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六十五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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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句話是對趙強說的, 但說到句末的時候,似是無意地瞥了一眼錐子臉。
她被他冰冷的眼神震懾住,錯愕了一秒,別過眼去咬唇不語。
趙強更是臉色一變,緊咬了下後槽牙, 悶聲示意其他兩個人:“走——”
等這邊所有人都灰溜溜散開了, 唐溫才愣愣地回過神來,仰頭看著許珩年,吞了記口水, 崇拜的小表情都擺好了:“你好厲害啊。”
許珩年垂下眼來看了她一眼:“受欺負了沒有?”
“沒有啊, ”她看上去開心到不行,“那個錐子臉剛想說要把我拉出去揍,你就來了。”
他蹙眉:“拉出去揍?”
她趕緊說:“沒事你放心啦,我剛才都想大聲喊人了,又不傻, 知道你在。”
“再說了,”她又攥起小拳頭來在空中揮舞了一下,露出一副凶巴巴地表情,“她要是敢碰我, 我能有一萬種方式, 教給她如何重新做人。”
許珩年:“……”
學得還挺快。
一陣涼風翻著卷兒襲來,小姑娘感覺腳脖涼颼颼的, 半遮著麵打了個噴嚏, 肩頭未束起的長發被吹得群魔亂舞。
許珩年伸出手來, 修長的指尖幫她把含到唇角的發絲抿到耳後,抬眼看了眼鍾表:“我們回去吧。”
小姑娘環視了一下四周,衝他勾勾手指,眼神清亮到恍若漫天銀河:“你彎下腰,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他掀起眼簾,微微彎了腰。
“哎呀你再彎一點。”
他又彎下了一點,視線與她平齊。
小姑娘用兩隻手捧住他的臉,飛快地在他額頭上“吧唧”了一下,蘋果肌都笑出了褶皺:“這是給你的獎勵。”
她的唇冰冰涼涼的,親在額頭上像是掉落了一片雪花般輕柔,有些微癢。
許珩年頓了頓,問道:“什麽獎勵?”
小姑娘一臉不解,眨著眼睛理所當然地說:“你陪我下來檢查的獎勵呀。”
他仍舊彎著腰,湊近了幾分,似笑非笑地說:“那剛才幫你趕走壞人就沒有獎勵了?”
嗯???
難道不算一個嗎?
唐溫伸手抓了抓耳廓,嗓音軟糯:“那你還想要什麽啊?”
聽到這兒他忽然笑了起來,伸過手去輕挑起她的下巴,指腹輕輕摩擦著柔軟的下唇,眼神意有所指。
唐溫:“……”
本來主動親他一口,都要偷偷的悄悄的避開其他人了,難道他還想在國旗下麵纏纏綿綿???
借她一萬個膽兒她都不敢。
小姑娘沒理會他的示意,兩隻拳頭伸進口袋裏掏了掏,最終摸出兩個小聖女果來,塞進他手裏。
“就…就送你這個吧,還是你昨天晚上洗的,挺好吃的,我今天吃了一天呢,你嚐嚐可甜了。”
……
“你快吃呀。”她又拿起其中一個來,湊到他嘴邊,嘴型“啊”了一下示意他張開。
他乖乖微張開嘴。
小姑娘將聖女果塞了進去。
“甜吧。”
“……嗯。”
“那你再吃這一個……”
許珩年心裏五味雜陳。
早知道會被倆破西紅柿坑一把,他昨晚說什麽都不會給她洗。
*
周四晚上忽然下起了雪,第二天一掀開窗簾,視野像是被撕裂開一般,大片亮白湧入進來,恍得睜不開眼。
許珩年一早起來感覺頭有些懵懵的,印象裏已經很久沒有感過冒了,吸吸鼻子,從衣櫃裏翻出毛衣來換上。
客廳裏溢滿早餐的香氣,他走到廚台前拿杯子接了水喝。
唐溫揉著眼角睡眼惺忪地邁下樓梯,一看他穿了毛衣,興奮地蹬蹬蹬跑過去,從身後一把熊抱住他,兩條腿都鎖在他的腿彎上,晃得水杯裏的水都險些濺出杯口。
“我也要喝。”她摟住他的手臂,說著就要湊上去蹭水喝,而許珩年卻把水杯拿遠了些。
“你嫌棄我!?”小姑娘瞪起眼睛來,又瞪著腿往上竄了竄,下巴擱在他的肩頭。
“我感冒了。”他空出手來拍拍她的頭,重新從旁邊拿了個杯子。
唐溫一聽,連忙縮下身來,穿上拖鞋站好,眉頭都皺成了一個“川”字:“很嚴重嗎?是不是那天陪我檢查凍著了呀?我就跟你說不讓你跟我下去了,你非要跟我去,看吧現在感冒了吧……”
她一操起心來,就像個嘰嘰喳喳的小麻雀一樣巴巴個沒完,他無奈地伸出手去捏住她的小嘴,將兩個唇瓣捏的像個小鴨子。
“我沒事的,不用擔心。”他輕笑了一下,將手裏的水杯塞給她。
