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群毆
兩位領導人都已經開幹了,底下這些手下絕對不會閑著,、
二樓這個大廳裏的空間雖然很大,但是也經不起這幾十個人在一起群毆。
桌椅板凳,茶壺茶碗,全部都飛上了天。落下了地。
好在地方不大,這樣的環境之下,人多的一方反而更加施展不開。
人少的一方盡顯實力。
好一個杏花天寶局,一樓的篩子、牌九、麻將、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二樓的拳腳生風,刀光劍影,殺氣騰騰。
擒賊先擒王。
張旦旦根本就不打算給潘四海喘息的機會,趁著他被水壺打蒙的時機,跳起來又狠狠地給了他幾下,
在戰鬥中,張旦旦屬於較為人性化,有選擇的避開了一些致命的地方,他所選擇的都是一些打上去很疼,能夠讓人迅速的失去戰鬥力,但是又不會造成嚴重的人身傷害的點下手。而他手下的那些士兵雖然早已經被張旦旦下令隻在衣物內裏攜帶一支手槍,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槍,但是用刀用拳還是可以的,打起來也沒有這麽多的條條框框。一出手就把人七葷八素的打趴下為止。
潘四海這些地痞流氓隻是為人比較囂張,平日裏又不鍛煉,有一些還吃著煙土,真的動起手來,哪是這些訓練有素,身材高大的正規軍的對手,隻有吃癟的份。
一時之間,二樓的大廳裏,劈裏啪啦的打鬥聲,慘叫聲,不斷。
一樓的賭徒們也發現了二樓的異樣。紛紛停了下來,探頭探腦的往樓上查看,時不時的從樓上飛下一個椅子,凳子,棍棒,或者某個被打的哭爹喊娘的小嘍嘍,連滾帶趴的逃生去了。
經過了一番的鏖戰之後,二樓逐漸的安靜了下來。
戰鬥似乎停止了,
一樓的賭徒都支愣著耳朵,監聽這樓上的動靜。
哪怕是有的賭徒發出了一點聲響,也迅速的被周圍的人製止。
大家都是常年累月的在這裏賭錢的人,都清楚潘四海的為人和實力。
大家都很好奇今天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能夠在這裏,在潘小四的地盤上,與一個做足了準備的潘小四拉開架勢的開戰,這是何等的英雄人物。
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人也不會如此的吧。
在樓上一段時間的安靜之後,有人開始偷偷的往樓上移步,探頭探腦的去查看情況。
隻見樓上已經可以想見得一片狼藉。就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張旦旦這一夥的光頭或短發的大漢們,手中拿著棍棒和刀具,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的來回巡視著,打掃著戰場。
地板上橫七豎八的躺倒著一些潘四海的手下,基本都是斷胳膊短腿,被打殘打廢了的。
而那些尚能夠站立起來的,保留了一定程度完好的潘小四手下,則是整整齊齊在牆角跪成一排,以求饒的姿態等待著張旦旦等人的發落。
張旦旦扶起一張太師椅,用手在上麵用力的壓了壓,感受了一下它的承重能力,然後舒舒服服將自己的身體扔在椅子裏,又用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
好久沒有這麽暢快淋漓的打鬥了。手沒生,技術仍在,清代這些留著辮子的地痞流氓,跟本就不經打。
以十幾人對抗幾十人的狹小空間裏的肉搏戰。
張旦旦一方完勝。
“潘小四呢?”
戰鬥開始,張旦旦最先解決掉了潘四海,之後就是一片的混戰,再也沒有見過他。
此時清掃戰場,這才想起查看潘小四的下落。
原來這潘四海,戰鬥一開始就被張旦旦出其不意的打倒在地,緊接著又挨了幾下重擊,頭暈腦脹的站起來的時候,又被一隻飛來的棍子擊中腦袋。他那纖弱的小身板,使他意識到,他並不適合這裏,剛想轉身逃離,又被一名士兵攔住了去路。
麵對著那個身材高大魁梧的大漢,潘四海知道自己毫無勝算,正準備求饒。
怎料那大漢根本就不給他求饒的機會,揚手照著他的腦袋就是一記悶棍,
潘四海清晰的聽到了他那傲嬌的頭蓋骨被擊打所發出的聲響,
悶哼了一聲,
“你們不講規矩!……”
當即就昏倒在地。
此時,戰鬥結束,張旦旦才想起來好久沒有看到潘小四了。
於是就在滿地的橫七豎八的“屍首”裏麵尋找。
等找到的時候。才發現潘小四已經一動不動的了。
“這家夥不會是給打死了吧?”
