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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在牢裏也是老大

  “難道這一切都是因為皇位?”


  按理說,載廉是當今皇帝的皇兄。


  除了皇權之爭,張旦旦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事情,能讓慈禧對一個皇帝的胞兄做出如此狠毒的事來。


  “我比在載湉年長幾歲,按理來說,我比他更適合當皇帝。當時兩宮皇太後垂簾聽政,我也是能夠接受的,說來你可能不信,我曾經入過宮,坐過龍椅,兩宮太後當時就在我的背後的簾子後麵坐著。我親耳聽到慈禧在我身後的評議,她說她能透過龍椅的椅背看到我的後腦勺,所以我被拿下了。換了更小的載湉。一開始,我還小,理解不了這個事情,我通過了各種才學考試,明明我更適合的。現在我已經想明白了,她們要的隻是一個傀儡,我的存在對他們來說是個威脅。”


  聽完載廉的講訴,張旦旦深表同情,他們這些小皇子們說到底其實都是慈禧那個老毒婦手中的提線木偶。


  慈禧這樣的一個人對於權力的野心,大到讓人無法想象。


  張旦旦不想再像個傻子一樣的站在明處,而且這邊離馬桶太近,他可不想成為這房間裏的人體吸味機。


  他一步步的向著載廉走過去,因為他看到載廉似乎是舒適的躺坐在一個床墊之上。


  直到走近了,才看的清楚,那根本不是一個床墊子,而是一個草甸子。


  張旦旦吃驚的看著這邊暗處裏的一切,他驚訝的發現,這裏竟是別有洞天。


  靠牆有一個盥洗的臉盆及臉盆架,再往裏,居然還有一張書桌,書桌的對麵是一張簡單的床鋪,床鋪上也是一片狼藉。


  “你走過來幹什麽?”


  載廉低聲的質問道。


  張旦旦心想,這也太欺負人了,與天窗下區域相比,這邊區域的基礎設施明顯的高出一籌,這裏才是適合人類生活的區域,

  難道說在這地牢裏還要被強行的劃分出個階級地位關係的分別?


  不可能!

  “哥呀,我就想問一句,你在這裏被關了十來年了,一直都是一個人麽?”


  “來過幾個外人,”


  “他們人呢?”


  “沒幾天就被拉出去砍了。一個都沒有活下來的。”


  “.……”


  張旦旦知道載廉在說這話的時候正在觀察他的反應,是想要嚇唬他的。


  張旦旦可不是被嚇大的。


  於是淡淡的說到,“我很好奇,他們為什麽不殺了你或者流放了你,而是把你關在這裏,到底是因為什麽呢。”


  “再怎麽說,我也是載湉的哥哥,雖然不是同一個額娘生的。”


  “嗬嗬,別自已為是了,我來告訴你為什麽!”張旦旦突然的笑了起來,“應該是老佛爺他們這些人,擔心光緒帝年齡太小會突然出現什麽變故,留著你在身邊,就是為了能夠迅速的拿你出去頂崗,”


  “頂崗?”


  “對,意思就是說你就是個備胎。”


  “備胎?”


  其實載廉大概齊能理解張旦旦所說的話的意思,但是這些新鮮的名詞,他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但是他也能理解,畢竟在這牢裏關了一二十年了,外麵變成了什麽樣子,他也不知道。


  “備胎就是後備人選的意思,可是你要備的這位正主有點特殊,他是皇上。而這朝中可能存在著某些人,是連太後他們都會有所忌憚的,所以太後他們隻能假裝把你流亡外地,可是實際上卻把你關在這裏,並且留你的小命,讓你在這裏苟延殘喘。以備特殊時期,能夠隨時提你出去頂上位子。你明白了麽?”


  載廉思考了一會兒,突然的抬眼看著張旦旦,咆哮了起來,“你是誰?你到底是什麽人?竟然敢這樣給我說話?你好大的膽子!”


