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大姐謝茹
李氏不知道的是，此刻在謝琦眼中，謝茹的存在比謝卿還要刺眼。
“這事兒就交給你了，你心裏多惦記幾分。”謝老夫人覺得這隻是小事，沒什麽大不了，真正的大事是雲錦。
“今日雲世子登門拜訪，你怎麽看？”謝老夫人若有所思地說道。
李氏想了想，遲疑著說道：“雲世子是不是對五丫頭有些意思。”不怪乎李氏有這樣的想法，在世家大族眼中，聯姻是最好的結盟方式。
而雲錦今日登門，用的理由就是送謝卿回來，登門拜訪，不過就是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看起來倒像是為樂謝卿而來的。
謝老夫人手中的佛珠轉動的更快了：“將卿丫頭房裏的那個彩霞放了，你囑咐琦兒，不要再提昨日在護國公府發生的事情了。”
李氏心頭微跳，她險些忘了，謝琦回來就添油加醋的將護國公府裏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並且慫恿老夫人將彩霞那個丫頭打了一頓，關在柴房，不過好在隻是個丫鬟，到底沒將林氏怎麽樣。
“老夫人，您是想將卿兒嫁給雲世子？”李氏試探著問道。
謝老夫人沒說話，李氏又繼續說道：“這不合適吧，五丫頭的身份到底有些配不上雲世子。”其實李氏真正想說的是，要是謝卿做了世子妃，日後就是鐵打的鎮南王妃。鎮南王可是超一品的王爺，換句話說王妃的位份也在其他王妃之上。除非謝茹和謝琦嫁給皇帝，做皇妃，而且位份還不能比貴妃低，她們的身份才比謝卿低。一個自己一直看不上的人，居然身份比自己尊貴，這如何能讓人心安呢，李氏到底意難平。
“那難不成你想讓茹兒或者是琦兒嫁嗎？”謝老夫人白了兒媳婦兒一眼。
這麽多年，李氏是怎麽對待謝卿和林氏的，謝老夫人知道，隻是二房的頂梁柱已經死了，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隻要謝卿好好的活著，她就不管，上一次落水謝卿差點沒命了，謝老夫人這才驚覺，自己這麽多年的放縱，讓謝琦有些過了頭了。
謝老夫人就知道李氏心裏在想什麽，這個眼皮子淺的，謝卿嫁給雲錦對謝家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為何不做呢。
李氏當場就沒話說了，要她的女兒嫁給一個病秧子，下半生守寡，這她如何肯啊。
這麽一想，李氏心裏也就平衡了，謝卿嫁得再好，日後守寡，那也不是什麽幸福的事情。
“是兒媳想岔了，母親。”李氏連忙向謝老夫人告罪。
謝老夫人也沒真怪她，點了點頭：“你是侯府的主母，眼光要放長一點，有宮裏的淑妃娘娘在，咱們謝家的日子長著呢。卿兒到底也是謝家女，她模樣也生得好，在府裏也留不了幾年了，你好吃好喝待著她，她日後也能幫襯著承嗣。”
謝承嗣是長房嫡出，也是李氏最得意的孩子，她總共生了兩女一兒，而這個長子謝承嗣是她最看重的。
李氏連連點頭：“老夫人放心，兒媳一定好好約束下人，可不能薄待了弟妹和卿兒。”不過就是多兩雙筷子的事，李氏這點度量還是有的。
二房
謝卿平安回來了，林氏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然而說道彩霞那個丫鬟，被打的屁股開花，現在隻能在床上躺著，林氏又忍不住抹眼淚。
“說來都是娘沒用，連你房裏的一個小丫鬟都護不住。”林氏隻覺羞愧萬分，彩霞是謝卿唯一伺候的大丫鬟，在大家貴族裏，小姐身邊至少都要有兩個大丫鬟，四個二等丫鬟，還有粗使丫鬟若幹，隻是二房清貧，能有一個大丫鬟和幾個粗使丫鬟伺候就已經不錯了。
“娘，不關您的事，您放心，卿兒會保護好您的。”謝卿朝林氏笑著說道，“他們打傷了我的丫鬟，我正好去挑幾個來，把咱們房裏的丫鬟都補上。”
林氏愣了愣神：“你大伯母恐怕會說府上節約開支，就不給咱們多餘的丫鬟了。”
“這怎麽能算是多餘呢？”謝卿安撫林氏，“娘，您就放心吧，大伯母會同意的。”
今日雲錦的造訪，謝老夫人就會對自己有所改觀，而李氏也絕對不敢做得太過。謝卿心裏越發感激雲錦了，他來登門拜訪，實際上就是為了給自己臉麵。
