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還我定魂珠
穆子言將定魂珠在手裏打了個轉,悠然道,“是又怎樣?”
傅卿辰看到她手裏的東西,也知道了原因,心裏不知為何鬆了口氣,眼眸凝望著她的背影,悠然暗歎了一口氣。
邑戎並沒有說話,掃了眼她身後的傅卿辰,麵具下的眸子微微一眯,忽而勾起一抹邪笑,看向穆子言,玩味道,“快走吧,你可真是個惹事精!”
說完,邑戎轉身離去,穆子言看著那走的幹脆的背影,回想著他剛剛說的那句話,有些摸不著北。
算了,不想了,總之她終於將這定魂珠拿到手了,轉過身子,走到傅卿辰身旁,笑看著他,眸底一抹羨慕,“沒想到是我多心了,你的武功簡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傅卿辰斜睨了她一眼,看向她手中的定魂珠低聲詢問道,“這顆珠子有何用處?”
“這個啊,”穆子言將珠子單手捏起來,舉到他麵前解釋道,“這是定魂珠,別小看這麽小的珠子,它的威力甚至與讓黑白無常都有所懼怕,而且它還有一個聚魂的功效。”
“聚魂?”傅卿辰低喃一聲,頗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所謂聚魂就是當一個人隻剩一口氣或是別的原因,魂魄因而快要消散,此時若是將這定魂珠放在那人的頭頂處,那人快要消散的魂魄便會一點一點收攏,然後魂歸本體。”
傅卿辰伸手將定魂珠拿在手裏,速度快到穆子言還未反應過來,“既然是個寶貝,我就收了,就算做報答我對你的救命之恩了。”說完將定魂珠收起來轉身便走,又道,“你的事情解決了,現在該辦我的事了。”
穆子言愣愣的看著空空如也的素手,半天才回過神來,她辛苦搶來的東西就這麽到了別人手裏,轉身看著已走遠的傅卿辰,眼裏冒著怒火,心底的憤怒在這一刻砰然爆發,“傅卿辰,你個混蛋,還我定魂珠……”
古宿站在一處河邊,雙手負後,看著遠處漆黑一片的夜空,抬手撫了撫腰間,那裏似乎還存留了一絲餘溫,驀然,他頓住手掌,眸子猛的眯起,定魂珠不見了!
“你剛才心軟了?”黎歌邁步走來,與他並肩站在河邊眺望著遠處,“她的目的是不是那顆珠子?”
“是吧!”眸底浮出一抹若有似無的殺意,古宿看著手掌心的一個黑點,似有擴大的趨勢,想起她說他的身子太過陰冷。
黎歌不經意的掃了眼,一把捏起他的手掌,雙眉緊蹙,“怎麽回事,比原來大了一圈?”
古宿抽回手掌負在身後,眸底隱隱一絲苦澀,“也許是體力耗損的原因吧。”其實隻有他自己知道是為何。
“是因為那顆定魂珠離身的原因!”不是疑問而是肯定,黎歌掃了眼古宿負在身後的手掌,眸底最深處劃過一抹殺意。
古宿沉默不語,麵具下的眸子黯然的眺望著遠方。
在一間雅致的客房裏,穆子言躺在床榻上,手裏握著匕首在空中唰唰唰的揮舞著,“傅卿辰你個變.態,你個腹黑,最好別落在老娘手裏!”
氣死她了,她轉頭看向牆壁,狠狠瞪了一眼,傅卿辰與她隻有一牆之隔,她之前一直在追他,可是就是追不上,最後好不容易追上了,這家夥又進了客店要了兩間上房,等她進去,人已經不見了。
後麵店小二將她帶進客房後交給她一張字條,聲稱是隔壁公子讓小的轉交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她關上房門打開字條,看到裏麵的字跡,心裏的怒火更勝一籌,但她卻沒膽找他算賬。
就因為他寫了一句,“想要活命,放棄定魂珠的念頭!”
“哎……死過一次的人反而會更加惜命,更何況是她。”穆子言起身走到門外喚了小二給他一定銀子,讓他去買一打黃紙毛筆和朱砂來,其餘的算是小費,小二接過銀子屁顛屁顛的走了。
很快小二便走了回來,一臉掐媚恭敬的將買的東西交給她。
穆子言閉目凝神,心中默念清心咒來平複自己暴怒不安的心神,過了片刻,她執起毛筆開始畫符,這次要多預備點,省得到時用時方恨少。
天開始蒙蒙亮,穆子言看了眼畫好的符咒,分類將它們分別裝在腰間的一排繡袋裏,看了眼天色,懶懶的打了個哈欠,轉身便走到床榻上倒頭就睡,現在唯一的就是補覺。
這一覺她足足睡了大半天,醒來時已經快午時了,摸了摸空空的肚子,起身出去敲傅卿辰的房門,也不知這家夥在幹嘛?
