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佩珊搶親
029佩珊搶親
梁如意猶豫著不肯交信,安逸塵已一把抓過信遞給了樂顏。
樂顏看著信,神色驚疑,隨後慢慢露出了然的神情。
樂顏把信折好放入懷中,下了轎。
樂顏:「對不起,文老爺,這門親事還是到此為止吧!安大哥,我們走!」
樂顏正準備和安逸塵轉身就走。
文靖昌:「慢著!樂姑娘,今日之事是我文靖昌教子不嚴之過!但這門親事還不能退,待我處理好此事之後,我會帶著犬子親自上門來向令堂陪罪,重新選個吉日!」
「文老爺,我看不必了吧?強扭的瓜不甜…」樂顏話未說完,變故徒生,寧佩珊突然從樂顏身後衝了出來,一手摟著樂顏,一手將匕首架在了樂顏頸上。
安逸塵欲出手製止已來不及了。
眾人都驚呆了。
寧昊天也傻眼了。
一旁看熱鬧的人群中,小雅惠子悄然出現,遠遠地看著這邊的情形。
化妝成普通花農、臉上粘滿絡腮胡的小雅太郎慢慢接近小雅惠子。
小雅太郎低聲:「情況怎麽樣了?」
小雅惠子低聲:「我已經催眠了寧佩珊,!隻要文世軒不敢當眾放棄樂顏而娶寧佩珊,寧佩珊就會用刀刺文世軒!」
小雅太郎滿意地點頭:「隻要寧佩珊殺了文世軒,這文寧兩家可就會結成血海深仇!」
小雅惠子:「寧佩珊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富家小姐,就算出刀也不可能殺得了文世軒。但隻要她一動刀,這文寧兩家的矛盾就會激化!」
文府前,眾人都被寧佩珊的舉動驚呆了。
寧昊天反應過來:「佩珊!妳在做什麽?」
寧佩珊看了父親一眼,沒有理會,神情激動地環視眾人:「誰也不許動!不然我就殺了她!」
文靖昌驚愕道:「什麽?這位來參加過聞香招親的小寧姑娘原來是寧家大小姐?世軒,你倒底背著我和你娘做了些什麽?」
文世軒垂首無語。
寧昊天著急道:「這,這究竟怎麽回事呀?佩珊,你在幹什麽?快把刀放下!」
寧佩珊沒有理會,隻激動地看向了已經傻住了的文世軒:「軒哥哥!今天就當著你爹娘和我爹還有這麽多人的麵,你說一句,你是要樂顏,還是要我?」
文世軒趨前兩步:「珊妹,你別衝動,先把刀放下!」
寧佩珊:「你住口!你快回答我,你是要她,還是要我?」
文世軒:「珊妹,你別這樣!你為什麽要這麽逼我?」
樂顏:「寧大小姐,你放心,我不可能嫁給文二少爺了!」
寧佩珊:「你閉嘴!我現在要的不是你不嫁,而是軒哥哥不娶!」
文世軒慢慢地接近寧佩珊:「珊妹,你先把刀放下,你看你爹和我爹娘都在看著我們呢!」
「文世軒!真沒想到你這麽懦弱這麽無情!我,我殺了你…」寧佩珊突然高舉起了匕首,在眾人齊齊驚呼聲中,匕首在文世軒麵前刺下,但隻是勾住了他的西洋禮帽前緣,禮帽隨著拉扯的勁道,掉落在兩人中間。
寧佩珊退後兩步,雙眼已是兩行清淚:「文世軒,你就和你的新歡去拜堂成親洞房花燭吧!我一個人去我們盟誓的地方赴死!不過從此以後,我這一縷冤魂一輩子都會纏著你,讓你不得安寧!」最後一句已是聲嘶力竭的吶喊,字字透著血淚,從齒間溢出的決絕。
寧佩珊回頭突然把樂顏用力往安逸塵懷裏一推,拿著匕首哭著轉身狂奔而去。
「佩珊!佩珊!」寧昊天急得頓足大喊。
文世軒從驚駭中醒過來,欲追上,卻被梁如意拉住。
梁如意:「世軒,別去!你這一走,致樂顏姑娘於何地?」
文世軒看了樂顏一眼,一咬牙:「對不起!」說完推開梁如意,奮力拔足追去:「珊妹,珊妹!」
梁如意歉意地看向了樂顏:「樂顏,對不起,我們…」
樂顏微微一笑:「二夫人!還是讓二少爺和寧大小姐有情\/人終成眷屬吧!我先告辭了!」
樂顏上了花轎,安逸塵回身上了馬,護送著轎子離去。
人群中,小雅太郎看著小雅惠子皺眉道:「這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已經催眠了寧佩珊嗎?」
小雅惠子感慨地說:「催眠術隻能激發人心中已有的欲\/望,卻不能操控人的情感。我雖然催眠了寧佩珊,激發了她心中潛藏的怨恨,卻沒法改變她對文世軒的愛,事到臨頭,她心中的愛到底還是超過了怨恨,她不忍下手傷害她心愛的男人…」
小雅太郎不以為然:「我看是你的催眠術還不到家。等將來得到了寧家的香譜,我相信你一定能製出更厲害的催眠香,控製所有人的情感!」
小雅惠子苦笑了一下,沒有答言。
文靖昌眼睜睜地看著轎子離去,臉色鐵青。
寧昊天也是僵立當場,臉色不比文靖昌好。
一陣馬蹄聲響漸近,阻了正針鋒相對,互相怪罪的文靖昌和寧昊天,一起循聲看向了來處,竟是寧致遠騎著一匹馬衝了過來。
寧致遠翻身下馬:「爹!」
寧昊天瞪著他,心中警鈴大作:「你怎麽來了?你這傷才好一點就又出來惹是生非了!還不快給我滾回去!」
文靖昌冷笑著把信遞給寧致遠:「既然來了,就別急著走!看看這信,寧大少爺,不知這信上所言,可是真的?」
