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以下犯上
韻寒滿意的看白若言吃下蟾癒肉，依舊不卑不亢的喝著自己的湯。寧媽媽看在眼裏，卻是沒出聲。如今隻要老夫人開心，隻要不太過分，那麽她便裝作不知道。而且，她相信老夫人心中也自是明了的。
二夫人給白若昕使了個眼色。白若昕便撒嬌道：“二姐你真是偏心。這蟾癒即是這等寶物，你就隻給了三姐和大伯母盛肉。若昕也想要嘛。”
二夫人厲聲道：“若昕不得無禮，這是你二姐對你大伯母的心意。你怎麽能這般說?”
\"可是大伯母不吃嘛。\"白若昕委屈的道。
“胡說，你懂什麽？你大伯母定會幹幹淨淨的都吃完。你怎麽不學學你二姐這般有孝心？要是你能趕到韻寒半分，別說是這等好湯，就算是白開水我也要喝完。”二夫人和四小姐白若昕一唱一和的道，卻是在說，如若大夫人慕容蘭今日不將碗裏之物吃完，那便是不領這個庶出女兒的孝心。而她這麽多年苦苦維護的慈母形象便下降幾分，在這府中，從來不缺的就是嚼舌根的人。而就憑慕容蘭的姑姑是太後這一條，她便丟不起這個臉。
午膳結束，慕容蘭如預期一樣喝完了碗裏的湯，吃完了碗裏的肉。一腔怒氣無處發泄，找了借口就要離開。白韻寒哪裏能讓她走，還有東西沒發揮作用呢！
白韻寒上前挽住白璃玥的手：“大姐，母親是不是生我的氣了?大姐都是我不好，你要好好替我說說話呀。母親向來最疼愛你了。”
白璃玥今日穿的是前幾日太後送來的錦緞才做的衣服，依舊如往日一樣美得人神共憤。而白韻寒出門前故意穿的素靜文雅，不加裝飾。如此兩人站在一塊兒，明眼人都能看出一二，而白韻寒故意將短了一截的手袖藏了藏，卻也沒躲過眾人的眼睛。
白離落大聲道：“喲。玥玥這身新衣服真是漂亮，這人靠衣裝。若是我們二妹能有這麽一身衣服，怕也算得上是大美人兒了。”說罷拉過白韻寒，道：“瞧這小臉蛋多標誌，這身段.……嘖嘖……真是可惜了。”
白韻寒眼眸一淩抽回白離落拉著的手，眼底的凶狠一閃而過，換上一臉的無奈：“二哥見笑了。韻寒不及大姐美貌十分之一。”白離落眼色一變，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眼前女子像極了那夜的黑衣女子。隻是，少了黑衣女子身上的戾氣和狠辣。
大夫人見狀道：“離落說的什麽話，說的像是我虧待了韻寒一般.……”
“韻寒你過來。”老夫人招手，叫裏韻寒到跟前：“這才春末，怎麽穿得如此單薄？”邊說邊握著韻寒的手。
“我怎覺得這衣袖過分短了些？”旁邊的五夫人道。
韻寒急忙抽回老夫人握在手裏的手十指相扣，急急道：“不短不短，合適得很呢。”說罷低下頭，卻欲蓋彌彰的落在了眾人眼裏。大夫人暗覺不安，這個賤蹄子又在玩什麽花樣？！
老夫人拉過韻寒，細細的查看袖口，發現韻寒的袖口不僅短了一截，還起了毛邊。瞬間臉色變得鐵青，之前一而再的打壓這個庶女她都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可是這個慕容蘭竟然對庶出的女兒在吃穿用度上苛刻！這是太不像話了。如今太後壽宴在即，前幾天太後是給官員女眷都發了布匹用來做衣服的。大小姐新衣已經穿在身上，三小姐也發了錦緞，而白韻寒竟然連舊衣都洗出了毛邊來。
“不像話！”老夫人終究是看不下去了，人老了心總是會分外軟些，更是看不慣這個無依無靠的庶女受人欺壓。“老大家的，璃玥這身衣服還真是漂亮。你來看看韻寒這袖子都洗成什麽樣了？我們白府連件像樣衣服都做不出來了嗎？”
大夫人立刻反應過來，這丫頭片子又在唱苦肉計了。“老夫人，你別動怒。韻寒一回府我就命人給她做了衣服。興許是她舍不得穿呢。”大夫人一臉警告的望著白韻寒，一番話更是點名了韻寒是鄉下回來的庶女身份。
靈依卻突然開口一臉委屈：“不知夫人是差誰去辦的此事？我們同小姐回複半月已久，卻不曾有人提起此事，我們家小姐。來來回回也不過三身衣服。”
“靈依”韻寒厲聲開口，有柔柔的對大夫人道：“母親，丫鬟不懂事，還請母親不要怪罪。”更是把她處在劣勢的情形擺在眾人眼前。
老夫人的臉上更難看一分，五夫人開口道：“寒兒，從今以後，你的吃穿用度都來找五嬸。回頭就將這身衣服扔掉。”
大夫人眼看臉麵已經掛不住了，突然轉身一巴掌甩在容媽媽臉上：“好你個大膽奴才，竟然私自吞了銀子毀了我的顏麵。”容媽媽是從小跟在大夫人身邊陪她長大的，如今卻不得不不犧牲她來保住自己的顏麵，心裏始終還是難受的緊：“韻寒一回府我就交代了你好好給她添置添置穿用。你竟敢欺瞞我，若不是今日，我還不知你有這等能耐!”
容媽媽被打得暈頭轉向，卻也突然明白過來大夫人這是在犧牲她來保全顏麵，立即匍匐在地：“夫人，老夫人。都是奴婢一時貪念，才吞了大夫人給二小姐做衣裳的銀子。奴婢有罪，奴婢該死。”一邊說，一邊爬置韻寒跟前，抱著韻寒的腿道：“二小姐，都是奴婢的錯。奴婢給你認錯了。二小姐，求你原諒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嘴上這樣說，心裏卻是恨毒了白韻寒。
韻寒俯下身，托起容媽媽的臉，柔聲道：“容媽媽，上次我就告訴你了。母親是賞罰分明，公正的人。以後，這種以下犯上的事可是做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