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野味
瓜吃得好好的……
肖男想把右手從王夢瑤手裏抽出來，無奈被她攥得死死的，指甲都陷進了肉裏。
沈浪上下打量了肖男一眼，覺得有些眼熟，瞪著眼質問道：“這小子是誰？”
王夢瑤回瞪過去，厲聲道：“我的相好，怎麽了？就許你腳踏兩隻船？我告訴你，昨天我跟他就在一個被窩睡的覺！”
一番話惹得大牙捂嘴偷笑，把花生米從肖男手裏搶過來，蹲到一邊看熱鬧。
肖男一臉無辜，解釋道：“我…就是她家的租戶，你可別誤會……”
“是你！”沈浪想了起來，那天晚上踢他襠的小子，到現在他的襠部還隱隱作痛，指著肖男，惡狠狠威脅道：“小子，別以為你是捕快我不敢動你，隻要你敢打夢瑤的主意，我把你腿打斷！”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肖男認慫道：“不敢不敢！”
王夢瑤白了他一眼，把他的手甩開，罵道：“真是個囊包！”
扭頭就要走，沈浪又拉住她，哀求道：“瑤兒，你就不能為我受點委屈嗎？我都說了，我與她是逢場作戲，我心裏隻有你呀！”
王夢瑤冷聲道：“沈浪，從今天起我與你再無半點瓜葛，我寧願做窮捕快的妻，也不願給你做妾，你我從此便是路人！”
說罷毅然決然地離開。
“站住！”沈浪忽然發飆，“我在你身上花了那麽多錢，那麽多時間，你說散就散？！”
他兩手掐住王夢瑤的肩膀，威脅道：“你敢走，你父親明天就會淪為階下囚！”
王夢瑤被他掐的肩膀生疼，掙也掙不開，失望加難過，眼淚撲簌簌掉了下來。
大牙看不下去，他看不慣打女人的男人，況且王夢瑤還是捕頭的女兒，上前兩步喝道：“小子，人家都說散了，你怎麽還死皮賴臉糾纏？”
沈浪正在氣頭上，轉身一把掐住大牙的脖子，麵目猙獰。
“你算什麽東西？”
大牙不敢還手，就算還手也肯定打不過，挨了一拳又一拳，捂著臉倒吸涼氣。
沈浪說了句‘王夢瑤，你一定會後悔！’，氣衝衝地離開。
王夢瑤愧疚地向大牙道歉，大牙揉著青紫的臉，笑嗬嗬安慰她說‘誰都有遇人不淑的時候’，勸她想開點。
在王夢瑤鄙夷嫌棄的目光中，肖男把地上的小半袋花生米撿了起來，仰起腦袋把花生都倒進嘴裏。
嚼，再嚼，嚼到一個奇奇怪怪的東西，皺著眉頭把那東西從嘴裏抽出來，竟然是一個紙團。
取開紙團，裏麵有一行小字：今晚過來，小鈴鐺。
“小鈴鐺？”
肖男環顧四周…小鈴鐺什麽時候把紙條塞到的袋子裏？
……
……
入夜，肖男又換上了黑衣，一路打著哈欠，來到了紅花會的根據地。
小鈴鐺給他開門，笑嘻嘻地說：“客官，花生米好吃嗎？”
肖男恍然大悟：“你是醉仙飯館的小二？”
小鈴鐺驕傲地拍了下精致的胸脯：“怎麽樣？你鈴鐺姐的易容術是不是大有進步？”
肖男往她脖子下瞥了一眼，豎起大拇指道：“甘拜下風！”
鐵冰河與紅花會眾人在議論著什麽，看到肖男站起來一把勾住他的肩膀，豪放道：“好兄弟，就等你了！”
小鈴鐺給他搬了個凳子，眾人圍著破舊的方桌坐下。
鐵冰河看著肖男，鄭重道：“君也弟弟，有件事要拜托你！”
“大哥盡管吩咐！”肖男看人下菜碟，表現得豪放耿直。
鐵冰河說道：“明天，會有一批野味會從‘東便門’進京，你能不能想辦法把這批野味扣下來？”
聽鐵冰河這話的意思顯然已經知道了肖男捕快的身份，略一思索，回道：“以我在東城衙門的權力，可能很難辦到……”
“我們會協助你！”小鈴鐺插嘴道。
鐵冰河頷首，說道：“我們會製造一場騷亂，把野味放出，裏麵有奇珍異獸，不乏生性凶猛的野獸……”
“那便好辦的多，什麽時候行動？”肖男問。
“野味會在卯時三刻左右進城，你隻需在那之前到那等候便可！”
……
“紅花會的人為什麽要對野味下手？難不成他們是動物保護組織？”
肖男想不通，而且顯然，鐵冰河並不信任他，隻跟他說需要做什麽，沒說原因，甚至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講。
這個看起來五大三粗的漢子，心思其實很細。
回去之後他就開始修煉，沒有武技隻能練心法。上次去將軍府行竊失敗已經打草驚蛇，再去就是自尋死路。
當時情急之下打出的一拳耗掉了他將近十分之一的妖力，也打通了經脈，他的左臂現在能熟練控製妖力，可妖力越用越少無法補充，他不想失去這條‘麒麟臂’。
……
第二天一早，點卯時縣令張春來悠悠道：“從今天開始，由肖男擔任東城衙門捕頭，王德榮剪去一錢。”
王德榮伸著脖子，漲紅了臉，愕然道：“為什麽，大人！我兢兢業業……那案子不還有十多天的期限嗎？”
“為什麽，你問我？”張春來指著自己的臉，顯得有幾分無奈，“你得罪了什麽人你自己不知道？”
拂袖扭頭走了。
王德榮攤著手，一臉懵。
大牙歎了口氣，拍著他的肩頭，說：“應該是昨天那小子，我就知道他不是個善茬？”
“哪個小子？”王德榮還是不明不白。
“戶部寺郎的兒子，國子閣弟子，沈浪。”肖男說，麵帶同情與憤慨，“就因為夢瑤姐甩了他，他就這麽報複，真是個小人！”
說著走到張春來剛剛站的位置。
“今天我新官上任，大家一起巡邏，中午的時候我請大夥到醉仙飯館喝酒！”
守門的官差跟著湊熱鬧，嘻笑著說道：“肖捕頭，也帶上我們唄？”
肖男笑容燦爛，看起來人畜無害。
“行，等我當了縣令，就請你們吃飯，我要當了皇上……”
話沒說完大牙趕緊過來捂住他的嘴，罵道：“傻小子，你是不是缺心眼？”
……
東城衙門捕快‘傾巢而出’，在東城三條街逛了一個來回，估摸著到了卯時二刻，肖男帶隊來到了東便門附近的茶棚坐下。
遠遠望見城外有一支車隊正在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