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榮光初現
各房的丫鬟都為主子端來一青瓷,一白瓷兩盞茶。寧媽媽也將茶水放置老夫人麵前擺好。大夫人笑得合不攏嘴,道:“青瓷是大小姐所煮,白瓷是韻寒所煮。大家細細品嚐後在做定奪。”慕容蘭這是在暗示眾人呢,一個是白府最寵愛的長女,一個是鄉下長大的丫頭片子。
老夫人眼底不悅再增一分,卻也隻是不冷不淡的端起青瓷茶盞送置嘴邊。韻寒冷笑,隻是不卑不昂的立於一側。
片刻之後,眾人放下茶盞。二夫人先開口:“我倒是品不出茶好茶壞,隻覺兩杯茶都差不多。”
“二嬸此話差矣,我倒是覺得大姐煮的茶更清香些,入口回味無窮。三姐泡的就有點平淡無奇了,平常丫鬟也不過如此。”說罷,用手拐拐旁邊的白若瀅:“五妹,你說是不是?”
白若瀅低著頭,小聲道:“三姐所說正是我所想。”
白若言滿意的揚起嘴角,鄉下回來的還想跟我們鬥,看你以後還如何耀虎楊威。
明白人都知道這番話的寓意,各房的姨太太也明白了,今天大夫人是要給這個剛回來的三小姐一個下馬威。而如今大夫人是當家主母,三小姐無依無靠,這裏麵的利害是大家都明白的。眾人也都評價一番,無非是大小姐煮的茶是人間極品,而三小姐煮的茶,平淡無奇。
老夫人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這群糊塗東西,看來這幾年放任慕容蘭不管,她越發囂張的,竟然敢當著她的麵打壓庶女。真是放肆。
“老夫人。”慕容蘭自動忽略老夫人滿臉的不悅,道:“你向來愛喝茶,如今也是璃玥該盡孝道的時候了,就讓她每天過來為你老人家煮茶吧。”
老夫人端起白瓷茶盞:“我倒覺得寒兒煮的茶更如我的意。”五夫人也端起白瓷茶盞:“不知道寒兒的茶怎麽就和丫鬟煮的無異了?這錦……”
“真是好生熱鬧,都在幹嘛呢?祖母,孩兒來遲了。”進門的白離落走置老夫人跟前,笑道:“我的祖母是越發年輕美麗,健康活潑年輕態。”白韻寒一臉黑線,此人怪哉。
“就你一天油嘴滑舌,你整日花天酒地,這外麵的日子也過得悠哉,自是和這深閨女子不同。”剛剛的錦繡薇娘還未說出口,就被這二少爺打斷,五夫人卻也不生氣,笑著道:“今日你大姐和二妹為你祖母煮了茶,你來仔細品一品,評一評。”
這平日裏從不過問後院之事的老夫人和向來溫柔和善的五夫人,如今都有意幫才回來的二小姐。這讓大家著實有些摸不著頭腦,心裏陣陣發虛。而二少爺又會幫誰呢?
“這白瓷.……”
“噓……母親不要說出來,好壞我還是分的出來。”白離落端起白瓷茶盞,送置嘴邊。不讓五夫人道出兩盞茶的出處。
白離落抿了一口白瓷裏的茶,又端起青瓷茶盞抿了一口,放下。在端起白瓷茶盞放在嘴邊聞了聞,最後放下。眾人都屏息等待他做評價。這二少爺白離落平日裏花天酒地,卻是個做生意的能手,一身產業已涉及京城各個產業。錢能使鬼推磨,在這白家自是無人願意和錢過不去。
“這青瓷裏的茶,味道清甜,過齒留香,在這京城之內也卻是是好茶。”白離落說罷端起青瓷茶盞,接著道:“在這京城的第一花樓,當漱口茶還是說的過去。”說完喝了一大口漱漱口又吐了回去,將茶盞放回桌案。
“你……”大夫人轉好的臉色瞬間陰沉,卻礙於眾人在場,不好發作。
\"原來這是玥玥煮的茶啊?確實是好茶。\"白離落依舊一臉痞子樣:“離落說話直,大伯母就別往心裏去。”
白璃玥也是一臉難堪,這白府也就這白離落處處和她作對,看大哥回來不好好收拾他:“那二妹泡的茶可合二弟的意?”
“離落不才,隻是……”白離落轉身看向白韻寒:“我曾有幸品過錦繡薇娘親手煮的茶,二妹之茶,頗有些薇娘的味道。”
眾人皆驚訝不已,江南第一茶女,錦繡薇娘。當今聖上禦賜的江南第一茶,眾人想起剛剛的那般點評,都不禁心虛不已,如今兩方都已得罪。
“胡說,二哥你莫要被那狐狸媚子迷惑了去。”白若言大聲道:“錦繡薇娘的茶怎是她這種鄉下野丫頭能比的。母親曾派人去請也不曾請到這京城來。她怎麽能和錦繡薇娘沾上關係!”
二夫人給女兒白若昕使了眼色,白若昕出列而道:“我倒是覺得二姐姐這茶煮的是極好的,若昕不及二哥見多識廣,卻也是心裏端得了一杆平稱。不像.……”順便回頭望了眾人一眼:“我也好奇,二姐姐你從小在鄉下長大,是如何學得這煮茶之技?”
韻寒向前邁了一步道:“韻寒今日在這兒給師傅丟臉了。”轉身看向白離落:“二哥好品味。我確實曾拜於錦繡薇娘膝下學藝一年,隻是學得師傅一點皮毛罷了,二哥竟也品的出來。韻寒佩服。”
眾人皆是倒吸冷氣,這剛回府的二小姐,竟是錦繡薇娘之徒!大夫人臉色難看,白璃玥眼底卻是極其糾結。白離落看向白韻寒更多了一份審視,此人絕對不是那個被丟在鄉下的棄女!
“大嫂,恕二妹多嘴。大嫂又是請了何方神聖來給璃玥為教?竟然將這錦繡薇娘之徒的茶藝比了下去,連璃玥院裏的丫鬟都不如?”二夫人見機,一臉好奇的道。說得剛剛隨即附和的眾人都心驚膽戰。
“好了。今日之事,老身不多做追究。”老夫人開口,不怒自威:“老大家的,你貴為白府當家祖母,理當注意這府中形象。不要平白在這府中丟了你姑姑的麵子。”眾人皆知,大夫人慕容蘭是當今太後的外侄女,老夫人這番話是在暗斥慕容蘭丟了皇家臉麵,失了大戶人家的家教。
寧媽媽俯在老夫人耳邊說了幾句,老夫人開口道:“都準備準備用午膳了。”說罷率先向膳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