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你也想起舞嗎
“聖者道痕，什麽意思？”肖男問。
聖靈回到了匕首之中，平複了下情緒，解釋道：“這把劍跟隨過聖者一段時間，已經不是普通的靈寶，你把它當成道器就行，與我同等品階。”
“與你同等品階？”肖男震驚，“那這把劍中也有跟你一樣的劍靈？”
“那倒不是，我比較獨特。”
肖男把匕首拿了起來，借著燭光仔細觀察，說：“你確實獨特，在我之前你真的沒有別的主人嗎？”
這個問題肖男已經問過一遍了，劍靈非常肯定地說沒有，這次也是同樣的回答。
“一女不事二夫，一劍不認二主，我們倆立了血契，你若死，我也會消亡。”
一番話說得肖男還有幾分感動，捧著匕首，親了一口。
“嘛！”
“惡不惡心，你把口水擦掉！”
劍靈跟他說過，器，無論刀劍槍戟都有品階。
那些凡鐵打造的一概都是凡品，難堪大用。
凡品之上是靈器，意為孕靈之器，由化境期煉器術士打造。
靈器之上是道器，由成道級煉器術士嘔心瀝血鍛造而成，不需要太多天材地寶，也不用非得冶煉七七四十九天。
一般，也就消耗一個成道級煉器術士。
稀有程度不必多說。
道器之上是聖器，聖器之上是神器，虛無縹緲，都隻存在於傳說之中。
……
群英集會在城東郊外舉行。河畔綠野，流水花香。
英才們到來前，侍從就布置好了桌凳杯盞，酒壺果盤，每個位置都有侍女拄著遮陽的布傘。
數十個位置圍出了一片空地，樂師們或捧琵琶，或扶箜篌，塤、箏、蕭、瑟等應有皆有。
不遠處還有舞女在傘下等候，一會他們就要給這些年輕才俊們跳舞助興，需賣十分力氣展示自己的姿色。
若幸運被人看上，這輩子衣食無憂。
肖男他們吸取了昨天的教訓，這次早早來到了集會地點。
侍女領他們到排好的位置坐下，三個剛好挨一塊。
肖男有種兒時在班主任帶領下郊遊的感覺，那時無憂無慮，目淨耳清。此時，用物是人非已經無法形容了，他已是第二世。
二世為人，回首前世，不說一事無成，也差不多算碌碌無為。
初中時文化課太差，他爸媽被人忽悠，掏錢讓他報班考藝體。他雖然沒有興趣，卻還有些藝術天分，沒想到無意間打開了上帝給他留得的窗戶。
表演舞蹈樂聲學的都很快，高考美夢成真，進了頂尖的藝術類院校學表演。
本以為從此將一步青雲，大紅大紫，結果呢？
上學時還接了幾個小廣告，畢業後直接無人問津，同班同學好多人都成了一線明星，隻有他還在接著無足輕重的配角，靠微不足道的通告費糊口。
穿越前，銀行卡裏就隻剩不到一百塊。
“君也，君也！”
陳留的呼喚聲把他拉回現實。
“快站起來！”
他忙站起來，學陳留弓腰拱手行禮。在他走神的這會工夫，人已經到齊，首座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一身白衣，笑容溫和，風度翩翩。
“諸位，請坐！”
“謝老師！”眾人齊聲喊道。
坐下來，肖男小聲問陳留：“他是誰呀？”
“國子閣法道老師，成道大能！”陳留回道。
肖男挑眉，偷偷瞄了那人幾眼，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大能，劍宗最強的劉不說師伯離大能也還差半步。
說是半步，有人窮其一生都邁不出去，這人看著可比劉不說還年輕……
