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心慌意亂
044心慌意亂
安秋聲:「這個很難說,我們還在調查。不過樂顏,寧致遠這次爽快地把香譜傳給你、又為了你受家法之事,很有可能是寧氏父子策劃好的一出苦肉計,為的就是騙取你的感情,逼你嫁給寧致遠。」
樂顏:「可是…我不懂為什麽要逼我嫁給寧致遠?」
安秋聲:「樂顏,你調香的天份極高,是不可多得的煉香師,文府想你做他們的媳婦也是因為這原因,到時你若成為寧家的人,就會淪為寧昊天煉取魔香的幫凶了!」
樂顏回想當時場景,寧致遠確實要她嫁給他,寧老爺也逼著她要嫁,可是…可是那鞭傷是那樣的真…寧致遠著實沒必要做到這樣吧…
看著樂顏猶豫,安秋聲又說:「 你看過寧致遠給你的香譜之後,調出了能治好小雅惠子怪病的奇香嗎?」
樂顏搖頭:「我一直在按照香譜做試驗,可是調出的香還是不對…」
安秋聲:「這就對了!那你就能明白,寧致遠為什麽會那麽大方地把香譜傳給你了,因為他傳給你的香譜不完整!」
樂顏吃驚:「不完整?不,這不可能,寧致遠給我的香譜不可能是假的…」
安秋聲:「香譜是不假,可是當年寧昊天曾經一怒之下毀損過香譜,經過修複的香譜缺損了一半。那缺損的半冊香譜,被香大師的獨生女兒香雪吟用特殊的花汁寫在了一件絲衣上,隻有用特製的香熏,才能讓絲衣上記載的香譜顯現出來!」
樂顏:「那這件記載著下半冊香譜的絲衣…」
安秋聲:「當然也在寧昊天手上!他知道寧致遠偷記的香譜不完整,縱然傳給你了,也不會對寧府構成威脅!否則,以寧昊天的精明狠毒,就算他兒子拿性命來要挾他,他也不可能放你逃出寧府!」
樂顏心慌意亂地:「你們說的都是真的?」
安秋聲:「難道你寧可相信寧氏父子,也不信師父和你安大哥嗎?」
樂顏:「我當然相信你們…可是,你們怎麽知道這麽隱秘的消息?師父,你究竟是誰?你為什麽對寧府的一切這麽了解?」
安秋聲一頓,遲疑道:「樂顏,你不要忘了,當初在拜師時,你答應我的兩條承諾,永遠不追問我是誰,也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我是你師父。」
樂顏:「我當然會信守我的承諾,永遠不會出賣師父。可是寧老爺懷疑我背後有一位師父,這位師父就是他的師弟安秋聲。您隻告訴我您姓秋,難道您真的是他的師弟?您幫助安大哥調查魔王娶親案,其實另有目的是不是?您是不是和寧老爺有什麽過節?」
安秋聲板起臉來:「樂顏,不要再追問了。你不必知道我究竟是誰,也不必管我幫助安大夫查案的目的,因為這些都是我的個人隱私,和你沒有關係。你隻需要明白,寧昊天的確就是魔王!寧致遠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有可能是陰謀!」
樂顏猶豫地:「我知道了…我會小心防著寧致遠的!」
安秋聲鬆了口氣,又說道:「對了,樂顏,你曾經在春苗失蹤時的花轎裏,聞到過兩個小鬼的氣味。在寧府,你沒能嗅到兩個小鬼的氣味,你安大哥懷疑這兩個小鬼有可能藏在寧家香坊裏。你找機會讓寧致遠帶你去寧家香坊,看看能不能有什麽收獲?」
樂顏心事重重地點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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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塵一踏進寧府的大門,管家便迎了上來,將安逸塵請到了大廳中。
安逸塵對堂上坐著的寧昊天行了一禮問道:「寧老爺找逸塵什麽事呢?」
寧昊天趕忙站起來走到安逸塵麵前:「安大夫啊…其實是這樣的…噯!這事情實在羞於啟齒啊!」
安逸塵臉上掛著淡笑,溫文有禮:「寧老爺但說無訪,逸塵若能幫上忙一定盡力。」
寧昊天一擺手:「都是我那不爭氣的兒子,為了娶樂顏那丫頭,竟然把我寧家的傳家寶香譜輕易給了樂顏,還為了她尋死密活的!這就算了,人家樂顏還看不上他了,說是心中有了人,死都不嫁他…」
安逸塵麵上沉了幾分。
寧昊天轉頭壓低了音量:「安大夫,你可知道樂顏心上人是誰?」
安逸塵扯動嘴角:「這…我不知道。」
