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大楚的災難
楚雲霓現在哪管得了這麽多,又用力推了推門,喊道。“連翹,你把門打開,先把這藥喝了。”
“公主你快走吧,別管我了,這可是瘟疫,救不活的。”
楚雲霓有些火大,“你主子我就是大夫,你還怕我治不好你?墨潯那兩條腿我都能治好,這場瘟疫我也能治。”
話音落下,房門就已經被打開。連翹站在門口滿眼通紅,見她蒙著口鼻,自己也後知後覺用袖子將口鼻捂住。
楚雲霓也不進去,就在門口把那碗湯藥遞了過去。“你先把藥喝了。”
連翹聽話的把湯藥喝了,一邊回的楚雲霓剛才的問題。“奴婢這幾日都聽公主的話,一步都沒有邁出過雲霞閣。奴婢在雲霞閣裏都能被感染瘟疫,莫非宮中的形式……”
楚雲霓緊皺眉心。
若真是如此,宮中一定會大亂,可現在宮裏的風平浪靜,甚至聽不到任何在關於瘟疫的消息。
如果真的是如同連翹所說,那兩個人同在雲霞閣中,為什麽就隻有連翹感染了瘟疫,而楚雲霓自己卻沒事?
連翹感染瘟疫一事實在是令人懷疑。
倏然,她的目光突然落在連翹手中的那隻空碗上,楚雲霓渾身一震。
這些茶盞有問題!
這些東西送過來之後,楚雲霓先把自己屋裏的茶盞又用藥水泡了一一回,而連翹屋裏的這些卻還沒來得及。
如果說連翹染了瘟疫而她卻安然無恙的話,那有問題的可能就隻是這些茶盞了。
“連翹,將你屋裏的茶盞茶壺都拿出來扔了。”
連翹也察覺出不對,聽了楚雲霓的話,將這些東西全都扔在了雲霞閣的牆角,再一把火將這些東西燒個幹淨。
與此同時,宮中看似已經被克製住的瘟疫第三次洶湧來襲。除了太後、楚帝,和皇後幾個宮中,其他的宮殿無一幸免。就是楚若瀾的洛安殿也沒能幸免,隻能住在皇後宮中,更是方便了這對母女。
現在就算是楚雲霓有心想要將這事兒捅破到楚帝跟前,也根本就沒辦法從雲霞閣走出去。
換而言之,因為連翹染了瘟疫一事,雲霞閣已經成了宮中危險之地,她們在裏頭還能自生自滅,但隻要往外頭走一步,那就是非死不可了。
宮中瘟疫反反複複,再這麽下去,大楚還未被外敵侵滅就已經先被這場瘟疫給覆滅了。
這是大楚的災難啊!
宮中瘟疫越來越嚴重時,不知從哪裏傳出了留言,說此番京城外的瘟疫正是上天對大楚的預警。然而楚帝未做重視,所以上天又把這場瘟疫降在了大楚皇宮之中。
這是上天對大楚的懲罰!
先不論這話是從哪裏興起來的,就楚帝這般迷信的程度,即刻把墨潯召進宮中,一來詢問祭天做法事宜,二來又將瘟疫之事,全權交給墨潯處置。
墨潯臨危受命,但隻有一個條件,就是讓楚雲霓在旁協助。楚帝本有些猶豫,畢竟雲霞閣處境堪憂,楚雲霓雖然會醫術,但是俗話說得好,醫者不自醫!若是連她也染上了瘟疫,在宮裏宮外的四處亂跑,豈不是又加重了這場瘟疫的惡狀。
然而墨潯一力擔保,楚帝也隻能同意。
楚帝此番將瘟疫事宜交代給墨潯,就是對太子再次失望。太子好不容易才又得到的信任,就這麽付諸東流,太子如何不氣?
宮中,太子發了好一通的脾氣。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後,太子從內殿中出來,眾人一瞧,這又是那一位溫潤有禮的太子殿下。
許久未有人造訪的雲霞閣在今日被人拍響了大門。楚雲霓沒敢開門,隻是站在裏頭問了問外頭人的身份。
“七公主,是屬下。”
楚雲霓心口一窒。“卓跡?怎麽是你?墨潯出事了?”
“七公主,屬下奉國師之命,前來請七公主協助診治宮中瘟疫。”
楚雲霓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拒絕。“這事兒我幫不了。我這雲霞閣裏還有一個染了瘟疫的人呢。”
卓跡早已聽說連翹的事情,也知道楚雲霓的顧慮。
“可是公主,這是主子特地向皇上求的旨意。再說,公主難道不想查清楚,到底是誰把這場瘟疫帶到皇宮裏來的嗎?”
卓跡的話又讓楚雲霓渾身一震。她將雲霞閣的大門打開,卻並未走出去,隻是站在裏頭與卓跡之間隔出距離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說宮中的瘟疫是有人刻意為之?”
卓跡頷首,“其實在京外瘟疫發生之前,主子就已經觀測天象查到了此事,隻是瘟星氣勢太弱,不足為懼。若是宮中有疫症,天象一定會有警示,主子也一定會有察覺。可天象並無任何異樣,擺明了就是有人刻意將瘟疫帶入皇宮之中。”
楚雲霓心裏涼了半截。
地方的官員未得召見不得入京,而從疫症之地回來的人就隻有太子。莫非就是太子將瘟疫帶到了皇宮之中?引得事件一發不可收拾。
楚雲霓望向卓跡,而卓跡像是早已看穿她心中所想,“因為公主你醫術了得,主子也隻信得過你,便請了皇上,讓七公主一同前往協查。”
“好!”楚雲霓一口答應下來。
因為她是大夫,秉著的就是醫者仁心的態度。而她最擔憂的,就是怕墨潯會像太子那般,為了扼住瘟疫枉顧他人性命。
畢竟初識墨潯時他這個人有多冷血無情,楚雲霓是親眼見過的。
見到墨潯,楚雲霓的鼻子竟有些發酸。
自從那一日從欽天監回來以後,楚雲霓這還是第一次再見墨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疫症的事情讓他有些消瘦。但不變的是他冷峻的麵容,以及那雙清冷的眸子。
“連翹好了嗎?”
墨潯張口,第一句話就是問起了連翹的病情。楚雲霓麵色凝重。“還沒有找到方法。但也算是控製住了,但並不是說已經治好。”
墨潯一雙眼眸亮了起來。他就知道,楚雲霓一定有本事。
想起卓跡剛才說的那些話處,楚雲霓沒忍住,“你可找到什麽證據或者是有什麽消息?”
墨潯搖頭。“未曾。”
罷了,他又說,“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先把宮中的疫情控製住,雲霓,你有沒有什麽想法?”
這一聲雲霓,叫的楚雲霓心口稍稍一窒。而後對墨潯說的其他話早已經沒了感知,整個耳邊和腦袋裏就隻想著從他口中喊出來的,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