寧致遠快速地掃完了信,略一沉吟,直白道:「不錯,信上所言是真,的確是我假扮魔王劫了花轎!」
「混賬東西!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寧昊天氣得上前就要給寧致遠一巴掌,那手才剛抬起來,寧致遠就機警地退了幾步避開,皺眉鼓嘴道:「爹,你先別急著動手!文老爺,你們都先聽我把話說完!花轎是我劫的,可是我為什麽要劫花轎?原因現在你們也知道了,你們說,這不能完全怪我吧?」
文靖昌神情複雜地看了寧昊天一眼,搖搖頭,一言不發地轉身進了門。
梁如意不知所措,也隻得趕緊跟隨在文靖昌身後。
寧致遠:「爹,你也別隻顧著生氣了,今天這事兒很蹊蹺!還好我特地趕過來,正好可以向文老爺解釋清楚,免得中了挑事之人的算計!」
寧昊天努力壓下攀升的血壓:「你還有臉說!我先去把寧佩珊找回來,等回府後再和你們兩個孽障算賬!」
寧致遠不解:「寧佩珊?寧佩珊怎麽來了?」
寧昊天睨著他:「你還裝傻?佩珊剛剛發了瘋一樣衝出來,差點殺了樂顏跟文世軒,現在又跑沒影了!你們兩個當真要氣死我!」
寧致遠陪笑道:「你要去找佩珊,佩珊還不得嚇出事兒來?還是我去找吧!爹,您隻管放心回家等,我一定把人帶回來!」說完寧致遠立即翻身上馬,照著管家所指的方向拍馬遠去,不給寧昊天再說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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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昊天沉著臉色,端坐在寧府大廳的太師椅上。
安逸塵坐在客位上,臉上不動聲色,眼中卻已為堂下所跪之人掛滿擔憂。
寧致遠跪在廳中。
寧致遠:「爹,雖然我也瞧不上文世軒那個書呆子,可是男歡女愛乃天道人倫…」
寧昊天:「住口!還在說混賬話!誰家姑娘不是聽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自己去找男人?再說這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嗎?就偏偏看上了文世軒!這一次,我們寧家的臉全讓你們兄妹倆給丟盡了!」
寧致遠挑著眉,半瞇著眼:「爹,你那都是老腦筋了,現在可是民國了!每個人都有權利去追求自由和幸福!你為了生意和麵子,就剝奪妹妹的權利,你也太自私了吧?」
寧昊天震怒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一跳。
一眾下人們都嚇得渾身一顫,安逸塵更是揪緊了手。
寧昊天:「越說越混賬了!民國又怎麽了?哪朝哪代兒女都得聽父母的!你一天到晚惹是生非,今天犯了這麽大的錯,不僅不認錯反而教訓起你老子來了!管家,拿家法來!」
管家小心答應著離去。
「寧老爺,致遠年少不懂事,您先消消氣兒吧…」安逸塵趕緊起身行了一禮,擋在寧致遠前麵,又轉頭向寧致遠遞眼色:「還不快向你爹磕頭認錯!」
寧致遠一臉無所謂地:「我就算認錯也不過是在撒謊,那豈不是錯上加錯了?」
安逸塵走過去扯著寧致遠悄聲說:「你不是一向聰明嗎?好漢不吃眼前虧,先認了錯再說吧!吭?乖!」
安逸塵又忙爬起來對寧昊天一拱手,陪著笑:「寧老爺,致遠就算有錯,可他今天的處置很得當。他及時趕往文府,向文老爺坦然承認是自己劫了樂顏的花轎,反倒化解了誤會,減輕了矛盾!文老爺看在自家兒子也有錯的份兒上,也隻好打落牙齒和血吞。您看是不是可以將功補過啊?」
寧昊天緩和了一下臉色:「安大夫,不是我不給你麵子,可你看這小畜牲,到現在還嬉皮笑臉呢!」
「爹,我從小到大都是這幅樣子,你要是喜歡我哭哭啼啼沒出息的膿包樣子,那我就表演給你看好了!」寧致遠用手往下一抹臉,頓時換上了一幅哭喪著臉的猥瑣樣子,又用手指沾了點口水抹在眼皮下,作出哭兮兮的樣子。
寧致遠:「爹,我錯了!您老偉大英明永遠正確,就請您看在您這個廢物兒子也是您親自生養出來的份兒上,饒了他這一回吧!」
安逸塵傻眼了,不知該生氣還是該無奈。
管家和下人們忍俊不住,都掩口偷笑。
寧昊天的臉色青一陣的白一陣,突然惱怒地一拍桌子,咬牙恨道:「還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來人,給我按住大少爺,狠狠地打!」
寧致遠張開雙臂:「走開,不用按著我,我又不會跑!」說完大大咧咧地往前一趴,張開四肢趴在長凳上,喊道:「來吧,打吧!打重一點,不用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