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填飽肚子是最重要的
“可是爺……這都已經審兩天了,那個叫嫣兒的女人始終都是說著同樣的話,沒有任何疑點。唯恐,她真是隻是一個家境貧寒到,不得不靠賣身來養活自己的可憐女子,所以爺,您也不要太較真兒,下次,下次咱們定能找到真正的人證,套出有用的證詞……”
“鄭二奎,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祁燁的聲音依舊是薄涼,隻是話一出口,便被風刮走半截,餘音嫋嫋的,倍添陰霾。
“爺,您這是什麽話兒啊?在您麵前,奴才哪來的膽兒啊?”
慌忙跪下,鄭二奎一邊伸手打著自己耳光,一邊絮絮叨叨的說道,“奴才對爺的忠心,那可是天可鑒地可表,絕對沒有二心的!哎喲……爺,您要明鑒啊,奴才真真沒做對不起您的事,您可不要讓奴才寒了這顆忠心耿耿的心啊!”
“本王不喜歡把說過的話重複,總之,再給你兩天時間,若再無有用的證詞,你,就不用再到晉王府來,直接回皇宮去。”
“爺……”
鄭二奎癟著嘴,眼淚嘩嘩的流,本想說點什麽,可在看到祁燁那雙冰涼徹骨的眸子後,乖乖點頭,委屈的回應,“是,奴才知道了。”
“嗯。”
“爺,那……那奴才走了,在奴才不在的這段時間裏,您可不要忘記添衣,不要因公事繁忙而忘記用膳,更不要擔心奴才,奴才一定,一定會竭盡全力的完成任務,爭取早日回府。”
祁燁點頭,“辛苦了。”
“爺……”興許是感動了,鄭二奎跪在地上抬頭看著祁燁,竟哽咽到說不出話,挪不動道兒。
爺,您真是太看得起奴才了!
奴才,不勝惶恐啊!
嗚嗚嗚嗚——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縫隙灑進了房間,然後透過薄紗窗簾,形成了點點光斑,五顏六色的,煞是好看。
“唔……”
揉著惺忪的眼,蘇瑾支起身子,在床榻上伸起了懶腰。
伸完懶腰,蘇瑾小心的下床,然後試著走了兩步。可能是因為昨晚上用了丹參紅藤泡澡的關係,下身已經不是很痛了,隻是落腳受力走路的時候,會牽扯到一點點,不過已無大礙。
篤篤——
敲門聲響起的同時,冬兒的聲音也從門縫處飄了進來,“蘇姑娘,你醒了嗎?我給你送早膳來了。”
開門,蘇瑾看著冬兒手中餐盤上的兩個白瓷器皿,狠狠的吸了兩口,然後幽怨道,“沒肉?”
“你啊,你別念叨什麽肉啊肉的了,爺把你這幾日的飲食都給安排好了,甭管早膳還是晚膳,都沒有肉。還有,你現在不能吃辛辣食物,所以什麽辣子雞,油潑鯉魚,就想都不要想都了,打今兒個起,你的午膳,連同補湯,都以清淡為主。”
“不是吧?”蘇瑾咬唇,認了命卻不死心,當即扯著冬兒的衣袖,撒起了嬌,“冬兒姐姐,我身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再者,我點懂醫術的,所以我不會讓自己難受的,所以你行行好,給我弄點下飯的葷菜吧。之前跟著祁燁從永安來這,整整三天,吃的盡是些不頂事的糕點,嘴巴都淡出個鳥來了,所以求求你,不要那麽殘忍好不好?”
“這都是爺安排的,我一個下人,哪做得了主?不過,你要是真覺得難以承受,可以同爺說說嘛。”
如果他會聽的話,說說倒也無妨。
可關鍵是,他根本不會聽!
懶得再多說廢話,蘇瑾隻能坐在椅子上,眼睜睜看著冬兒將食盤裏的白色器皿放在麵前的桌子上,旁邊,搭了雙白色象牙筷和一個青花花紋小瓷勺。
蘇瑾咋舌,真真是沒想到,祁燁居然會親自給她安排這幾天的膳食。
莫非是被她的美色所傾倒,故而做出此等暖心之事?
咳——
如果是,那祁燁的腦袋鐵定被豬圈門給夾了!
在冬兒輕輕掀開白色器皿的蓋子後,蘇瑾這才看清楚,大器皿裏麵裝的,是阿膠紅棗粥,旁邊小器皿裏裝的,是映山紅花瓣,紅燦燦的花瓣上還灑了一層薄糖,配以好看的器皿,賣相十足。可惜,蘇瑾是個粗魯的套馬杆女漢子,看不懂這些個營養搭配,隻知道全天下最有營養最有嚼頭,最有吃相的,是肉。
不過,在沒有肉的時候,填飽肚子,是最重要的。
開動!
整整三天,去買饅頭的衛子崖還是沒有回來,蘇瑾想著這呆萌男人是不是會客棧找她去了,可之後她帶著冬兒回過客棧詢問,卻被店小二告知,衛子崖根本就沒有回來過。
那人去哪了?
難道失蹤了不成?
之前,蘇瑾為這事還特意跑去問祁燁,可惜,因為當時祁燁正在洗澡,所以色迷心竅的蘇瑾就把衛子崖的事,給拋到九霄雲外了。
可這話又說回來了,像衛子崖那樣,吊兒郎當邋裏邋遢又傻乎乎的男人,哪個眼睛長胳肢窩的女人會因看上他而把他拐走?沒準,是因為人太傻,在買到饅頭回來的途中迷了路,畢竟之前為了躲祁燁,蘇瑾不敢在城內落腳,隻敢去偏遠的城外。
“爺,你的好基友都已經失蹤三天了,可為什麽,你看起來一點都不著急?”
今兒個天氣不錯,祁燁穿著青灰長衫,端著酒樽拿著書,倚坐院中涼亭中,悠哉似仙。雖然,蘇瑾在身邊唧唧喳喳的像隻小麻雀,可他就像是沒聽見沒瞧見一番,看的認真,喝的暢快。大概是因為喝了酒的關於,微微濕潤薄唇,顯得極其性感。
咽咽口水,蘇瑾不輕不重的清清嗓子,“咳咳——爺,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啊?”
“手,伸來。”
啊?
雖不知祁燁這話是什麽意思,但蘇瑾還是乖乖伸出手。
手一伸出來,祁燁便牢牢抓住,然後伸出食指在蘇瑾掌心上慢慢打圈,感覺到癢癢的,後者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不住道,“癢,別鬧了……嗬嗬!”
“少管閑事,不僅不會癢,還不會痛。”
話罷,祁燁鬆開蘇瑾的手,像是三月的天,說變就變,沒任何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