  張旦旦知道他說到載廉的心坎裏去了,嘿嘿一笑,

  “其實,皇上現在已經成年,早就已經正式掌權,你現在的死與活對他們來說,已經不那麽重要,也就是說,你這個備胎現在已經不那麽重要了?我猜,你這牢裏已經很久沒有來人探望過你了吧?對不?你死了,或者是活著,對於他們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


  載廉不說話,渾身顫抖的沉默著。


  張旦旦知道他又說中了載廉的心事。


  他現在所要做的就是連續的攻擊對方的心裏防線,讓他意識到他自己的地位現在已經大不如前,讓他知道誰才是這間地牢裏真正的高高在上的上層人士。


  “他們現在隨意的放我進來,與你同住,這種情況本就是他們釋放的信號,他們已經不那麽在意你了。或者說他們覺得你這個備胎,沒有任何的價值了。”


  載廉身體的顫抖急速加劇,張旦旦覺得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你也不用那麽害怕,我是你的獄友,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說完,他大大咧咧的走到更裏麵的床鋪跟前,

  一屁股坐了上去,


  “今天晚上我睡床上了。兩個大男人同睡在一張床上也不好,你就睡那個草甸子吧。”


  “這怎麽能行,那可是我的床。”載廉突然的站了起來。


  張旦旦坐在床上,微笑的看著載廉那個虛弱不堪的纖弱身體,不說話,也站起身,麵對麵的懟到載廉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載廉這個小個子,臉上寫滿了青雲山山大王的王者霸氣。


  “落難的鳳凰不如雞,這個道理,你都不懂麽?你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什麽王爺,貝勒,阿哥,世子……連個王公貴族都不算,沒有人在意你的死活。如果我沒有猜錯,抓我和抓你進來這裏的人應該是同一個人,都是榮親王。而在他的眼力,你的命恐怕還不如我的命值錢。”


  “你!!?你給我滾出去,滾出去!”載廉被氣的跳腳,大聲的咆哮者。


  從小到大,載廉也算是過著傳奇的一生了,即使是關在這裏,那些獄卒管理者也都是對他畢恭畢敬的,還從來沒有過一個人敢像張旦旦這樣對他說話。那言語裏的鄙視和輕蔑意味,都讓他覺得暴怒。


  張旦旦可是不顧忌他這個身份地位,朝堂綱常的。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要如何從這個奇葩的地牢裏麵逃出去。


  無法建立係統軍事基地這個事情,讓他真的感受到了一些恐懼,也許……

  他又調出係統菜單。


  【係統提醒:您目前沒有合適的區域建立您的軍事基地。請繼續開辟合適的地域.……】


  眼前出現的綠色模塊無處安放。


  張旦旦輕輕的歎了一聲氣。


  “這地牢的獄卒呢?我們吃什麽?”


  正說著,頭上傳來了有人開門的聲音,緊接著有人的進來了,似乎有三個人的腳步聲。


  “呶,有人送飯來了。”


  載廉向著上方一指。


  張旦旦連忙起身,跑到天窗的下麵,向上張望,隻見上麵有兩個官差打扮的人,也正在向下張望。


  “聽說今天新來了一個,什麽人啊?”


  “我哪知道?上頭也不說,咱也不敢問。你我就是個送飯伺候人的差役,管那麽多幹嗎?咱們也管不了那麽多。老老實實的幹活吧。”


  “嘿,幾位大哥,你們的長官在哪裏?我想跟他談談可以麽?”張旦旦興奮的問道,心說總算是看到活人了。


  那料到上麵的幾位聽到了他的問話,隻是麵無表情的看了他幾眼,完全的不搭理他這茬,開啟了木頭人模式,自顧自的開始忙活了起來。


  張旦旦一臉的沮喪表情。


  “這裏的人輕易的不會跟你說話的,他們還想多活兩年。”載廉在一旁淡淡的說到。


  “他們不會平白無故的把我關在這裏,總會有人來跟我說點什麽的吧?”


  張旦旦一直在觀察著天窗上麵的人的活動,總希望能從中找到一些破綻可以助他逃出去的。


  他們究竟在忙活什麽呢?


  過了一會,來了個人用鑰匙打開了天窗,


  然後,一隻很大的木質飯盒綁著繩子,從天窗上麵慢慢的送了下來。


  “這也太麻煩了。大哥,你們先放我上去,我在上麵吃飯行麽?”


  上麵的兩人,也不知是從哪裏取出了一根棍子,重重的敲擊了天窗的鐵框,

  咣咣咣!

