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出事了
正是上班時間，陸霆公司的人前前後後的忙碌著。
陸霆公司的那個前台小妹依舊用那樣露出八顆齒的標準而完美的笑容接待著她們。
“陸總不在。”
前台小妹的聲音像是生生折斷了鬱寧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鬱寧有些崩潰，“不在？”
鬱寧不相信，畢竟上次她想見李厲銘來找陸霆問監獄在哪兒的時候，陸霆也讓前台用同樣的理由搪塞了她，隻是上次，她直接衝進了陸霆的辦公室，堅決地像是個扛著炸藥包要炸掉敵軍堡壘的戰士。
所以這次，鬱寧也選擇直接衝進了陸霆的辦公室。
隻是她發現，陸霆也真的不在。
然後鬱寧就被保安客氣地請了下來，垂頭喪氣地像是一個被遺棄的小孩。
艾米抱著手臂等在陸霆公司的外麵，看見鬱寧被趕下來，有些心疼又有些幸災樂禍地說：“看吧，我就說不要招惹陸霆了。”
鬱寧眯著眼看了看艾米，“怎麽等在外麵。”
艾米癟癟嘴，不樂意地吐出幾個字“被趕出來了”。
所以她們根本就是同病相憐。
“走吧，”鬱寧挽住艾米的胳膊，衝她溫暖地笑笑，“我們這對可憐的被趕出來姐妹花，一起去吃個飯吧，溫暖一下受傷的心靈。”
艾米傻兮兮地笑了笑說：“買點菜回去吃吧，李藝桐也在家呢。”
“好吧。”
仔細算算，艾米也被安排做了李藝桐的助理，而鬱寧又住進了沈家，艾米和李藝桐住在一起的時間，比起鬱寧和她住在一起的時間，要長多了。如今倒是感情也更好些了，鬱寧有些吃味。
可艾米和李藝桐，都是鬱寧的好朋友，對鬱寧而言，就像是左右手，你難道會因為左手和右手握在一起而吃醋嗎？
……
好吧，鬱寧還是吃醋了。
所以鬱寧晚上大方的承包了做菜，隻不過，她動了些手腳。
她在那整盤番茄炒西紅柿裏挑了一塊又大又軟的西紅柿，李藝桐一向最喜歡吃這樣的西紅柿，把這塊西紅柿沾滿了芥末油。
然後鬱寧裝作許久不見，對李藝桐噓寒問暖的，把這塊西紅柿夾進了李藝桐的碗裏，李藝桐當時感動得快要哭了出來。
片刻後，李藝桐真的哭了出來，紅著眼睛，並扯著嗓子大喊：“謀殺啦！”和鬱寧臉上掛著的微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艾米天真地夾起一塊西紅柿送進了嘴裏，仔細地咀嚼著，“挺好吃的啊。”
“她給我這一塊加了芥末油啦。”
鬱寧在艾米震驚的目光下洋洋得意。
李藝桐哭喪著臉，眼淚流得到處都是，直到後來要睡覺了，還沒緩過來。
第二天清晨的光照到鬱寧的臉上時，鬱寧艱難地從床的懷抱裏掙脫出來，才意識到這已經是第二天了，而她還沒有找到那個神秘的“霆”。
鬱寧洗漱好下樓的時候，艾米端著做好的早餐走到桌邊，“紅姐回來了。”艾米頭也沒回，這樣的艾米讓人感覺異樣，鬱寧甚至沒考慮艾米怎麽會知道紅姐回來了。
放下早餐，艾米轉身問：“鬱寧姐，你吃哪份？”
“都可以。”鬱寧對吃的不太挑剔，什麽也都吃得下，除了苦瓜。
如今要忙的事情太多了，鬱寧沒有時間也不想去糾結吃什麽這樣的問題，能填飽肚子就行。
吃完這頓，鬱寧覺得，還是得去找一找紅姐。
鬱寧見到紅姐的時候，紅姐正在醫院裏，身上到處都有些深淺不一的傷，雖然不足以致命，倒也觸目驚心，鬱寧還沒有見過這樣狼狽的紅姐。
“鬱寧？”紅姐的語氣有些疑問。
“紅姐，這是怎麽回事？”鬱寧關切地問著。不過一天的時間，她身邊的人都出了事，沈老爺子也是，紅姐也是，鬱寧內心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今天剛回來，一出機場就有人追著我的車，又是撞又是開槍的，但似乎沒有要殺我的意思，隻是警告。”低頭看了看護士剛剛包紮好的傷口，紅姐滿臉的不開心，“真是晦氣！”
“紅姐，你知道陸霆在哪兒嗎？”問完了鬱寧便又覺得自己蠢了，怎麽會在紅姐麵前提起陸霆，先不說紅姐此時正受著傷，就論紅姐和陸霆的關係，鬱寧此時都有一萬個不應該。
“不知道。”紅姐麵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麽。
“紅姐，陸霆可能有危險。”
“什麽？！”紅姐果然還是關心陸霆的。
“記得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霆’字嗎？就是沈澤昊所說的那個沈霆昊，我懷疑，他就是陸霆。”
紅姐仔仔細細地盯了鬱寧一會兒，發現對方神情嚴肅，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可紅姐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陸霆就是沈霆昊，還和沈家有什麽關係。