敲了好一陣還是沒答應,穆子言直接推門而入,走進床鋪看床榻上的被褥疊的整整齊齊,床榻上放著一封信函,信函上壓著一隻玉笛,房間還殘留著淡淡的桃花香。
這家夥看來早走了,也不知什麽時候走的,她坐在床榻上拿起玉笛在手裏細細觀摩,隨後拿起信函取出裏麵的紙信攤開。
“小家夥,我有事先走一步,你且前去蒼梧國等我,若有要事,吹響玉笛便可,五天之內若到不了,後果自負!”
大爺的!又把她一人丟下,還敢威脅她!
這家夥到底幹什麽去了?
穆子言火大的撕碎信函拿起玉笛走出房外,卻在外麵碰見小二端著食盤走進她的屋子。
咦?她沒記得叫小二端膳?
小二放下膳食剛走出房門便碰到了穆子言,他一臉掐媚笑著,半彎著腰恭敬的看著她,“小姐,那位公子臨走時吩咐小的這個點給你端膳,並且讓小的交給你一樣東西,小的已經給您一同放在桌上了。”
穆子言隨意點了點頭“嗯,他什麽時候走的?”
“哦,那位公子天剛亮便走了。”小二依舊半彎腰,“小姐,若沒其他事,小的先去忙了?”
穆子言擺了擺手,“去吧。”轉身走進房內,桌上放著色香味濃的飯菜,床鋪上擱著一套淡水色衣裙,看著料子屬是上上之品,她走過去撫摸著那衣裙,手感非常細滑柔順。
沒想到他的眼光還不錯,雙手捏著領間提起裙子,驀然飄落一張信函,穆子言將衣裙放在床榻上,彎腰撿起信函,這家夥,搞什麽,又是信函!
她打開信函裏麵還有一遝銀票,看著上麵的字段,“小家夥,換上這套衣裙。”
穆子言收起信函,拿著那遝銀票在手裏顛了顛,然後將銀票揣在腰間的繡袋裏,還算他有點良心,知道她沒什麽銀子。
草草的用過午膳,便換上那件淡水色衣裙,和她的尺寸完全吻合,而且頗有一種清淡仙雅的氣質。
簡單收拾一番,向店小二打聽了下現在的具體位置和去蒼梧國的路程,最後得知,這裏是蔚縣,屬於位於鳳朝國最邊界,從這裏到蒼梧國不眠不休最快也要三天時間才能到。
穆子言買了一匹馬,悠閑的走在管道上,心裏將傅卿辰罵了個天翻地覆,竟然要她在五天時間趕到蒼梧國,當她會飛啊!
這一路上翻山越水,因為蒼梧國離其他幾國都較遠,而且地勢偏僻,這一路上隻能看見一些稀疏的村莊,越靠近蒼梧國,天氣越熱,熱的人心裏發慌焦躁。
她蹲在河邊洗了洗手,順便將馬牽到河邊也讓它喝水解解渴,連續趕了三天的路程,已經渴死了一匹馬,就連她也有點受不了。
休息的差不多,她便騎上馬繼續趕路,天色已不早了,自己這三天都沒有好好休息,基本上都是連夜趕路,現在找找看這周圍有沒有村民,晚上借宿一晚,好好休息。
走了大概一個時辰,天色已然黑透,前方處隱約有著亮光,穆子言麵色一喜,有光就代表有人,摸了摸扁扁的肚皮,駕起馬兒便快速朝亮光處飛奔而去。
過了一條蜿蜒崎嶇的小路便到了那處有亮光的地方,她大概掃了眼,這是一座較小的峰淵,漆黑的夜空上掉著零散的幾顆星星,照在這處峰淵上有些詭異。
她翻身下馬,牽著馬兒一步步走進峰淵,裏麵零零散散住著幾戶人家,大概數了下,差不都有個十來家,隻有一家的窗戶上隱隱閃著暗光,想必其他人在入夜時便以休息了吧。
牽著馬兒來到一家門前,門板有些破舊,似是經曆了滄桑的歲月,抬手輕輕扣了兩下,裏麵頓時傳來一道略微蒼老的聲音,“誰啊?”
穆子言收回手,低聲道,“小女子是趕路的,天色已晚,能否在此借宿一宿,小女子感激不盡。”
裏麵頓時沒了聲音,就在她快要以為裏麵的人不同意,剛要轉身離開時,那有些破舊的門從裏麵緩緩打開,走出來的是一位年近五旬的男人,鬢角已有許多白發,個頭不是很高,長的挺斯文的那種,身穿一件滿是補丁的灰色麻衣,臉色紅潤,此時正一臉戒備的看著她,口氣微微有些冷,“小姑娘為何深夜來到此處?”
穆子言淡淡一笑,“小女子是出來尋親的,以為趕到天黑就可以到蒼梧國,沒想到才趕到這裏,大叔,我沒有惡意,這荒山野嶺的,想來這裏借宿一晚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