  “快點,把飯菜和水都取出來,等一會兒,我們來收盤子。”


  載廉連忙跑過來,打開了飯盒的蓋子,


  盒內的飯菜,看上去還行,有葷有素的,有湯有水的,兩大碗的米飯。


  “他們加了你的飯菜。”載廉像是在自言自語的說到。


  張旦旦則是一直盯著上麵的情況,絲毫的不管心飯菜的情況。


  “大哥,我想上去洗洗身子,不知道幾位大哥能不能行個方便。”


  同樣的,上麵的人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眼看著他們用繩子把空桶抽了上去。


  緊接著,又用鎖頭將天窗鎖好。人,一聲不響的離開了。


  “喂!喂?人還在麽?”


  仿佛是對著空氣說話一般。


  張旦旦隻得搖了搖頭。


  不得不說,與張旦旦素未謀麵的榮親王確實是有些手段,先是查封了青雲山票號,緊接著刑部大牢大刑伺候,這剛被張之洞大人解救,還沒幾天,就被抓到他家裏的私人地牢來。這樣一來沒有任何人能夠搭救他了。


  幸虧張旦旦自己有一些手段和貴人相助,如若是尋常百姓人家,受到了這樣的待遇,還不知道會怎樣呢。其下場結果可想而知,隻能是任人宰割了。


  張旦旦看著一旁載廉正在認真的整飯,仿佛他的人生的意義就在於此,


  “我還沒有動筷子,誰允許你開吃了。”


  張旦旦蠻不講理的對著載廉發泄著怨氣。


  他也沒想到他這輩子竟然還有機會拿一個皇親國戚來充當自己的出氣筒。


  載廉吃驚的望著張旦旦。


  “難道不是應該,我吃剩下的,你才能吃麽?”


  張旦旦走過去,凶狠的一把奪過載廉的筷子,


  “還真以為你是皇兄呢,從今天起,我給你立個規矩,我讓你吃,你才能吃,我沒讓你吃,你就不能動筷子,聽到了沒有。”


  載廉人膽子小,看到張旦旦凶狠的樣子,連忙點頭。“聽到了。”


  “你不讓我叫他們,他們也不理我,那我給你下個任務,你來叫。”


  “我……?”


  “對,就是你。”


  “我叫什麽啊?”


  “你來叫他們的頭頭出來跟我談話。叫榮親王出來。”


  “沒有用的,他們更加的不會理我。這麽多年了都沒有人搭理過我”


  張旦旦想了一下,也確實是這樣,就把筷子遞回給了載廉,大聲的說,


  “吃飯。”


  載廉的得到了許可,這才開始動了筷子。


  兩個人都餓了,很快的將飯菜吃了個幹淨,也喝了湯。


  畢竟是拿給皇兄吃的飯菜,張旦旦覺得這些飯菜比那刑部大牢的吃食要好上太多。


  “我們吃完之後呢,他們會下來收拾碗筷麽?”


  “不會,同樣是放下箱子來,我們將這些碗碟都放回箱子裏去,他們收走。”


  “何時來收?”


  “過一會,他們自會來叫。”


  張旦旦雙手一捂臉,這日子過的也太悲催了。


  “來人啊,來人啊!有人麽?”


  張旦旦發狂了似的,一通狂喊。


  人,

  還真的被他給喊來了。


  “瞎叫喚什麽?我們一會兒就會來收的,你急什麽急?”


  “我們吃完了,快些收了碗筷回去。”


  上麵的人無奈,打開了天窗的欄杆,將剛才那個裝飯菜的盒子放了下來。


  張旦旦和載廉兩人將所有的碗、碟、盤、筷放入了盒子。


  張旦旦又想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放在了箱子上,好賄賂一下上麵的人,但是摸遍了口袋,發現自己口袋空空,分文不省。


  應該是在自己被打暈了之後,有人偷走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那些銀子。


  “你身上有銀子麽?”


  “什麽?”載廉以為自己聽錯了。別說現在身上沒有銀子,就是在以前自由之身的時候,銀兩這種東西也都是下人們身上帶的。他自己身上從來不裝錢。雖然他也是很有錢。


  “你這麽大個男人,身上連半毛錢都沒有?”


  張旦旦從餐盒裏拿出一隻盤子,對著餐盒的提把手,用力的一敲,盤子碎成了幾片。


  這一舉動將樓上的人,以及身邊的載廉都給嚇了一跳。


  “你這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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