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話 離開
時間是早上10點一刻,風梨花估計這個村寨距離埋伏地點大概有4個時的路程。埋伏地點到溶洞的追捕是1個半時,遇到巨鼠大概個多時後,由此推算可能4個時左右就可以穿過雨林,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也就是下午點多可以重新抵達埋伏地點,到那裏應該會有人接應。可是現在到底身處何處?怎麽樣在這密林中辨別方向?王子一路上會否配合?都是眼下要解決的問題。
10點0分,風梨花叫喚來一位寨子裏的婦女,比劃著示意她是否有地圖?想看看自己現在到底在哪裏?見她總是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風梨花要來了紙和筆,畫出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地形圖。那個婦女連帶劃,又拉來了寨子裏的首領。風梨花在地圖做了一個箭頭,指向了中國的雲南邊境。那個首領見了,拍了拍手,屋子裏走進來兩個彪形大漢。他們站立在一旁,沒有什麽動作和語言。風梨花心裏頗感奇怪,正要話。一旁的王子卻迎了上去,連連衝首領擺手,更拿出一些錢,把筆塞給那個首領。首領也沒有什麽,揮手讓兩名壯漢回去,拿著筆在地圖上畫了一些樹木和箭頭,還有太陽,還有時間數字,地圖描繪得相當細致。風梨花和王子向首領合掌表示致謝,準備告辭。首領指了指風梨花和王子手上的傷口,遞給他們幾個風油精,應該是防止蚊蟲叮咬,畢竟這雨林蚊蟲也是全世界有名,更可以掩蓋血腥和腐肉的氣味。給風梨花和王子掛上了兩個軍用水壺,考慮很周全,這都是經驗。風梨花抿了抿幹裂的嘴唇,再次表示了自己的感激。
如果不是這個寨子裏的村民,自己昨夜就已經喪命。梨花折疊好地圖,心地放好,有了這張地圖,將來也可以回來看看。可惜身無長物,身上也沒有什麽項鏈首飾可以用作謝禮。隻能是一再合掌告辭,不過王子不一樣,穿得就是個正經馬仔,都是褲兜的褲子,脖子上還掛著一條鏈子,雖然這材質上看既不是金也不是銀。而且配戴過一段時間,有些發黑的痕跡。風梨花眼明手快地一把取下,原來鏈子上還有一個圓孔玉墜,梨花把玉墜遞給首領,還寫了自己在雲南的地址遞給他,意思是以後有需要幫忙的人和事情,都可以拿著鏈子來雲南找她。
風梨花帶著王子告辭離去,太陽十分猛烈,熾熱的光芒照射在人身上,感覺都要被曬出煙來。帶水是十分必要的。走了一個多時,時間臨近中午,還有大半的路程,水卻已經喝完了,還是帶少了,不過忍忍也能過去的。兩人盡量避開陽光,在雨林樹蔭下行走,好避免被蒸發熱量。走了這一段時間,兩個人熱得已經像是在哈氣的狗。風梨花見王子在前麵行走地越發緩慢了,踢了踢他的腳。“走快點。”“不行,要休息了,要休息了。這個手臂也是疼得不行。”不知道是真疼,還是假裝?看著他齜牙咧嘴的,腳都抬不起來的樣子,風梨花也是有些累了,就叫他暫時休息一下。休息了一會,又趕路,走的時間越發短了,歇息的次數越來越多了。拖拖拉拉地,原本預計個時走的路程現在隻走了三分之二不到。“再這麽走,黑我們也到不了。”王子一臉的無謂。“我黑也到不了,你還想被老鼠咬啊?”風梨花一想到那的巨鼠,心中一陣後怕,不由地提高了音量。王子撿起地上的一根草根,掏了掏耳朵,“我又沒聾,不是一直在走嗎?”他有些不耐煩,“再,你看我的手臂紗布上,血水都滲出來了,真的疼。”末了又是一個委屈巴巴的表情。這人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風梨花瞄了一眼王子的紗布,血水還有臭味都已經掩蓋不住了,上麵還飛舞著幾隻蒼蠅。反而自己的手臂的抓痕已經結痂了,隻是有些癢。“好了,走了,走了。”風梨花催促著王子,王子好像不舍得離開座位一般,嘴裏嘟嘟囔囔地爬起身,有氣無力地往前挪著步伐。風梨花看到這樣半死不活的樣子就來氣,跑上去就是狠狠地一腿。
“殺人了,殺人了。”王子是真的一點也不怕風梨花的凶狠。大概是從把手銬打開,把手槍扔給他,還是幫他擺脫巨鼠的利牙的時候起。他搞笑地舉了舉手臂,晃了晃屁股,表現了一次滑稽的活躍,也不管自己的手臂是不是還在流淌著血水。風梨花好笑地搖搖頭,這樣艱難的處境,這個馬仔還有心思搞笑。她或許不知道王子在逗她笑,有一種莫名的情愫產生在兩個人之間,而並沒有人知道。可能是當了一會戰友,有過幾次的信任,如果他不是馬仔,不做馬仔,兩個人或許會成為好朋友,風梨花搖了搖頭,不明白自己的心裏為什麽會產生這樣的錯覺。
風梨花相信王子不會逃跑,也是有一搭無一搭地在後麵跟著。兩個人一直晃到下午4點多,還沒有穿過雨林。兩人身上的汗像水滴一樣冒出來。“快到了,你再堅持一下。”風梨花扶住搖搖晃晃的王子,他的手臂上,血水已經浸泡得紗布通紅通紅,看著有點刺目。
下午4點0分,梨花聽到了有人在叫喊她的名字。應該是有人來找尋她了,也是快接近埋伏地點了。她高興地回應了一句,舞動著雙手,希望有人能看到聽到她。終於草叢晃動,有人往這邊過來。梨花高興地對著王子笑了笑,“你的手不用截肢了。”王子有氣無力地笑了笑,失去梨花攙扶的王子一下子跌到在地,暈了過去。那樣子,就好像放下了這人世間的一切。風梨花見了,心中有些發慌,“你醒醒,醒下。”
過來的人是秦鍾,他一眼就看到了風梨花和她腳邊的王子。“這裏,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