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花姬
肖男立即把手縮了回來,驚恐的觀望四周。
“你怎麽了?”劍靈問他。
“你有沒有聽見女人的聲音?”肖男問他,眼中的驚恐轉變成疑惑,“很溫柔的女人的聲音。”
“你又想女人了?能不能想點有營養的東西?”
劍靈跟著肖男這麽多年,沒教給肖男什麽本事,倒是跟肖男學了滿嘴騷話。
“女人就沒營養了嗎?你要是這麽想那我隻能表示遺憾。”
肖男反駁道,心想剛剛可能是產生幻覺了。
劍靈卻忽然緊張起來:“我聽見有人說話!”
“你也聽見了?”
“不是,我們上麵有人,兩個男人,他們就要下來了!”
劍靈的神思比肖男敏銳很多,能捕捉到肖男聽不到的動靜。
“你快藏起來!”劍靈催促道,他能感受到,上麵這兩人要比肖男強的多。
“藏哪呀……”
肖男急得直打轉,墓室裏一覽無遺,哪有藏身的地方。
“石棺,鑽裏麵去!”劍靈急道。
“啊?”
雖說是個餿主意,可這石棺確實是唯一能藏身的地方。
“媽的,去球!”
一把將棺蓋推開,迅速鑽進去,又從裏麵把棺蓋合上。一套動作下來,耗了不少體力,卻連大氣都不敢喘。
沒過幾秒,兩名黑衣人從洞口跳了下來。
一人直接罵道:“到底是誰,他媽的,我懷疑是黃字組的人算計我們,我們辛辛苦苦謀劃這些天,結果被他們捷足先登!”
另一人歎息道:“早知道就放下身段,老老實實挖洞了,先搜搜看,看還剩什麽吧!”
二人很快在墓室中轉了一圈,看著地上的斷劍,又起疑了。
“不是黃字組,他們不會毀掉這四把靈器。”
“是誰呢?怎麽感覺跟這墓主有仇,進來不把寶貝拿走,反而毀掉!”
兩人停在了石棺前。
此時,肖男在棺材中,緊張地大氣也不敢喘。
外麵是兩個要遠比他強的盜墓賊,身邊又躺著一具骷髏。
外麵危險,裏麵恐怖加惡心。
當他想到‘惡心’兩個字的時候忽然腰間一疼,好像被人掐了一下。
說也奇怪,這棺材裏雖然有一具骷髏,卻並沒有屍體腐壞後留下的異味。
反而有一陣隱隱約約的香氣。
如果讓他選是出去受死還是在裏麵待著,他肯定選後者。
棺材外頭,兩黑衣人盯著光滑無暇的棺蓋,感歎道:“傳說花姬一生不染一塵,原以為隻是後人的想象杜撰,沒想到連她死後容身的棺材都如她自身一般潔淨無暇。”
另一人道:“青鼠,別感慨了,我打開了?”
“別!”那人攔住了他,“我在想我們一開始就不該打花姬墓的主意,她一生樸素,修為也不過平天境,不會留下什麽法門奇物。”
“可她跟前朝人王相伴十餘載,肯定收過什麽法寶!”
另一人執意要打開棺蓋,手都放了上去,忽然又縮了回來,眼神裏的驚恐與剛剛的肖男一模一樣。
“青鼠,你聽見了嗎,女人的聲音,哭聲,如怨如訴,勾人魂魄!”
這人警惕地看著四周,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青鼠神色凝重,後退兩步,整理衣襟,朝棺材跪拜。
另一人也跟著跪拜。
“青鼠隱鼠向花姬請罪,改日定重返此地,上香磕頭!”
說完兩人就倉惶逃了。
肖男聽見外麵沒了動靜,推開棺蓋出來,看著棺中躺著的,身著綢緞白裙的骷髏,感慨道:“紅粉骷髏啊,任你一世風華絕代,到頭來……”
劍靈道:“所以世人皆慕長生!”
肖男把躺在骷髏身側的一把劍拿了出來,劍身細長,湛藍色的劍鞘劍柄,肖楠也是頭一次見。
他覺得這把劍好像藝術品,而不是兵器。
劍靈忙說:“對,就是它,快讓我吸收了它的靈!”
肖男拿起劍細細觀賞,越看越喜歡,這不比他那把破爛匕首好看的多。
笑道:“小賤賤,我給娶個老婆你要不要?”
他要是把這麽漂亮的劍喂給劍靈,跟把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嫁給又矮又挫的侏儒有什麽區別?
任劍靈對他又勸又罵仍不為所動。
蓋上棺蓋,也磕了兩個頭,溜之大吉。
……
兩天後,棲霞峰上。
肖男被關在籠子裏,鬼哭狼嚎。
“娘啊娘,求你了,放我出去,我下次不敢了!”
“娘啊,求你了,我要上茅廁,憋不住了!”
即使他開鎖本領天下第一又怎樣,這籠子沒鎖,上麵有道門用巨石壓著,除非淩不孤把石頭挪開。
這個婆娘心也真大,就不怕籠子不結實,她唯一的男弟子被壓成肉餅。
淩不孤聽著肖男的慘叫聲,抖著腿,磕著瓜子。
其實她並不生氣。
應該說,本來肖男偷偷下山她很生氣。
結果,她的師兄葉不問出了個大醜,剿匪的賞錢白銀七百兩都落在她手裏,氣一下就消了。
陸芊芊氣衝衝地來找她,抱怨道:“師父,你把他放出來吧,他喊了一天了,我都快讓他煩死了!”
淩不孤一臉溺愛,輕輕捏著她這個乖徒弟粉嫩的腮幫,道:“吵著芊芊寶貝啦,師父這就把那狗崽子放出來,芊芊別生氣呐!”
逃出生天的肖男趕緊跑到茅廁。
打了冷顫,直呼舒服。
淩不孤其實也挺疼愛他,這不為他專門修了個茅廁。
陸芊芊在外頭喊道:“肖男,快出來感謝我,要不是我,師父才不會放饒了你!”
肖男係上褲腰帶出來,笑吟吟想捏下師妹紅撲撲的臉蛋,直接被抓住手腕來了個過肩摔。
“你能不能先洗手再捏我的臉?”陸芊芊嗔道。
肖男還覺得挺愧疚,答應給陸芊芊帶好東西回來,結果忘了,空手而歸。
把陸芊芊都氣哭了,直罵他無賴。
“趕緊起來吧,師父讓你去找她!”
……
淩不孤廂房。
淩不孤先支使肖男把屋子都打掃了,隨後扔給他一張紙條,說:“你去問蒼峰找你劉不說師伯。”
肖男撿起紙條,皺皺巴巴,看起來有一定年份了,上麵寫著:劉不說欠淩不孤白銀十二兩。
下麵還有日期:神武三十一年六月八日。
“欠條?還是張老欠條。”
神武是先皇在位時的年號,現在是龍興二十年,這欠條有二十多年曆史了。
淩不孤道:“你去把錢要回來,連本帶利現在是一千三百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