寧昊天點點頭,又深深歎口氣:「我還沒看過致遠用情這麽深過,竟然寧願看著樂顏在別的男人懷裏笑,也不願看她死去。你看看他說得這什麽話?噯!」
安逸塵臉色越發難看,寧昊天隻當他是驚訝於致遠對樂顏的專情。
寧昊天突然握住安逸塵的手:「安大夫,你是致遠的結拜兄弟,又跟樂顏感情不錯,你這事情可得幫幫致遠!」
安逸塵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想甩掉寧昊天的手,但仍忍了下來,為難道:安逸塵麵露為難:「這…寧老爺,感情的事情…」
寧昊天仍不死心:「安大夫,我知道是我為難了,不過我就這麽個兒子,到時要成了,我們寧府上下都會很感激你的!」
安逸塵想直接結束這個話題,也不想答應寧昊天,便給了個模陵倆可的回答:「恩,我知道了…」
安逸塵離開大廳,一臉陰鬱地邁著大步往東院走去,腦中思緒紛呈,太多情緒碰撞在一起,令他進了東院後在院落中央的空地上停住了腳步。
往前是寧致遠的房,房門敞開,他知道寧致遠正在裏麵等著自己歸來。
往右是自己的房,房門緊閉,已有多日未曾獨寢。
安逸塵深皺了眉頭,手指緊握著藥箱背帶,胃中醋意翻騰。寧老爺的話還在腦中回放,安逸塵心裏越發不是滋味。
安逸塵還在整理情緒,寧致遠就出現了在門口,看到院中的人便露出了笑容:「逸塵!」
幹淨純粹如春風般的笑容消彌了不少負麵情緒,安逸塵幾個快走,擋了寧致遠想走出來迎接的心。
安逸塵冷著臉:「你不在床上趴好休息,起來亂跑什麽?」
寧致遠倔著嘴:「我都趴一天了!趴得我手酸腰疼的,起來緩緩嘛!我這不是才出來接你而已,怎麽就亂跑了?」
安逸塵把藥箱放桌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兀自坐下喝茶,寧致遠在旁邊坐下說:「我也渴。」
安逸塵看了他一眼,嘴唇似乎有些幹,便給寧致遠也倒了一杯放他麵前。
寧致遠抬手要拿水杯,卻扯動了背後的傷口,發出嘶嘶聲,眉毛皺在一起。安逸塵心疼,拿了水杯湊到寧致遠嘴前:「喝吧。」
寧致遠美孜孜地直接就口喝了,隻是終究不是自己拿著準確,有一些從嘴角溢出,沿著下巴劃過滾動的喉結,濕染了領口,安逸塵直勾勾盯著,心裏的不快活又減了幾分。
喝完了水,寧致遠舔舔嘴唇,泛著水光的小舌與豐潤嘴唇,讓安逸塵就想狠狠吻住,恣意揉捏。放在平常早就付諸行動了,現下心中那殘餘的醋意,卻讓他冷靜了不少。
寧致遠:「我爹找你什麽事情啊?」
安逸塵放下茶杯:「要我幫你囉。」
寧致遠疑惑地瞪圓雙眼:「幫我?」
安逸塵又覺得口渴,提水壺加滿杯子:「要我幫你娶媳婦啊!」
寧致遠心裏有不好的預感:「呃?」
安逸塵平靜地喝著茶:「他說你呀~尋死覓活的非要娶樂顏不可,叫我這個拜把的好兄弟幫幫你囉。」
這醋意撲麵而來,酸得明顯,寧致遠趕忙解釋:「唉!那是…那是為了要幫樂顏脫困啊!不這樣說我爹怎麽可能會放過她?」
「你還不知道我嗎?我那都是演的,我心裏…」由於背疼,無法伸手抱住安逸塵,寧致遠隻好把頭靠到安逸塵肩上:「就隻想要你。」
安逸塵:「喔~那寧願她在別的男人懷裏笑,不願她在自己懷裏死去呢?」
寧致遠抬起頭來,輕咬了安逸塵鼻頭一下,笑得燦爛:「嘻嘻!安逸塵你傻啦!樂顏她是我誰啊~她在別人懷裏關我啥事情,但要我背她一條命,我可不要!」說罷又靠回安逸塵肩上,輕輕地說道:「若換成你,可不行!男的女的都不行!」
安逸塵心中哪還有什麽醋,全都化成了蜜,嘴角微微上揚,在發頂輕落一吻。
原本想霸氣的哄哄安逸塵,這會倒變成像媳婦兒一樣撒嬌,寧致遠有些沮喪地想:「算了,哄好就好。」
消散了醋意,取而代之的卻是濃重的負罪感,安逸塵柔了語調:「下次別這樣了,演得把自己半條命都搭進去。」
寧致遠吐吐舌,覺得安逸塵太誇張,不就一頓板子嗎?但,嘴上還是應承:「嗯。」
當晚安逸塵怕夾筷的動作會導致傷口裂開,便一杓一筷給寧致遠喂飯,又親自給寧致遠擦澡換藥,晚上讓寧致遠整個人趴在自己身上睡,以減緩後背及手臂的不適。
一連幾天皆是如此,溫柔疼惜之情展露無遺,寧致遠被侍奉得享受極了,隻是卻有種說不出的怪。
又過兩三天後寧致遠終於發現哪裏怪了,安逸塵體貼、溫柔、深情,也會親吻他,但是卻不會有情\/欲!昨晚幫自己解決後,竟然沒有要跟他親熱的意思,就連一起用手都沒有!
寧致遠心下一驚,暗道:「難道沒哄好?」