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手抖開不了票
翠翠理解了哥哥的意圖，
“哥，你怎麽這麽聰明呢，這樣一來，我們青雲山票號的生意就再也不愁發展了。”
“這才哪到哪？我們的目標是全國，不是黑鷹山這一個山頭。”
小黑在一邊緊縮眉頭，他似乎是聽懂了張旦旦要做什麽，但是似乎又沒有聽懂。
張翠翠拍拍小黑的肩膀，“小黑哥，聽不懂沒有關係，你這不是還有我呢？如果有什麽不懂的，你可以盡量問我呀？”
“我……我大概是懂了，就是說今後凡是過路黑鷹山的人，必須留下全部的金銀財物？”
小黑滿是疑惑的嘟囔著。
劉福插嘴：“那不是還是我們山賊過去幹下的買賣麽？就是劫道的唄，有何不同？”
張翠翠這時可得意了，因為她大致的理解了張旦旦的意思，
“劉福哥，那不同可是大了去了，過去我們劫道，搶來的錢財就是我們的。對方不樂意，我們還會傷人。現在可是不同了，強留的錢財雖然在我們手裏，但是這些錢財仍是屬於那些客戶的，我們按照金額開出銀票給他們，他們可以到別處任何的我們青雲山票號裏去取錢。這些財務，我們隻是暫時替他們保管而已。”
劉福仰頭望著天花板，想了半天，蹦出個問題來，“那我們替他們保管，我們圖什麽呢？”
“異地存取，我們要收水錢啊？笨蛋！”
“噢，我明白了。”
“所以，任何一量銀子也不要放它過黑鷹山。”
張旦旦欣喜的看到張翠翠明白了他的意圖：“我這妹子真是聰明伶俐啊！”
翠翠笑的像花一樣。
“傻樂什麽？趕緊開票！”張旦旦笑著說道。
一旁的周懷仁和車夫看著這幫娃娃山賊討論著自己錢財的事情，完全的插不上嘴。
不過看這個意思，這些山賊們應該不會再殺他們了。也就放下了心。
眾人皆圍攏在桌前，看著張翠翠開票。
張翠翠一會兒看看牆上碼表，一會又磨磨硯台，遲遲的不肯下筆。
“這是什麽玩意？張翠翠，你這些天跟著刀掌櫃什麽都沒有學到麽？”張旦旦問。
“學到了的，可是我這手抖，不太會寫字，”
“還是我來吧，”傑子這時站了出來，
“對呀，傑子哥也有學習的。我怎麽都忘了這事了。”張翠翠似乎找到了救星。
傑子將那銀票專用紙攤開，小心翼翼的用那毛筆在紙上寫開了。
張翠翠則在一旁不停的指出傑子的錯誤，兩個人都是二把刀的屬性。
一張銀票修修改改的終於寫好，二人仔細的檢查了好幾遍，終於最終定稿。
傑子重新拿出一張銀票紙張，仔細的抄寫起來。
“.……壹拾萬零三百七十二兩。”
傑子一邊念著一邊寫完了整張銀票。
張旦旦在一旁看得是又好氣又好笑。
“你們這些家夥就知道玩，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翠翠吐著舌頭，將銀票鄭重的遞給張旦旦，“當家的，請過目。”
張旦旦根本不屑於看，示意張翠翠將票直接交給周懷仁。
周懷仁接過銀票仔細的查看著，字跡雖然潦草，不算公整，但也算無錯，好認，“壹拾萬零三百七十二兩整。一兩不多，一兩不少。張老大，這些銀兩你們都不稱量的麽？我怎麽沒有看到你們稱重。”
張旦旦一笑，“嗬，周掌櫃，我這妹子雖然年幼，但是她有一個特殊的技能，多少銀兩，打眼一看就能知數，絕無差錯。”
“哦，有這種事？”
“怎麽？難道數字不對？”
“數字是都對的，可是這水錢？”
“到地方取銀子的時候，自然會有匯兌結算的水錢。我們青雲山票號的匯兌水錢都是按照業內最低的率費百分之一來收取。周掌櫃，您放心好了。”
周懷仁還是不敢相信的說道，“張，.……我還是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您。”
“你叫我張掌櫃好了。”
“張掌櫃，既然你收了我的銀子，給我們開了票，我們就都按照業內的標準來結算，”
“嗯！”張旦旦不清楚對方想說什麽。
“那麽我給你十萬兩的銀票，而你又還回我一張青雲山的銀票，這裏麵有了兩個問題，第一，我原來的那張銀票匯兌的水錢，誰付？第二，現在這張青雲山的銀票，我到了蘇州的哪裏去提銀子？據我所知，在蘇州現在還沒有一家票號叫做青雲山票號的。”
眾人，包括張翠翠，傑子，小黑都被周懷仁的問題問蒙了，轉過頭安靜的看向張旦旦。
張旦旦笑笑，“第一，這張銀票是我給你換的，所以對方的匯水錢，我們來出。第二，現在蘇州城內的確還沒有一家青雲山票號的分號鋪子。但是我敢保證，在你們趕到蘇州城之前，青雲山的票號分號一定能在蘇州開辦起來。”
周懷仁笑著摸摸自己的下吧，
麵前這少年是怎麽回事？
他說出來的事情都是些常人根本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現在是在他的山寨，他的地盤，他的確有這個能力和資本可以信口開河的胡謅，但是到了蘇州城，那可不是他可以胡說八道的地方。
“張掌櫃，不是我不相信您，等我到了蘇州城，我可是要一口氣提出這十萬兩的現銀的，開一家鋪子簡單，可是要放十萬兩現銀儲備在庫房裏，談何容易？到時我提不出銀子，可該如何？”
“嘿，你還翻了天了你？”劉福見這周懷仁如此咄咄逼人的與自己老大說話，心生不滿。
張旦旦揮手示意安靜。
“周掌櫃，我青雲山張旦旦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信譽，你到了蘇州城，如果找不到青雲山票號，或者找到了，提不出銀子，這十萬兩，我全額雙倍賠付給你。”
說完，張旦旦將原本周懷仁交出的那張銀票一並的交到周懷仁的手裏。
“這樣吧，這張十萬兩的日升票號的銀票，你也拿著，兩張銀票你都拿著，到時候，到蘇州城了，你再憑這兩張票，來我這裏來一並兌換。”
周懷仁看著眼前的這個奇怪的少年，“你就不怕，我，吃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