小姑娘看他轉過身去沏感冒藥,扒住桌邊仰起頭來看著他:“那你今天出門一定要穿厚一點呀。”
他點頭:“好。”
“還有我上次給你買的圍巾也要圍上。”
“嗯。”
“還有還有那個手套,就是上次逛超市的時候選的,可暖和了,你千萬不能忘了戴啊。”
見她像個囉嗦的老媽子,他不禁失笑,垂眸看她:“要不要把你也掛在身上,更保暖。”
小姑娘橫起眉來,抬腿空踢他一腳,鼓著嘴喃喃道:“都生病了還不忘耍貧。”
凜冬的雪格外寒冷,整座學校都像是被埋了一般,
一到大課間,幾乎所有人都熙攘著下去打雪仗,整個操場被圍堵的人山人海。
原本唐溫並不想讓許珩年下樓,但是他堅持要陪她出去走走,還聲稱保證自己不會重感,她才勉強放了行。
誰知剛走到人多的地方,許珩年就被人用雪球從身後偷襲了一下,一小堆雪落在肩頭,連圍巾都砸掉了半圈。
唐溫“哎呀”了一聲,連忙惦著腳幫他把圍巾重新圍好,氣勢洶洶地轉著腦袋找始作俑者。
壯漢剛團好了一個雪球,正想繼續砸呢,結果看見唐溫嗖嗖的眼神射過來,一下子就僵住了動作。
她整個人像個小企鵝似的攔在許珩年麵前,眉心蹙得緊緊的:“學長,你能不能不砸部長了,部長都感冒了。”
壯漢一聽,心都碎了,長這麽大就沒有個人願意攔在他前麵幫他遮風擋雨。
難受,想哭。
“學妹呀,部長身體好著呢,這點感冒根本就不算什麽,你就別管他了。”
誰知他話音剛落,許珩年就握著拳頭湊到嘴邊咳嗽了幾聲,微蹙起眉頭,嗓音都有些沙啞。
唐溫一臉心疼地走過去撫了撫他的背,又衝壯漢扔過去一個“你看吧”的神情。
壯漢:“……”
他好像終於發現了自己母胎單身的原因。
*
即便昨天被唐溫捧在手心裏“嗬護”著,許珩年還是在第二天發燒了,三十八度,額頭燙的唐溫掌心發熱,憂愁地歎了口氣。
“我去幫你請假吧。”今天是周六,雖然不用上課,但是學校規定依舊要上自習,所以不能到校還是要跟老師打招呼。
他燒得意識有些模糊,“嗯”了一聲,然後將手背輕搭在額頭上,暈暈沉沉的閉上眼睛。
許母和琴姨昨晚就說過,她們一大早留下早餐之後就會出門去拜訪遠房親戚,傍晚才回來,現在家裏又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此時此刻唐溫攥著在走廊裏,有些為難。
她實在是不知道該以什麽身份來幫許珩年請假。
家裏傭人?可是她的聲音未免也太童稚了一點。
妹妹?可是應該班主任應該知道許珩年是獨生子吧。
糾結過來糾結過去,連陸淮琛都把班主任的聯係方式在微信上發給她了,她還沒想好理由。
【怎麽了,你該不會是想以家屬的身份詢問武大郎許珩年的學習近況吧?】
武大郎就是他們的地中海班主任,長得不高又姓武,所以他們幹脆就給他取了個這樣的外號。
唐溫看了看他發來的消息,想了會兒,又連忙飛快地打字:
【許珩年發燒了…你能幫他請個假嗎?】
沒過一會兒那邊便回複過來:
【大郎超級嚴格啊,隻有家屬打電話才能才能請下假來,其他人代請根本就行不通,不過你也算是家屬,隻要你跟大郎說明你們家的情況,沒準兒他會同意。】
????
什麽家屬不家屬的……他誠心逗她找樂是吧?
唐溫懶得再理他,直接複製了手機號之後退出界麵,將其粘貼到撥號界麵上,盯著號碼看了一會兒……
還是不好意思啊——
她的拇指撥通鍵流連了半天,都沒能摁下去。
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門把轉動的聲響,她凝神看去,發現許珩年正信步走來,在她麵前站定,順手抽走了她的手機。
“怎麽這麽久?”
他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等了半天,也沒見她再進來,有些擔心。
小姑娘耷攏下腦袋,實話實說:“…因為不知道要怎麽說才好,所以磨蹭到現在還沒打。”
許珩年看了一眼時間,還有五六分鍾就上課的樣子,立馬翻到她的電話本裏找到一個號碼,淡然道:“那就先幫你請吧。”
“??????”
雖然她確實一大早就說留下來照顧他,但是並沒有讓他幫忙請假的意思啊!?
誰知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將電話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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