“來人,把那個潘小四給我架過來。”
張旦旦用手一指,兩個士兵扒開眾屍首,將潘四海架了過來。
“報告長官,人已昏迷。”
沒等張旦旦的答話,兩名士兵已經對潘四海進行了心跳複蘇的施救術。
照著心髒部位就是幾下重擊。緊接著痰盂裏的一盆髒水就被劈頭蓋臉的澆在潘四海的腦袋上。
經過這一番折騰,潘四海逐漸的醒轉過來。
見自己躺在地上,
抬頭,自己的上方,張旦旦正坐在太師椅上,低頭凝視著自己。
又低下頭,平複了一下自己的神誌,隻覺得耳朵嗡嗡的響,頭上被擊打的幾個部位火辣辣的疼痛。
“張旦旦,你敢打我?”
張旦旦顯然沒有想到,這潘四海被打昏之後,醒過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嗬,難道你從小到大都沒挨過打?如果是這樣,那我就替你的父母好好的教訓教訓你,多捱幾頓揍,有利於你的成長。”
“你知道我是誰麽?”潘四海的態度依舊囂張。
張旦旦往前一探身,“我管你是誰呢?”
“.……”
張旦旦想起了白天在縣衙裏,老縣令說他與潘四海是神仙打架。
此時的他也突然對著潘四海的來曆有了興趣。
“看起來,你挺豪橫的,你的靠山是誰啊?”
潘四海此時感覺自己的小命已經被攥到了對方的手裏。
絕對的有必要要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實力。
“榮親王!我是榮親王的人,你覺得這個靠山怎麽樣?”
潘四海抬眼看向張旦旦,他希望能從張旦旦的眼神中看到一些恐懼和敬畏。
但是他失望了。
他看到的是全是滿不在乎的神情。
“來吧,我現在要來跟你算算,你在我德景茶莊的門口幹的那些事,你覺得你要怎麽賠償我比較合適。”張旦旦問道。
“賠償?我還需要賠償你?”潘四海覺得這個賠償要的有些過分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有人敢向他索要賠償的。
“那不然呢!?”張旦旦想著有必要要讓對方明白他自己目前的處境。
潘四海歎了口氣,他明白今天的他算是栽了。盡管最近他已經加強了防範,召集了更多的手下在自己的賭場裏麵駐守,然而今天,在敵寡我眾的情況下,仍然被對方輕鬆的打敗。
這種情況,他都不知道要怎麽匯報給他的二哥,讚助他開了這家賭檔的潘二來聽。
他二哥一定會大罵他的沒用。
這潘家兄弟四個,原本都是普通的本分農民
老大會做飯,進城裏給人當廚子,
老二有力氣,進城去跟人當轎夫,
老三會木工活,當了木匠,
老四會投機取巧,進城開了賭檔。
四兄弟中,就隻有老二沒什麽技術,靠出賣體力,掙點辛苦錢,是四人中混的最慘的那一個。
但是世間的事情就是這麽的難以預料。
老二扛轎子扛的不辭辛苦,也跟對了中間人,被人介紹進了親王府,專門去抬榮親王的轎子。
榮親王有個愛好,喜歡打賞。
他喜歡自己的轎子被人抬的又平又穩。
為此,潘家老二沒少收到親王的賞賜。
榮親王還有一個愛聊天的毛病,在各處行走的過程中,總是喜歡有一搭沒一搭的與轎夫,聊天,
漸漸地,日子久了,這轎夫潘二竟然與榮親王混的熟了。
有一次,這潘二嫖娼忘記帶錢,被妓院裏的龜奴們毒打了一頓,扭送官府,官府裏的官老爺問他有沒有錢賠償,他說沒有,便將他杖責一頓,投入監牢。
那日,榮親王出行發現轎夫換人了,便問起緣由。
聽說了潘二被人關押,勃然大怒,
“親王府的人,也敢關押?”
