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誤入空白之書
“歡迎來到空白之書!”
這是謝蘊再次睜開眼所聽到的第一句話。
“什麽?空白之書?”謝蘊驚訝的看向四周,發現現在的自己竟然是置身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
“怎麽回事?這是哪裏?”謝蘊向著說話的那個聲音詢問。
“這裏是空白之書,也是多方戰場。”毫無感情起伏的一句話自虛無的四麵八方傳來。
什麽空白之書?什麽多方戰場?
對於這兩個詞謝蘊此刻是一頭霧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進入了一個怎樣的地方。
“放我出去!”謝蘊朝著空中呐喊。
“既然進來了的,就要留下名字才可能出去。”
“什麽?要怎樣留下名字”謝蘊焦急的問道。
“要通過初試,這是空白之書的第一次開啟,所以需要通過你的激活才能運行。”
“初試是什麽?”謝蘊繼續問道。
“就是關於寫作的測試,請拿出你的運作器作答。”
謝蘊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愣住了,它是怎麽知道自己有運作器的呢?
就在謝蘊出神的同時,在這虛無的空中,六本空白的書展現在謝蘊眼前,這六本書沒有文字,沒有封麵,是完完全全相同的空白書,它們漂浮在空中開始圍繞著謝蘊打轉。
“選一本吧,選中的那本的內容就是你測試的題目。”
謝蘊茫然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手掌有些顫抖的拿出了運作器。
她低頭看向運作器,卻看到了運作器的屏幕不知道從何時已經亮起,並且它的屏幕上顯示著一個紅色的箭頭,箭頭的方向剛好指向空中漂浮著的書。
“開始選吧……”機械的話語再次衝入謝蘊耳中。
謝蘊哽咽了一下,將運作器上的箭頭隨意的對準了空中的一本空白書,而後向上一劃箭頭,瞬間這本書的封麵猶如牆體剝落般裂開數片,紛紛飄散,在空白的碎片落下之後,它的封麵上詭異的顯示出了兩個文字--靈異。
霎那間整個空間也隨之變換,由本來的白茫茫轉換為了一片黑暗,黑暗中有一桌一椅安靜的立於地麵,不知從何處打來了一束追光,剛好照在這一桌一椅上,而桌椅正對的身後牆麵則是黃底紅字的兩個大字,火焰一樣的“靈異。”
“請在一個小時內寫出一篇高質量的靈異文章,字數2000以上。”
語畢,空氣轉為異常的寂靜。
謝蘊看著遠處的桌椅緩步的走向跟前,拉出插入在桌中的椅子徐徐坐下。
她將運作器放在桌麵,就在運作器接觸桌麵的一瞬間,一本規格的作文紙魔幻般的顯現於桌麵,旁邊還附著一支水筆。
“手寫嗎?看來這個意境倒是不錯的。”謝蘊自語著,執起水筆背對著靈異的牆壁開始書寫。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噩夢,我夢到一個可怕的鬼魂追著我不放,我當時害怕極了,我拚命的跑,直到跑進了我的房間,我插上了房門這才把鬼魂擋在了門外。
可就算如此那鬼魂也並沒有放棄的意思,它沒有離開而是拚命的敲擊著我的房門,試圖破門而入。我記得那扇門是透明的,我可以清晰看到門外的鬼魂猙獰的企圖開門的模樣。我很害怕,很恐慌,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抵著這扇門,我怕它被破壞,我怕它會進來。
整個夢境好像都是在抵抗著鬼魂的開門中過去的,直到夢的結尾,那個鬼魂也沒有能夠進入我的房門。
一早上醒來我就在尋思著昨晚那個夢,總覺得那個夢很奇怪,也很可怕,更感覺著它仿佛想要告訴我些什麽。
這天的早上有點冷,整個城市的空氣中都彌漫著薄薄的一層霧。我拉開窗,眺望著視野並不清晰的窗外,欣賞著這“雲霧繚繞”的美景,但我總覺得今日的清晨特別不同。
沒過多久,我的這種預感便得到了證實,我收到鄉下老家的消息,在這個薄霧彌漫的清晨,爺爺,走了……
說到爺爺,我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17年前送我們一家踏上開往遠方的列車時的情景,我從小便跟著父親母親背景離鄉來到了遙遠的外地發展,因此在我的印象中,親人好像指的隻有爸爸媽媽,所以我對爺爺的印象不是很深,直到多年以後我見到他時,我也沒有表現出爺孫之間該有的親切,本以為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去接觸爺爺,來重拾這份珍貴的親情,可是不料世事無常,噩耗傳來,打破了我所有的幻想。
沒有過多的感情的波動,沒有表現出過多的心痛與震驚,我甚至是有些淡然的收拾了下行李便踏上了回鄉的旅程。
到了老家,我直接來到了爺爺生前所住的老房子,現在它的周圍都圍滿了人,圍滿了爺爺的親人和那些本毫不相幹的人。
奶奶哭的很傷心,痛哭流涕,我想她哭的除了是對爺爺的思念外,還有就是對今後日子的孤單。
大嫂和幾個親戚也在哭,他們一邊哭著一邊蹲下來安慰著奶奶。辦後事的辦後事,哭喊的哭喊,一時間仿佛隻有我與這一切無關,我傻傻的站在原地,既不痛哭流淚,也不巧言安慰,仿佛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情、最冷血的人。
但隻有我自己知道我不善於在別人麵前顯露情感,也不善於“做給人”看。雖然我跟爺爺的感情不深,但我的心裏還是不敢相信,不願相信,不能相信——它是真的。
這是多麽不可思議,一切都還好像是在昨天,昨天爺爺才剛把我們送上火車,我們才剛離開故鄉,一切才剛剛開始,明明才剛剛開始,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爺爺他還沒有看到,怎麽,就去了呢?
沒有人看到我流一滴眼淚,我也沒有流一滴眼淚,甚至有人在嘲諷我沒哭一個字,我沒有理會,而是走上了爺爺生前的房屋。
“來,給你爺燒張紙吧。”
這是父親對我說的話,他正在爺爺棺前的門口燒著紙。我接過了紙錢,蹲下身子,將它一張一張地投入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