看在雲錦的份上，謝老夫人不會再忽略她了。謝卿又忍不住想，她怎麽一直都在欠雲錦人情啊。現在她越發相信雲錦說的是真的，他拿免死金牌去救父親，雖然最後失敗了，但是到底他用盡了心思，這份情她謝卿記著，永遠記著。
她能為他做些什麽呢？
……
果然，謝卿一提出要補充幾個丫鬟，李氏一口就答應了，第二天，牙婆就領著丫鬟來了。
謝卿一眼就挑中了一個小丫鬟，然後又挑了幾個粗使丫鬟。
回到房中，謝卿問那小丫鬟：“你叫什麽名字？”
“馮伯為奴婢取名小彎。”
謝卿點了點頭：“好，小彎，既然是馮伯取的，那你以後還是叫這麽名字吧。你都會些什麽？”
小彎笑道：“奴婢會武功，馮伯說要奴婢好好保護小姐。”
“那以後我的命可就交到小彎手裏了。”謝卿笑著說道。
小彎眉頭微皺：“有點難，不過小彎就是拚了這條命，也會保護好小姐的。”
這個可愛的小姑娘，謝卿淺淺一笑：“小彎，你放心吧，我自己也會保護自己的，以後跟在我身邊，可能會很危險，你記住若是哪一天我遇到危險了，你又打不過，這個時候你一定不要管我，跑。”
小彎連忙搖頭：“不不，這怎麽可以呢，小彎怎麽能丟下小姐呢，小彎可以要用生命保護小姐的。”
“傻小彎，你留下來也還是打不過，隻會白白送命，倒不如，你趕快跑出去，找人來救我。”
謝卿並不讚成愚忠，若是執意留下，隻會送命，兩條命都丟在那裏，不值得。她是個從地獄裏爬出來的人，即便是再入一次地獄又如何。
小彎想了想，終於點頭：“小彎明白了，小姐晴放心，從今日起小彎會日日練習輕功，爭取讓自己跑得更快。”
謝卿嘴角一抽，真是個實誠的姑娘，不過這麽理解也沒什麽錯。
“好。”
謝卿莞爾一笑，正說著話呢，就聽見下人來報，大小姐來了。謝家大小姐謝茹，長房嫡長女。這可是個熟人了，李雲卿可是和謝茹相識的，淑妃時常將她帶在身邊，一言一行皆是按照皇子妃的規格來教養的。但是謝茹這個人，李雲卿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不喜歡，不過現在不一樣了，怎麽說都掛著姐妹的名頭，敵人的敵人也許會是朋友。
“五妹妹，這些日子可好？”謝茹笑語盈盈地問候道。
謝卿淺笑道：“勞大姐姐掛念，我一切都好，大姐姐不是在宮中陪伴淑妃嗎？怎麽今日回來了？”
謝茹時不時就被淑妃宣進宮中陪伴，名義上是淑妃思念家人，但是宮中妃嬪不可隨時見外臣，即便是女眷也不行，所以淑妃索性求了永寧帝，將謝茹當半個女兒養在身邊，皇帝寵愛淑妃就答應了，這份恩典在後宮還是頭一份。
眾人都看得分明，謝茹是淑妃選定的兒媳，日後是要嫁給趙天毅的。因而謝茹這個忠勇侯府嫡長女，在府中的位置很高，誰都不能小覷了。
“姑姑說祖母的壽宴快要到了，我這個孫女兒當然要提前回來，幫著操持壽宴。”謝茹說話不緊不慢，但是謝卿仍然聽出了語氣中淡淡的高傲。
謝茹與淑妃親近，又得謝老夫人看重，她有高傲的資格。謝卿眉頭微皺，謝茹著實沒有必要在她麵前炫耀，因為她又沒打算討好謝老夫人。
還操持壽宴？謝茹這話就過了吧，當她親娘李氏是不存在嗎？即便是淑妃看中她，那也沒有重要到要是沒了她，忠勇侯府就不轉了似的。
不過謝卿不與她計較，隻要利益不衝突，謝茹要怎麽炫耀，她都不放在眼裏。
“大姐姐來我這兒是有什麽事嗎？”
謝茹麵上有些尷尬，隨即莞爾一笑，道：“姑姑讓我帶了兩支人參給你補身子，事情我都聽說了，都是琦兒任性胡鬧，五妹妹你別放在心裏，到底是自家姐妹。”
謝卿笑著答道：“多謝淑妃娘娘，有勞大姐姐跑一趟了。謝卿並沒有放在心上，大姐姐請放心。”
謝琦欠她的她都一一討回來了，現在的謝卿絕不會委屈了自己。如果謝琦以後不再招惹她，她也不會舊事重提。
謝茹點了點頭：“五妹妹這樣想就好了，聽說五妹妹和雲小姐很是要好？”
這才是重點吧，謝卿眉梢微挑：“大姐姐從哪裏聽說的？我怎麽不知道？”隻有長舌婦才會天天聽這個說那個說，然後得出一堆亂七八糟的結論。
“五妹妹去護國公府賞花，當日就直接沒回來，跟著雲世子和雲小姐去了鎮南王府，這麽大的事兒，連姑姑也知道了。”意思就是你居然和德妃的親家鎮南王府有交情，淑妃有些齟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