“諸位！”一綠裙少女走到空地中間，俊俏的臉蛋帶著幾分嬰兒肥，一雙大眼睛比淩夢的還要有神，微笑道：“諸位，接下來將由我及樂師們為大家獻上一曲《夏花流水》。”
原來是表演節目…肖男又湊到陳留耳前，問道：“這丫頭挺zun的，叫什麽名字？”
陳留小聲嘀咕道：“趙無塵，別被她的外表騙了，她可是出了名的臭脾氣！”
話說完兩人就感到一陣寒意，趙無塵坐在琴前，眼神不善瞪著兩人。
“這也能聽見……”肖男縮著脖子，不敢亂說話了。
玉指撥弄琴弦，悅耳琴聲響起，舞女們邁著婀娜的步子款款而來，伴隨著音樂扭動身姿。
“跳的倒是不錯……”可肖男還是喜歡前世短視頻上的小姐姐，比這攢勁…
一曲罷，舞女下台，首座的老師說了幾句漂亮話稱讚音樂舞蹈。
接著，一青衣少年，手持寶劍走到空地中間，抱拳道：“諸位，由我沈浪為大家獻上一段劍舞！”
樂師們起調，少年跟著音樂耍起劍來，肖男看的津津有味。
他好歹藝術類出身，有些舞蹈功底，能看出少年身段的優雅，雖然不錯，可覺得還是差點火候。
“動作幹練，銜接也不錯，就是柔韌差了些，有些動作幅度大點會好看，曲子也不夠鏗鏘，與劍不配！”肖男嘀咕道。
轉臉看向陳留，想與他分享意見，卻發現陳留臉色陰沉。
關心道：“大哥，你怎麽了？”
陳留瞥了他一眼，正襟危坐，也不轉頭。
“怎麽了呀，大哥？”肖男又問。
陳留緊張地搖搖頭。
“這是咋了？”肖男想不通。
這時，樂聲忽然停了下來，綠群少女趙無塵站起來，指著肖男，斥責道：“你是何人，怎敢在我彈琴時交頭接耳，碎言碎語，還對舞者品頭論足！”
肖男愣住，剛剛看舞蹈看的起勁，把少女這茬給忘了。
陳留忙拉著肖男站起來，拱手抱歉道：“師妹，我義弟初來乍到，不懂規矩，我回去就好好教訓他，你就饒了他這一次！”
“什麽不懂規矩，他就是田舍郎難登大雅之堂，沒將趙師妹放在眼裏，就應該將他轟出去！”
陳韜在台下起哄。
他正愁沒機會找兩人的茬，沒想到他的死對頭竟然惹到了趙無塵這個鬼見愁，有好戲看了。
趙無塵瞥了陳韜一眼，沒在意他的話，直視著肖男，美眸蘊怒，語氣還算平和，道：“你剛剛說他動作幅度不夠，說得倒不錯，說我曲子不夠鏗鏘，也在理，我問你，我剛剛那首《夏花流水》如何？”
肖男心想這丫頭還算通情達理，他得說點好話取悅她，便誇讚道：“《夏花流水》，琴音美妙，如潺潺流水……”
趙無塵打斷他：“隻能說不足之處！”
“啊？”
這下他可為難了，他哪能聽出那曲子的不足之處，剛剛光顧著看舞女了，也沒怎麽聽。
趙無塵見他猶豫，便說道：“你若不說，就將你轟出去！”
轟出去？那可就丟了大人了！
不就是批評嗎，他可是‘鍵仙’，不把你批評的無地自容算他輸。
開口道：“曲調複雜臃腫，就好像老太婆的裹腳布，又臭又長，且平平淡淡，說好聽的是悠揚，說難聽點，聽得讓人想睡覺，不適合用來跳舞，倒挺適合助眠。還有，這麽多樂器一起彈，和音亂糟糟，要不是吹簫那哥們個子高，我都不知道還有簫聲……”
他還要繼續說，趙無塵麵紅耳赤打斷他：“夠了！既然你這麽會品，不如你來彈一首！”
肖男反駁道：“會聽會品，不代表會彈！”
少女氣得胸膛不停起伏，冷聲道：“好，不彈可以！那就過來跳舞，若不跳，就把你轟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