逐漸變成了一隻有著斑駁皮毛的黃毛狐狸。


  終於，這狐狸精是真的死了！

  那老頭看到這一幕，卻是突然癲狂起來，他從狐狸屍體上拔出那把刺進狐狸精心髒的尖刀，一股散發著濃濃腥臭的鮮血飛濺而出。


  一下、兩下、三下、四下……老頭不停地用刀一刀一刀地瘋狂地戳著那屍體！每一刀下去，都有鮮紅的血液飆出，這場景真是又惡心又恐怖。


  其他人倒還好，反正在這麽昏暗的光線下看的不算清楚；就隻有倒黴的杜若，連那些被刀刺後翻起血肉都看得一清二楚，惡心地他都想把今天吃的早餐都吐出來。有時候視力太好也是缺點。


  “方熙？你是方熙？！你怎麽會變成這樣？！”蘇晚歌聽到胡麗地話，震驚地腦子一片空白，此刻才終於反應過來！

  任誰都想不到，眼前這發瘋的垂垂老朽地糟老頭竟然會是方熙——蘇晚歌的丈夫，年輕英俊的方熙！

  在場眾人知道蘇晚歌和方熙的糾葛的人，全部都震驚地呆立當場。


  老頭沒有理會蘇晚歌，他甚至根本已經聽不到旁邊的聲音，隻是一刀一刀機械地戳著狐狸精地屍體。在他變成現在這般老邁醜陋模樣的時候，他就已經徹底瘋了！


  “你們人類說，我們妖殺人是罪孽，你們人殺妖難道就是替天行道嗎？”蝙蝠精陳阿貴頂著它那張鼻青臉腫的臉小聲對玄二說道，又指了指不遠處還在瘋狂地屠戮狐狸屍體的老頭：“難道這個也算是人嗎？”


  玄二歎息一聲，他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麽回答蝙蝠精的話。


  什麽是人？什麽又是妖？難道僅僅用種族就能輕易分辨善惡陣營嗎？像方熙這種心裏隻有利益，為了利益不惜出賣自己、出賣愛人、甚至出賣自己孩子的人，難道也配稱之為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