當即親自過問下去。
辦理此案的官人當然是明事理,懂規矩的,當即將那幾個龜奴拿下,親自押著到牢裏給潘二賠禮道歉,釋放了潘二,不僅如此,還命那妓院賠償潘二紋銀五十兩,幫助潘二實現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白嫖。
通過此事,潘二明白了一個道理。
在大清國,他潘二其實就是個站立在權力頂峰上的人。
隻要善於運用,大清朝廷中的那些達官貴人都要敬他三尺。
自此,潘家人內心中的潘多拉魔盒已經被打開。
潘二迅速的將自己的發現,告知了家中的兄弟,
“我搭上了榮親王,我們潘家自此就要發達了。”
有了榮親王這個靠山,潘家人的生活真的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潘大霸占了京城一家有名的酒樓,升格成為了酒樓老板。
潘三進了內務府謀了個織造的閑職。
潘四回到家鄉堂而皇之的開了一家最大的賭館,杏花天寶局,並且自己改名潘四海。
潘二真正的做到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而今,這隻潘家排行老四,已經得道升天的山雞潘四海,被張旦旦踩在了腳下,來回反複的碾壓摩擦。
甚至是他自報了家門,仍然無法得道對方的尊重。
識時務者為俊傑。
“好吧,就算是我有眼無珠,我認栽了,張旦旦,你說吧,你要我怎麽賠償?”
樓梯間裏躲著偷看的那些賭客們聽到潘四海被人踩在腳下如此的求饒。
一片的嘩然。
“這潘老板今天是怎麽了,竟然吃了這種大虧。”
“這是被人打服了。”
“這位張旦旦是何方神聖啊?”
“嗬嗬嗬,看來這潘四海也不過如此。說是如何的手眼通天,現在還不是被人踩在腳下,不停的求饒。”
張旦旦可是不管這麽些旁人的議論。眼見著潘四海服了軟。
便合盤的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潘小四,你我本無怨無仇,我也不想你為難,關於我家門口的那些汙物你需要給我賠禮道歉,”
“是是是,我道歉,我向你道歉。”潘小四連忙點頭表示同意。
“第二,你向我家潑糞,需要給我賠償一百兩銀子。全當補償。”
“好,我這就叫賬上取給你。”
“第三,我家二舅在你這裏耍錢,欠下那些巨款.……”
“一筆勾銷。”
一筆勾銷?張旦旦並沒有想要幫他二舅抹掉這一筆欠款。不料這潘四海竟然說出了一筆勾銷。
“那倒不必,我隻想說,我那二舅在你這的欠款與我無關,與我家茶莊也無關。”
“是是是。”
“把那張有我們德景蓋印的欠條拿出來,”
潘四海連忙叫人拿來了欠條。找出了陳朝華的那一張。
張旦旦一把搶過去,這些銀子,你自己找他要去,或者重新簽,都可以。反正這張有我德景印章的,我是要撕掉的。你沒意見吧?”
“沒有沒有。您撕就好。”
當即,那張帶有德景茶莊印章擔保的欠款單被張旦旦似的粉碎。
樓梯口的眾賭徒們,又是一陣的驚呼。
真的是活久見,沒想到杏花天寶局的欠條,也會有被撕掉的一天。
做完了這一切,張旦旦帶上自己的士兵,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杏花天寶局,揚長而去。
當張旦旦回到德景茶莊的時候,張翠翠已經都睡了。
門前的一切也已經打掃幹淨。
張旦旦也準備回房歇息的時候,陳朝華走了出來。
“旦旦,這麽晚了,您和你的人去哪裏了?”
“杏花天寶局。”
“啊!?你去哪裏做什麽?”
陳朝華沒想明白。
“我聽說你今天還去了縣衙?報官是沒有用的,那個潘小四手眼通天,官府都不敢拿他怎麽樣。”
張旦旦罵道,“知道這樣,你還去他賭場裏招惹他?你這不是自己作死。”
陳朝華,“哎,我也不想的。你還不了解我麽?”
張旦旦心說,我哪能了解,關於你的記憶在我的腦子裏就是一片空白,從現在的觀察來看,你就是個不知不扣的混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