可過去諸多種種，她也開始有些懷疑。
然而思考了許久，紅姐得出的結論還是：“我不知道陸霆在哪兒，很久沒聯係了。”
自從李厲銘出事以後，他們兩個已經很久沒聯係過了，就算是出席同一個活動，就算位置挨在了一起，兩個人就連話也未曾多說一句。
“為什麽不問問沈澤昊？”紅姐說著便拿出了手機，鬱寧來不及阻止，紅姐的電話就撥打了出去，回複給紅姐的隻是“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然後便是一連串的忙音。
紅姐放下手機，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鬱寧，鬱寧歎了口氣，“我也不怕紅姐你笑話，沈澤昊離開A市了，很久都沒和我聯係了。”
一股寒意蔓延到鬱寧的全身，好像全身的每一個器官都被凍住，鬱寧使不上力氣，隻能呆呆地坐在那裏。
這是鬱寧最不願提及的事情，沈澤昊不辭而別，一走就走了快一個月了，而鬱寧雖然代沈澤昊管著A市的沈家，卻一點沈澤昊的消息也得不到。
鬱寧埋下頭，無助的像是個小孩。
紅姐皺著眉，事情並不簡單，能讓沈澤昊無緣無故失蹤的事情，紅姐想不到。
“這樣，你先回去，”紅姐皺著眉，“再查查，沈家能動用的力量都動用上，我這邊我查查，有什麽消息，我們再聯係。”
這是鬱寧第一次看見紅姐臉上出現明顯擔心的神色，以前的紅姐總是波瀾不驚地冷著臉，鬱寧一度覺得就算天塌下來，紅姐也能把天給撐起來，是給鬱寧最多安全感的人。鬱寧知道，很多事情都是紅姐幫她處理的，幫過她特別多。
隻是這個給鬱寧最多安全感的，居然不是沈澤昊，鬱寧想想便覺得有些心酸。
“那紅姐，我先回去了……”
鬱寧明白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有更多的事情等著她去做，可鬱寧前腳剛離開紅姐的病房裏，後腳就被一個重磅炸彈給炸了回來。
“到陸霆公司樓頂來。——唐正席。”消息的底端附著一張陸霆被吊起來的照片。
鬱寧轉身又跑進病房，卻發現紅姐也抱著手機，一臉震驚。
這麽些年，鬱寧頭一次和紅姐異口同聲：“出事了！”
“你也收到短信了？！”鬱寧問道。顯然紅姐也收到了和鬱寧一模一樣的短信，否則鬱寧想不到有什麽事情可以這樣觸動紅姐的情緒，除了和陸霆有關的。
紅姐點點頭，鬱寧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麽，紅姐就掀開了被子下了床，“我們快點走，你開車！”毅然決然的像是個要奔赴前線的戰士。
鬱寧便開著車帶著紅姐來到了陸霆公司的樓下，陸霆公司一片狼藉，橫七豎八地躺著屍體，那個昨天還在對著鬱寧露出八顆牙齒標準微笑的前台小妹，還有那兩個昨天趕她下樓的保安，此時都在地上躺著，再也沒有機會笑出來了。
鬱寧留了個心眼，還是報了警。
電梯一路往上升，到了九樓還得找樓梯爬上頂樓，推開那扇厚重的老舊鐵門，鐵門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鬱寧看見，陸霆被高高吊起，唐正席拿著槍坐在樓頂邊，微笑得像是麥當勞門口歡迎小朋友們進來用餐的麥當勞叔叔，隻是唐正席這笑，實在令人惡心。
“喲，都來啦。”唐正席站起身子，把槍抵在陸霆的腦袋上。
唐正席如此輕易地就掌握了陸霆的生殺大權，而我和紅姐，甚至還不知道唐正席要做什麽。
“你到底想幹什麽？！”紅姐的聲音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冷靜，或許在看見陸霆渾身是傷被吊起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已經崩潰了。
“嗯，我要幹什麽，我來想想，”唐正席遊走到陸霆身體的另一側，戲謔玩弄的眼神看著陸霆，“他還沒告訴你們吧，他是誰。”
唐正席的話像是給鬱寧一種肯定，鬱寧愈發地肯定自己心中的那個念頭了。
“沒錯，鬱寧，就跟你查的一樣，陸霆就是沈家的長子，沈霆昊，我說那個沈家的軟肋！”
唐正席的話像是一道驚雷劈在鬱寧和紅姐的頭上，兩個人雙雙瞪大了眼眸，難以置信。
“很難相信吧。”唐正席笑了笑，“我剛知道的時候也很慢相信。”
唐正席打開了手槍的保險，手指緩緩扣上扳機。
“準備好，我們和陸總說，Goodb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