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也不會一個人默默的承重
好吧,既然事以如此,那他就不在掩飾了,原以為自己能掩飾的很好,沒想到還是露出了馬腳,他也許是忘了,在他眼前的幾個男人,到底有著怎樣的能耐,尤其是那個姓顧的男人,他竟然妄圖能騙過他,嗬嗬……
“好吧,我自首……”
陳鏡淡淡的笑著,緩緩的拿著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輕輕地搖晃著,看著酒中的紅色液體,慢慢的旋轉、落下,在杯子裏麵流下淡淡的水痕,然後消失不見。
“我爸的公司,現在是空殼了,可以說,已經接近破產,我現在在做著極力的挽救,所以,才會這麽狼狽……”
“我靠,你這家夥,這麽嚴重的事情,你為什麽現在才說,你當我們是兄弟了沒有,是不是以為自己是鋼鐵俠,能把一切都弄好,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是不是?”
在聽聞陳鏡的現狀之後,蔣單就想拉著這個男人的衣領,好好的審問一番,看看他究竟是怎樣想的,是不是想要獨自挑著石頭過河,然後在獨自的淹沒在浪潮中,讓他們連伸手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憋在肚子裏的一堆話,終於能釋放了,蔣單的聲音忍不住的,都加高了無數的分貝,猛地加高的聲音,把陳鏡給鎮的一愣,轉而有些迷茫的,盯著眼前的男人看著不語。
“怎麽了,你看我做什麽,是能從我臉上看出花嗎?你這小子,真是泯滅人性,我以為你多麽幸福,又多麽聽話,原來是在這樣的過日子,難道,你感覺你自己是萬能的?”
“蔣兄,你不要這麽激動,北城兄還沒有說完,你讓他說說看,說不定,在人家的眼中,這不算什麽……”
司徒南陽的帶著諷刺意味的話,也是故意說給陳鏡聽的,他向來都是在幾個人中,最冷靜的一個,甚至說,是最不情緒化的一個。
如今看著陳鏡的德行,他也是忍不住的,想要和蔣單一樣,好好質問一下陳鏡,可是他不能,因為他是司徒南陽,有著良好的休養,有著超乎平常的忍耐力。
兄弟之間扮演的角色,他始終會扮演好,喝不多的人,永遠是他,因為兄弟們需要他送回家,今天也不例外,冷靜的那個人,還是自己,隻能是他司徒南陽。
“司徒說的對,我也看好北城兄的能力,不是都會和我強生意了,那一定是有相當不錯的手段,否則,也不會一個人默默的承重了,是不是?”
挑著眉毛,楚江霆的眼睛微微眯起,就連嘴邊的弧度,都上升了一些,看似帶著笑意的臉上,卻沒有一點溫度,有的是令人窒息的壓迫。
“哈哈哈哈……”突然,陳鏡像是釋放情緒一樣,哈哈的大笑起來,笑的有些莫名其妙,笑的有些淒慘,直到眼角笑出了淚花,直到酒杯中的酒灑落手背。
“你們……你們真是我的好兄弟,我的演技真的有那麽差嗎?”
帶著殘存的笑意,陳鏡舉著酒杯環視了一圈,然後淡淡的出聲,“是,我是在自己撐自己,因為,我知道,這個事情,隻能我自己來背……”
“兄弟們,你們知道什麽叫破產嗎?嗬嗬……破產就意味著,我一無所有了,我和你們完全不一樣了,我的自尊不允許,不允許我向你們求救。”
“當然了,我也不會向你們求救,因為我知道,誰也救不了我,我隻能自己沉入海底,隻要不把你們拉下去,我就對得起你們幾個,幾個好兄弟,嗬嗬……”
自斟自飲,自說自話,陳鏡那放棄自己的模樣,讓周圍的三個男人,都忍不住的握緊了拳頭,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極力保護自己自尊的男人,他們的心都是痛的。
曾幾何時,他們還是為了一杯酒,一根煙搶來搶去的少年,現在卻變成了有自己心事,為了不連累兄弟,獨自舔血的“英雄”。
“混蛋……”
終於忍不住,蔣單站起來握緊的手心,一拳揮到陳鏡的臉上,那力道直接把陳鏡從椅子上,摔掉了地上,毫無招架之力。
就連陳鏡手中的酒杯,也隨之碎落到地上,紅色的液體,把地板上弄得一團汙漬,漸漸地侵入陳鏡的衣褲之中。
“你……你把我們當成什麽?難道我們就是那種,酒肉朋友,隻配錦上添花的人?”卷起袖子,蔣單氣的滿屋子轉悠,臉頰也因為生氣的原因,開始泛著紅暈。
承受了這一拳的男人,並沒有反擊,而是抹一把嘴角的血漬,安靜的順勢靠著牆壁,聽著蔣單說話,一向有潔癖的他,甚至連衣服上的汙漬,都沒有搭理,隻是安靜的坐著,不動一動。
“破產怎麽了,破產就意味著,你要和我們斷絕關係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都沒有什麽用,不能幫你什麽,又或許說,你是看低我們,覺得我們會撇親關係,害怕你問我們借錢……”
蔣單說的話,已經代表了楚江霆和司徒南陽,他們心裏想要問的,也是這樣的問題,既然蔣單一人都代勞了,他們就樂的清閑,坐著看著地上的男人,看他會怎麽說,怎麽和他們撇清關係。
坐在地上的男人,聽著蔣單的質問,還有那激動的神情,竟然沒有一點的生氣,反而有著這些日子以來,前所未有的輕鬆。
想著和蔣單在一起,做楚江霆工程的日子,那是怎樣的開心,怎樣的充實,每天這個家夥,就是這樣在自己的耳邊嘮叨,說老爺子的壞話,說哪裏的美女長得漂亮,說哪裏的國家風景美麗……
漸漸地閉上眼睛,用心感受著周圍的溫度和氣息,陳鏡感覺自己要睡著了,真他媽絕了,已經好久沒有睡過好覺的他,還需要靠安眠藥和酒精,來麻痹的睡眠細胞,竟然在蔣單的嘮叨中,變得異常活躍。
這些俗稱瞌睡蟲的東西,在這一刻,想要把他徹底吞噬一樣,讓他的眼皮越來越沉重,不願意睜開,就想這樣一輩子的靠在這裏沉睡,一直不要醒來,不去麵對那些沉重的“包袱”。
“你這家夥,是在幹什麽,不要在這給我裝死,起來,睜開眼睛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