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天下無聖
這就意味著，化境以上的修士不能進入聖墟之中。
當時的大能便讓門下弟子進入尋寶，然而聖者寶物都是通靈的存在，哪那麽容易得手。
此後的數千年，無數人進入聖墟之中，也隻有三人帶著聖器出來，後來也都成了聖者。
那石雕聖者就是其中兩人，還有一人是前朝人王。
越國建立後幹脆用法陣封了聖墟，不再讓人隨便進去。
每當聖墟會出現異象，朝廷就會派國子閣以及王族子弟進入尋寶，兩百年來也帶出了一些寶物，也有人獲得機緣，此後修行一飛衝天。
陳安又叮囑道：“進入聖墟之後，你第一眼會看到遠處的山壁上寫著四個大字，無論你想到什麽或有什麽問題，都不要說出來，明白嗎？”
“你現在告訴我是什麽不就行了？”肖男不解道。
陳安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是什麽，進去的人都能看到那四個字，可隻要一出聖墟就會忘掉。”
“這也太玄乎了吧！”肖男驚訝道。
“不是玄，是法！”
……
入夜。
北陵城外，破廟之中，夜行軍‘玄’字組共八人全部到齊。
“這次異象與上古時代妖聖‘伏天’有關，夫子見到妖聖顯相，鼠王猜測是聖器之靈進階。”
“讓我們不計一切代價奪取聖器。”
“青鼠，隱鼠，我們玄字組隻有你們兩個還不到化境，這個任務隻能交給你們了！”
青鼠、隱鼠相視一眼，隱鼠說道：“老大，我們倆才魚躍六重天，那些國子閣的弟子動輒**重天，我們怕是爭不過……”
“爭不過也要爭，你們要是不去下個月薪俸扣幹淨。”
“去去去……”
二鼠離開破廟，回到城外棲身的破民房，脫下了黑衣，原來是兩個二十二三歲的青年人。
青鼠身材魁梧，相貌一般，隱鼠雖然纖瘦，眉宇間還有幾分英氣，隻是因常年熬夜，黑眼圈比較重。
隱鼠往床上一躺，閉上雙眼，無力道：“玉清，你攢了多少銀子了？”
青鼠掰著手指頭算了算，說：“十八個月，每月攢八百文，總共是……”
“一萬四千文，合白銀十四兩，夠你在外城買個茅房！”說著打個滾，趴在床上笑道：“倒是夠跟那‘春滿院’的花魁睡上兩晚了！”
青鼠白了他一眼，道：“有那錢娶個好閨女不行嗎？你攢多少了？”
“十兩，我沒你做的時間久。”
他打了哈欠，說：“攢夠一百兩就能在內城買個小院，到時候我就不幹這行了，到衙門做衙役捕快，掙得雖然不多，可要比現在輕鬆太多了！”
青鼠笑道：“到時候咱倆一起。”
……
聖墟於巳時開啟，肖男他們與國子閣弟子同行，早早就在石雕前等候。
肖男仰望著這兩座足有三百米高的石雕，讚歎之話脫口而出：牛逼！
又朝隊伍裏望了望，拽了下陳留的袖子，問道：“我怎麽沒看見那個趙無塵？”
“她都化境了，當然沒來。”陳留道。
“啊？她才多大呀，不是還沒你年紀大嗎？”肖男驚訝道。
陳安回道：“她與我同一年入國子閣學習，比我早一年出師。”
人比人氣死人，讓他一個開元五重天的渣渣簡直無地自容。
帶隊的大能解除了入口的結界法陣，弟子們排著隊進入其中，肖男他們排得比較靠前，算是第一批進入聖墟中的人。
一陣冷風卷著從側麵吹過，肖男下意識地遮住眼，當他睜開眼時，徹底愣住了。
剛剛在外麵由於結界的遮擋，他往聖墟中看時隻見一片朦朧，結界解除，才得以看清裏麵的景象。
荒涼、死寂、壓抑，用這些詞也不足以形容他的感受。
放眼望去，盡是一片灰色，偶爾能瞥見的黃白色也是裸露在荒地上，殘缺不全的屍骨。
天空烏雲密布，與外麵的風和日麗的天地好像不是同一個世界。
風聲呼嘯，如鬼淒訴。
而當他微微抬起頭向遠處望去，看到正對麵的山壁上那四個大字之時，徹骨的寒意瞬間侵襲他的全身。
天下無聖！
像是有人用鮮血一筆寫成，筆鋒中帶著恨與殺意。
他看向陳留陳安，兩人和他反應差不多，他記得陳安之前的叮囑，什麽都沒問。
不過，這不代表他什麽都沒想。
“劍靈，你怎麽看，這四個字什麽意思？”他在心中問道。
“不知道……”劍靈語氣中有按捺不住的心喜，“不過這裏的靈力很充裕，我可以好好吸收一波，感覺我要起飛了！”
“靈力？我怎麽感覺不到？”肖男好奇道。
“你既不是劍靈又不是妖，當然感應不到靈力，我猜這裏曾經一定有許多高階兵器被毀壞掉，才導致有這麽多靈力！”
“那它應該也能吸收吧！”肖男攥著漂亮劍的劍柄，緩緩抽了出來，“你也好好吸收吸收！”
“沒用的，你以為…”
他話沒說完，肖男手裏的漂亮劍忽然劇烈地抖動，肖男兩眼圓睜顯然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陳留陳安發現異常，忙問道：“君也，你怎麽了？”
周圍的國子閣弟子們也看了過來
“我哪知道…”
他一拔出劍，劍身就開始抖，越來越劇烈，現在就跟有一個俄羅斯莽漢在狂甩他胳膊一樣，終於攥不住劍柄，鬆開手…
漂亮劍忽然飛了出去，直奔對麵山壁而去，速度越來越快，瞬間就變成一個小點…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插到了石壁上。
“怎麽回事……”
嘭…忽然的一聲巨響，地麵搖晃，肖男險些摔倒，心以為是飛劍弄出的動靜，後麵傳來驚呼聲：
“有賊子！有賊子！”
陳留瞬間將他攬在懷裏護住他，肖男從他的胳肢窩往後看，入口處煙霧彌漫，有國子閣弟子咳嗽著灰頭土臉的跑進來，也有幾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竄進來。
陳留直接斜抱起肖男往前麵跑，肖男拍著他屁股，喊道：“我能跑，放我下來！”
……
入口外。
青鼠隱鼠藏在暗處，麵麵相覷。
隱鼠道：“天字組的人也太狠了吧，至於用那麽多炸藥嗎？”
話音未落，後麵就摸過來兩人，竟然是天字組的二鼠。
“是你們放的炸藥？”天字組二鼠質問道。
“不是呀！”青隱二鼠連連搖頭。
“難道是地字組？”
地上突然爬起來兩個人，他們穿著與土同色的衣服一直潛伏著，準備慢慢爬進聖墟之中。
“也不是我們！”地字組二鼠為自己辯解道。
“可惡，那一定是黃子族二鼠，那兩個混蛋，傷了國子閣的弟子，鼠王不得弄死我們！”
“趁著混亂我們進去吧！”青鼠說道。
“走！”
……
很遠處。
黃字二鼠穿著平民的衣服躲在樹後。
“他們鬧的也太大了，早知道我們就過去了，應該很容易就能進去。”
“去個屁，去了你以為能爭的過那些公子哥？咱倆就老老實實躲在外麵，等回頭就跟頭領說去了，什麽都沒搞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