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熱身
對於風玉衡而言,前麵的比賽都隻不過是熱身或者是過渡而已,她看起來並不是特別在意的模樣,甚至神色看起來還有些意興闌珊。
可對於蔡維澤而言,這場比賽決定他能否進入下一輪比賽,或者是能否擁有更多的選擇和機會,所以他看得極重極認真。
兩人分別於擂台兩端站立後,蔡維澤很客氣的做了個“請”的手勢,一幅女士優先的模樣,卻聽對麵傳來風玉衡淡淡的聲音,“我的階層比你高,你先吧。”
蔡維澤一愣,卻並未拒絕。
此時已不是計較麵子的問題,他也不在乎被人詬病男人欺負女人,對方的階層比他高了三個小階,實力本已十分懸殊,他若還要逞這個能,那就幹脆卷鋪蓋回家得了。
於是,蔡維澤點點頭表示心領,掐指卻先凝出個先天罡罩。
先天罡罩基本上是所有法師必學的防禦技能,隻是視境界而定,結出來的護體光罩威力也會不同。
比如蔡維澤就隻擁有一層厚實一層極薄的先天罡罩,比風玉衡的三層厚實光罩差了兩個小階,可見差距確實不是一星半點。
風玉衡雖然也覺得這家夥有點背運,但運氣這種問題並不由她控製,何況她又不是救世主,難道主動放水成全這個散修的心願?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同樣凝出一個先天罡罩,直接三層果然讓對方一愣後,眼神明顯一黯。
可蔡維澤很快反應過來,目光重又恢複堅定。
不能因為實力上的差距就先認輸,那他這些年的辛苦努力豈不是全無意義?越是艱難越要迎難而上,把不可能變成可能,這才是一位修士應該樹立的正確觀念。
想到這裏,蔡維澤深深吸了口氣,不打招呼直接起手一個冰球拋了過來。
風玉衡隨手化開,依舊沒有出手。
倒不是她看不起對方,而是她想知道大部分修士在PK的時候會先選擇使用什麽樣的術法?有沒有規律可尋?
風玉衡之前也曾和八品的宋琅越階戰鬥過,所以並不會輕視眼前這個隻是六品前期的對手,但每個法師修煉的心法不同,術法不同,自然最後施展的手段也全不相同。
見她一動不動,蔡維澤倒是被激起幾分好勝之心。
他忽然一揚手,平地浮起濃濃白霧,刹那就將整個擂台包圍起來。
從觀眾的角度看,一號擂台全是白霧茫茫,完全看不清楚裏麵的情況,自然都將目光轉移到其它擂台上去了。
而從風玉衡的角度來看,同樣是白霧茫茫,可在這片白霧當中,她感覺到一股森然的殺意,那殺意無處不在,仿佛融入到所有白霧當中。
對手方才使用過冰球,自然修煉過水係術法,但他隻是單係靈根還是雙係或者多係目前還不能判斷出來,風玉衡才沒有貿然出手。
然而此刻,她卻感覺渾身發冷,那股寒意從腳底滲入,像是置身於冰窖當中。
看來蔡維澤沒有她想像的那麽弱啊,風玉衡暗暗嘀咕。
不過,她擁有滿階的先天罡罩護體,除非對方使用必殺技,否則應該沒有可能穿透她的光罩直擊肉身。
這點風玉衡還是能夠判斷出來的,隻是她也不能坐以待斃,即便現在還不能判斷蔡維澤躲在哪個位置,但她還是決定出手打斷對方的計劃。
想到此處,風玉衡立刻結印,靈力飛快凝聚到掌心後,抬手便是四個風嘯訣在白霧內呈現,呼嘯的冰風吹散了一些白霧,卻並沒有命中目標。
但風玉衡的目的本就是擾亂,並未指望胡亂一點就命中對手,那豈不是太幸運了。
比賽終歸還是看實力,運氣隻能視作奇跡罷了。
便在之時,風玉衡聽見一陣細微的聲響,像是湖水突然凝成冰塊的聲音,又像是什麽東西被大麵積凍結的聲音。
腳下的地麵突然發出輕微震動,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已被突然掀起的巨大冰浪卷入其中,直接被卷上半空。
好厲害的水係術法!這是風玉衡產生的第一個念頭。
而在此時,因為這個巨大的冰係法術吹散了擂台中的不少白霧,這個驚人的景象便真實呈現於所有觀眾眼前。
幾乎一半的人發現了這個擂台的精彩,居然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從觀眾的角度看去,整個擂台竟然化成一汪冰泉,從地底不斷有泉水衝上半空,而風玉衡就被卷進這些泉水中不斷旋轉,看起來竟像是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蔡維澤就這樣站在擂台的邊緣處不斷結印,不斷操縱著術法的延續,但這樣一個威力無窮的殺招,卻並沒有給他多少獲勝的信念。
他一直仰頭看著那個在冰嘯中旋轉的身影,總覺得像是忽略了什麽。
明明對手都在他的控製之內,明明他這個高階法術練習了很久,他感覺得心應手,根本不會出現任何差錯。
究竟是哪裏不對呢?他還在苦苦思索。
驀然,他聽到看台上的無數觀眾發出驚呼之聲,而他還不及反應,背心已是一涼。
幾乎本能的中止結印,蔡維澤飛身暴退,試圖躲過這可怕的一擊。
在他飛退的視野當中,一個不算太大,卻足夠將他吞並的冰嘯正飛快卷至,速度快得令人目不瑕接!
這個冰嘯是怎麽來的?怎麽會?
蔡維澤一邊狼狽的逃竄,躲避這個龍卷風似的冰嘯,一邊還抽空看了看對手的位置。
因為術法被打斷,風玉衡正從半空飄然落地。
紫衣翻飛,長發獵獵的少女看起來並不算傾國傾城,但這樣的場景就是讓人感覺如同九天玄女降世,令人眼前一亮。
蔡維澤並沒有欣賞美女的心情,他正被另一個不知何時生成的冰嘯追趕,兩個冰嘯竟似擁有自動識別的功能,左右包抄,眼看就要將他夾擊在內。
雖然蔡維澤身上還有先天罡罩護體,但他心知自己若真是被兩個冰嘯夾擊在內,無法逃脫,等於肉上砧板,後果將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